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都跟你說?”
“這有什麼。他還說了,他要帶著他那個小女朋友出國了。”
梁舒音還記得,老王第一次過來買咖啡,陳可可也在。
她是個自來熟,三兩句之後就跟老王聊上了。
當時老王帶了個年輕美女過來,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
她一開口就是,“王老板,您女兒長得跟您真像,這濃眉大眼的。”
話一說完,那女的臉都黑了。
老王也愣了下,尷尬地擠出一絲笑,“她是我女朋友,小青。”
之後,老王過來買咖啡,梁舒音就再沒見過小青了。
兩人閒聊了一會兒,門口響起腳步聲。
梁舒音合上書,站直身體,瞬間切換成工作狀態。
看清來人時,她微怔了下。
“怎麼是你們?”
陳可可從高腳凳上跳下去,主動招呼對方。
她是個自來熟,見過這兩人一麵,且印象不錯,便自動將對方劃分到熟人陣列。
梁舒音麵色無波,禮貌開口:“您好,請問你們需要喝點什麼?”
“兩杯美式。”
陸祁溟走到點單台旁邊,盯著她,“加冰。”
梁舒音也不看他,點完回了句“好的,一共50塊,這邊掃碼”,就去操作台做咖啡了。
陸祁溟拿著手機掃碼付款,瞥了眼被她放在一旁的書,走到落客區,找位置坐下。
在她認真做咖啡時,陳可可已經跟對方聊上了。
“你們是過來玩兒的嗎?”她咬著吸管問。
秦授下巴朝對麵支了下,“談生意。”
“原來你們就是那個冤大頭...”
意識到說錯話,她忙改口,“我的意思是,原來你們那麼有錢啊,一來就買下了三層樓。”
瞥了眼旁邊低頭發信息的男人,秦授糾正她,“不是我們,是他。”
陳可可好奇地看向陸祁溟。
原來這人不但是賽車圈裡的大神,還是個富二代。
她想起群裡那些打聽他的八卦,在心裡為她們默了哀。
有錢有顏的二代,性格似乎也很倨傲冷淡,那些人就算拿到他電話,估計也沒戲。
“你們呢?”
秦授有意無意問了句,“暑假不去實習,不跟男朋友出去完,來這兒做兼職呢?”
“我們下學期才大三,實習什麼呀?”
陳可可低頭吸了口奶茶,“而且,我倆都是單身,自由著呢。”
“理科生?”
旁邊沉默的人忽然開了口。
陸祁溟一直沒講話,陳可可以為他壓根就沒聽他們聊天。
他此刻突然發問,對上他的眸子,她懵了一瞬。
他眼尾上挑,極為好看,但眼睛裡有種渾然天成的冷淡,和隨之而來的壓迫感。
哪怕他語氣十分禮貌,被這樣一雙眼盯著,陳可可都有些緊張了。
甚至冒出個莫名其妙的想法——
大概隻有氣場同樣強大的梁舒音才能跟他抗衡,毫不畏懼地跟他對視。
“不是啊,我們是漢語言文學專業的。”她回他。
“什麼?”秦授懷疑自己聽錯了。
陳可可被他這句反問冒犯了,把奶茶往桌上一杵,“中文係,沒聽過嗎?”
秦授來了興趣,“你們是學文學的?”
“怎麼,不像嗎?”陳可可朝他翻了個白眼兒。
“像,怎麼不像呢,您這一看就是才女。”
秦授賠笑道:“隻是沒想到你朋友這麼酷的人,也是搞文學的。”
陳可可嘟囔了聲,“刻板印象。”
這話怎麼有點耳熟?
今天真是邪門了,他竟然被眼前這兩位相互之間並不熟悉的人,罵了同一句話。
關鍵是,他們罵他,還是為了同一個人。
一個什麼都不知情的,叫梁舒音的姑娘。
秦授輕笑一聲,也不生氣,從兜裡摸出一張名片給她。
“陸老板的地盤,我負責管理,空了過來玩,給你們打五折。”
“競速卡丁車俱樂部...行啊。”
陳可可目光下移,瞧見名片右下角的名字,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秦授?”
這名字是秦授曾祖父起的,老一輩嚴肅正經,沒那種齷齪的思想。
他頂著這個彆具風格的名字,打小被嘲笑,早免疫了。
意識到不禮貌,陳可可止了笑,“授人以漁,挺好的。”
秦授瞥她一眼,“中文係的,就是會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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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舒音在這頭認真做咖啡,全然不知,某些私人信息已經被好閨蜜給賣了。
做完兩杯美式,她將東西放進托盤,陳可可就噔噔蹬跑過來,一臉興奮。
“音音,對麵那個酒吧是陸祁溟開的哎,還有這個——”
她摸了張名片出來,拍在點單台上。
“這個俱樂部也是車神開的,咱們改天空了去玩玩唄。”
梁舒音抬頭看了眼。
坦白說,不管空不空,她都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