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纓則是皺起眉,是藥二分毒,這段時間,所謂的安胎藥就算她再怎麼推據,也不得不捏著鼻子喝了幾l次,在加上那個溫補方子。
算了,這方麵是雨葉負責,到時候讓她幫忙處理下好了。
珍妃的事也給陸雲纓提了個醒。
就算她和皇帝是一派的,也不要太過放心皇帝送來的人。
至少她身邊伺候的人心中的主子必須要是她,對她忠心耿耿。
因此雖然皇帝又送了人來,但能在陸雲纓身邊伺候的,還是隻有雨朵雨葉和小李子二人。
如李太醫所說,這次的月事來的量少不說,第二天幾l乎就乾淨了。
而雨葉得到陸雲纓的指示後,也將那些補藥處理了,雖然她也不懂明明是補藥,為什麼主子不願意吃,但她明清楚自己是奴婢,不用問那許多,聽令就是。
何況處理這些藥也不是很麻煩,大部分可以以陸雲纓鬨性子,不想喝藥處理了。而小部分,就是雨葉用厚棉布吸收帶走,裝出是陸雲纓喝了的樣子。
這麼折一騰,陸雲纓覺得自己又虧了。
這是個新項目,
若是陛下後續不給補償,或者獎金不夠深厚,她是絕對不依的。
至於等她沒用了,皇帝會不會清算.....現在朝堂上這個樣子,皇帝要穩住不知道需要幾l年,這幾l年不單單是給皇帝成長的時間,也是給她成長的時間。
而就算穩住了,個人能力的重要性便顯露出來了。
她不多問,能乖巧打配合,隻要些珠寶財物就能滿足,世界上還能有比她更好用、更方便、更有眼力見的妃嬪嗎?
這就類似於明貴姬的騎術、相馬和打獵能力一樣,是非常難以替代的。
又從明貴姬這麼多年都穩定受寵可知,皇帝並非是一個喜新厭舊的人,他但凡習慣了使用某物品,大概率就一直用下去,不會去動她。
陸雲纓爭取自己也要成為皇帝習慣的一部分。
隻是:
“嘔~”
反胃感襲來,雖然她已經很努力的扮演了,但身體倒也不必如此誠實,身邊都沒什麼人看呢,就演的這麼起勁啊。
等,等等。
陸雲纓握緊了自己手裡的帕子,指尖有些泛白,她可不是傻瓜,察覺到不對勁後登時就想要請太醫來,很快又放棄了這個想法。
如果真的是她想的那樣,因為喝了珍妃取來的假孕藥,現在就算太醫來診脈也是診不出什麼來的。
如果不是她想的那樣,那麼讓太醫診脈也沒用。
與其考慮請太醫來,已經吃了那所謂不知道會不會對身體造成影響的假孕藥的自己,這個時候......陸雲纓點開了自己的簽到麵板,而後選中自己晉升婉容時的晉升禮包。
晉升禮包會按照她如今的情況,開出她需要的道具。
而當禮包打開後,看到其中東西的瞬間,陸雲纓目光凝滯。
婧貴儀有孕,彆看宮裡沒人拜訪,似乎也沒人討論,但暗中盯著晴雨閣、盯著陸雲纓的人卻絕對不少。
前有皇上經常過去,送人送物,時時關心,處處愛護,後有皇後時時刻刻敲打,耳提麵命讓她們彆去打擾,她們到底是沒眼力見成什麼樣,才敢上門叨擾啊?
怕是才往晴雨閣那邊走幾l步,就被皇帝皇後記上小本本了。
說來著婧貴儀自己也謹慎聰明,不像是當時的珍妃那般招搖過市,壓根不怎麼出門。
“哎,人家這有了皇嗣,隻等著生下來養大,便再無憂慮,何必那樣招人眼?”
“說的也是。”
“且再瞧瞧,之前那個招人眼的現在......”
“好了,看看你們,這都說的什麼話,若是被其他妃嬪娘娘們聽到,怕不是要治你們的罪。”
“哎呀,好姐姐,這都是姐妹幾l個私底下說說,哪裡會給其他人聽去呢?”
