梁舒音終於慵懶地睜了眼,望著窗外的細雨,眼神飄忽。
聞言,慢半拍地轉過頭來,朝她眨了眨眼。
“以毒攻毒嘛。”
一個從不吃辣的人,突然想尋求刺激,無非就是想找點罪受。
陳可可都不用問為什麼。
盛夏來了,這個理由足夠了。
心疼她這副病懨懨的樣子,想著明天也沒拍攝,陳可可心軟點了頭。
“好吧。”
話音剛落,電台裡就傳來一則商業播報。
“虞海領軍企業陸海集團,近日大刀闊斧的改革,引發了業內的關注。”
“生物醫藥,AI人工智能,新能源,影視板塊等領域的全新布局,彰顯了陸海的野心。”
“而這一切,都要歸功於剛從國外歸來的,陸海集團的唯一繼承人,陸祁溟先生。”
陳可可正點開美食app,聽見這則新聞,心頭猛一驚,哆嗦著手,將電台切換成了音樂頻道。
她心有餘悸地瞥了眼後座的人。
梁舒音正偏頭靠在椅背上,臉朝著窗外的方向,看不見表情。
似乎沒什麼反應。
應該是沒聽到吧。
陳可可重重籲了口氣。
陸祁溟這三個字,雖談不上是什麼禁忌,但卻是梁舒音心底的一個坎。
當年她跟陸祁溟在一起時,身邊所有人都知道,陸祁溟寵她,百依百順,幾乎沒有底線。
一個生來便在富貴頂端、頑劣肆意的人,會為她放棄所有原則,甚至連命都可以不要。
但後來,她卻不告而彆。
那時候陸祁溟找她都找瘋了,連帶著他們周圍這些人都遭殃、受罪。
而她,就那樣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所有人的世界裡。
司機老張的話,打斷了她的思緒。
“陳小姐,到了。”
這間會所,是虞海頂級的私人會所。
富麗堂皇,每一盞燈,每一塊磚都充斥著金錢的味道。
會所是會員製,沒會員卡或相關邀請,是無法入內的。
陳可可進不去,將她送到門口後,便去了附近的咖啡店等她。
包間在頂層,走廊的最裡頭。
電梯緩緩打開,梁舒音抬頭望出去時,視線一頓。
儘頭處,立了個身姿挺拔的男人。
男人一身白色襯衫,西褲筆挺,襯衫袖口挽起,露出一截肌肉緊實的小臂。
他一手拿著電話,一手夾煙,指尖那點紅,在暗光下明明滅滅。
兩秒後,他抬手,吸了口煙,手擱在窗台上的煙灰缸邊緣,輕彈了下煙灰。
隻瞥了眼,她便收回視線,走出電梯,朝包間走過去。
華貴地毯在腳下鋪陳。
她走路很輕,但男人還是聽見了她的動靜,緩緩回過頭來。
光線曖昧的走廊,隔了層薄薄的煙霧。
兩人眸光相對。
男人五官俊朗,眉目英挺,視線落到她身上,無波無瀾,像打量任何一個陌生人那般。
漫不經心的一瞥後,他收回目光,繼續投入到電話中。
梁舒音也在微頓後,垂下眸子,重新邁出了腳步。
包間大門在男人旁邊。
她走過去,在他身邊,緩緩推開了那扇厚重的木門。
衣香鬢影,觥籌交錯,一個名利場的世界在她眼前展開。
周彥已經在跟人推杯換盞了。
見到她,上下瞄她一眼,似乎對她這副隨意的打扮有些不滿。
但好在她天生麗質,哪怕披個麻袋也是好看的。
知道她是帶病過來的,周彥也沒數落她,將她拉過去,介紹給在座的幾個大咖。
這是她下部戲的製片人攢的局。
除了導演、製片外,還有好些她認識,但不太熟的業內大佬。
梁舒音雖然對酒局很抗拒,但既然來了,她也不會扭捏。
借著這次機會,她大大方方介紹了自己,端著杯香檳一一敬了酒。
這些大佬,此前一直對她印象不錯:漂亮,演技過關。
最關鍵的是,她人不作,長年低調拍戲,還是虞大出身的學霸,背調也清白,沒什麼隱藏的雷點。
一輪敬酒下來,大咖們見她言語間謙虛,又帶了腦子,對她的印象是越發不錯了。
挨著打了招呼後,周彥附耳過來。
“最重要的那位大人物,剛出去打電話了,等會兒給你...”
話未說完,包間大門被推了開。
周彥朝那邊瞄了眼,目露精光,“得,這不就來了。”
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梁舒音神色微頓。
進來的男人襯衫西褲,簡約的裝扮,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