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1 / 2)

繼續假裝懷孕危險嗎?

自然是危險的,偽裝的時間越長,被人發現的可能性自然也就越大。

但這次是不得已的選擇嗎?

是,也不全是。

皇帝將他的處境和為難說的如此清楚,陸雲纓當然沒辦法拒絕,其次,身為地位權勢和皇帝高度綁定的寵妃,陸雲纓也沒必要拒絕。

甚至她還挺意外的,縱觀曆史就會知道,如果一個皇帝身邊出現過觸及他權利的女人,那麼不管這個女人是他祖母、母親還是皇後,後續這個皇帝大概率會對身邊女人警惕性很高,後宮不得涉政不就是這麼衍生出來的嗎?

現在這位陛下,經曆過太後垂簾聽政還願意和她仔細說明自己如今的處境、朝堂局勢和需要她幫助的具體原因,缺她的幫助不可固然是其中一個重要因素,但更關鍵的在於,陸雲纓覺得這位陛下賭癮很大也很驕傲啊。

這,算不算他的弱點呢?

陸雲纓將這件事記在心中暫且放置不提。

時間又過去了半個月,朝堂上的爭端似乎越發暗潮洶湧了起來。

仿佛因為已經和她攤過牌,皇帝行動也大膽放肆了很多,經常來探望她,給她身邊加派人手,幫她設置小廚房不說,還經常當著她的麵痛罵越淩峰。

怎麼難聽怎麼來,完全不要一點形象。

什麼老匹夫,豎子都算輕的,他還會罵中壽爾墓之木拱矣,詛咒人快點去死。

每每這個時候,陸雲纓就乖巧的坐在榻上,看著他表演。

彆說,看皇帝演猴戲,還真挺有趣。

隻是不能看的太明顯,若是被皇帝發現她以他取樂,估計就要惱了,因而當皇帝看過來的時候,陸雲纓隻眨眨眼,緩緩開口:

“彆說這些,孩子聽到不好。”

孩子聽到不好?

他哪來的孩子?

但看陸雲纓熟練的捂住腹部的手,皇帝啞然。

皇帝挺會演,要求還挺高,例如上次陸雲纓明明假流產,他將人帶到太和殿,是自己地盤,又請了李太醫這個自己人看診,然後還要裝模作樣的問那許多,並且開除之前那個負責給陸雲纓請平安脈的太醫。

現在,皇帝這個戲精遇上陸雲纓這個戲精,兩人對著演,硬生生沒讓人看出破綻。

反而讓外人覺得他們是越發如膠似漆了,還會聊孩子生下來誰取大名,誰取小名,為此真的去翻書查字典,還會聊未來孩子的教育,以及若是皇子娶哪家的女兒,若是公主選哪家的男孩......

這事兒不單單晴雨閣宮人知道,前朝後宮人都知道。

消息傳的越來越廣,就有人坐不住了。

第一個就是珍妃。

她對婉妃那是恨的真心實意,抓心撓肝,隻要能拉下婉妃,她粉身碎骨也全無所謂。

但當完成這個目標,等婉妃真的死了,刹那到頂的劇烈快感後,就是虛無,畢竟如今她也快死了啊。

她和婉妃河蚌相爭,似乎誰都沒有得到好處。

可除此之外,可能是人之將死,她腦海裡便開始不斷回憶起過去那些快樂的時光,想到了自己父親、母親、祖父母、叔伯嬸嬸,家中的兄弟姐妹......而越是懷念著愛著這些人,她就越是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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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為自己,為他們家,為自己的親朋好友埋下了一顆驚天大雷。

特彆是這顆大雷的遙控器已經不再掌握在她手中,她就越是驚恐慌亂。

終於,等陸雲纓已經懷胎二月,在外人眼中胎也坐穩了,她這才派人去請陸雲纓過來。

她生病虛弱是其一,聽說陸雲纓身邊又多了不少人,她擔心其中有陛下或者其他妃嬪的耳目,是其一。

珍妃完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更何況是如此事關重大的事情,再小心謹慎也不為過。

見眼前好不容易請過來的陸雲纓,珍妃表情複雜: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娘娘說的倒是有趣,問嬪妾?怎麼不問問娘娘自己?”

“你......”

“嬪妾怎麼了?”

陸雲纓輕撫鬢發,對珍妃沒什麼憐憫。

雖然與她合謀是自己選的路,但卻不要忘記,一開始是她免費告訴珍妃身邊有背叛者這件事,而珍妃卻拿此要挾她撒下彌天的謊。

若不是背後有皇帝,若不是她提前為自己找了退路,被她脅迫著走上這條路的她會是什麼結局?

所以:

“娘娘你現在有辦法解決嬪妾腹中的孩子了嗎?”

珍妃無言以對。

陛下看的這麼嚴,前朝後宮都看的這麼嚴,她怎麼敢動手。

若是動手了,那罪責就不是和陸雲纓平分,而是她,是她的家族擔著了。

看,珍妃甚至都沒有辦法解決她惹出來的亂攤子。

陸雲纓歎口氣。

珍妃一怒之下就製定了計劃,之前她也勸過讓珍妃好好考慮父母親族,但珍妃的回答是什麼?讓她不要擔心,如果事發將一切都推到她身上就行。

事已至此,珍妃能承擔這些嗎?事情有她之前說的輕鬆嗎?

她不能。

珍妃眼裡閃過一絲羞惱:

“怎麼沒辦法。”

“你摔一跤,不就沒了嗎?”

“那嬪妾流下來的胎兒娘娘準備好了嗎?”

“還是說,娘娘想要嬪妾獨自去準備處理?不打算沾手分毫了?”

珍妃不說話了。

陸雲纓也沒空和她在這裡相互折磨,她們一人的合作在婉妃被罰當晚,就已經結束了。

說來也有趣,你說這像不像西遊記?

家裡有背景的妃嬪遇上事,好歹都能留一條命,比如榮嬪,比如謝修華。

而家裡沒什麼背景的,比如婉妃,又比如現在的珍妃,隻能任人白白算計,丟掉了卿卿性命。

貴人是例外,她是遇上了權勢和權勢間的爭鬥,被牽扯進去了。

所以這後宮,要站好隊,選好領頭人,還要小心謹慎不出錯,太難了。

與其說是天子妃嬪,不如說她果然還是個艱難的社畜比較恰當。。

轉而再回想去年大選時的情況,雖然對入宮有準備,但那心裡準備還是少了很多,幸虧這一路坎坷了些,到底沒有走錯。

至於其他兩個.....難道去那兩家,就會比在宮裡過的好嗎?

陸雲纓不覺得,至少現在,她掌握了部分主動權。

從落雁樓回到晴雨閣後,陸雲纓喝了盞果子露,心裡這才靜下來。

如今正值夏日,暑氣也上來了,偏生她這個情況用不得冰,屋子裡又悶熱,免不得有些心煩意亂。

而等下身微微濕潤,她這才發現自己月事來了。

難怪今天對珍妃如此不客氣,居然有點生理原因。

最近事情又多,又亂,還件件沒辦法少費心力,忙的她都忘了時間。

陸雲纓的貼身衣物往往都是交給雨朵打理的,但雨朵不知道她假孕,若是知道這事......最後還是沒能瞞住。

雨朵不太清楚孕婦具體情況,但也知道,懷孕之人應該是不會來月事的。

嚇了一跳,趕緊請了李太醫來,李太醫把了把脈,皺起眉頭,似乎感覺到些許不對。

“但說無妨。”

都是自己人,裝模作樣什麼?

莫不是跟皇帝在一起呆久了,也學會他那套辦事之前先演半折子戲?

李太醫拱拱手,道:

“無妨,女子有孕期間也會來月事,這是正常的。”

“微臣寫一溫補方子,婧貴儀照著吃幾l次,應該就無礙了。”

雨朵顯然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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