......
明華宮偏僻,宮中的主位娘娘鐘妃是個沒什麼寵愛,但卻性格溫和的人,和自己宮中住的這些妃嬪相處不錯不說,外麵那些宮女太監也樂意來這邊伺候。
但剛剛開口讓那些宮妃閉嘴的,卻不是鐘妃,而是駱婕妤。
人人都說陸雲纓是主位之下第一人,和她對比的也是家世背景雄厚的謝修華,似乎連曾經的何貴嬪都在她的襯托下黯然失色。
自然就更沒有人在意與主位隻差一步,實際上才是真正主位之下第一人的駱婕妤了。
當然,對於外麵那些紛紛擾擾,駱婕妤也不在乎,更沒能力去在乎。
讓明華宮內那些愛嚼舌根的宮妃閉嘴後,駱婕妤又揮散了她們,轉身去了明華宮主殿。
鐘妃雖然性格溫和,但不太愛與人交際,因而宮中大小事務,都是駱婕妤幫忙打理。
兩人一個相當甩手掌櫃,一個看不得宮中事務雜亂無序,一拍即合,長時間相處下來,也沒什麼隔閡。
“娘娘,就算您不願意管這些事,可也真不能讓她們繼續這樣嚼舌根下去。”
駱婕妤一進門,見鐘妃捧著本書倚靠在榻上看,隨手行了個禮就開口勸道:
“嬪妾倒也幫著說了,可嬪妾到底不是明華宮中的主位娘娘,說服力有限,這時間長了,次數多了,她們怕不是要記恨上嬪妾呢。”
“你這般伶牙俐齒的,也怕記恨?”
“怎麼不怕,人言可畏啊。”
“哈哈,好了好了,本宮等下會下令讓她們閉嘴的。”
“太好了,咱們溫柔的鐘妃娘娘終於也要大發神威了。”
“就你貧嘴。”
鐘妃的資曆頗深,與皇後都是前後腳進宮的,但一直不得寵,又因為比皇帝大了六歲,時間一長,也沒什麼人將她視為對手,總而言之,她過的倒是清閒悠哉,完全是陸雲纓本人奢望的養老退休生活。
說來鐘妃本身家室背景也不錯,乃是先帝太傅的孫女,還是長房嫡女。
不過運氣不太好,先是定親的人家祖父去世了,婚期拖了二年,再是祖母也去了,又拖了二年,硬生生守到第七年,都已經22了,定親對象本人去世了。
這........運氣更不好的來了,太傅本人並不迂腐,但他長子那腦子不知道怎麼長的,經過這事不心疼自己女兒也就罷了,硬生生認為鐘妃晦氣,又覺得女兒定了親,硬是要讓鐘妃給那家兒子守活寡,再不行就送廟裡去當尼姑,青燈古佛,了卻殘生。
氣的太傅對自己長子又打又罵,無奈長子朽木一根,腦子又迂腐,就是不肯改口。
這事鬨的極大,皇帝也聽聞了,太傅在他幼時也曾教導過他,更是先帝恩師,天然的保皇黨派。
最後是皇帝下令,迎鐘妃入宮,解決了這件事。
鐘妃清楚自己能入宮,占據妃位並不是皇帝多寵愛她,也不是自己家室能力多麼出眾,就是陛下念著與自己祖父的那絲情誼。
因此向來都安分,從來不曾爭取過什麼。
唯獨和曲妃關係不錯,曲妃與她是表姐妹,算是自己人,關係不錯旁人也不覺有什麼。
鐘妃又和駱婕
妤聊了幾l句,而後便打算去念庵堂了,她已經許久沒去,但逃避終究解決不了問題。
彆看念庵堂聽上去像是什麼寺廟道觀的名字,實際上卻是曲妃住的地方。
之前宮中有妃嬪生下皇嗣,卻不曾養大,這個倒黴的妃嬪正是如今吃齋念佛,一心為孩子祈福的曲妃。
自從那個公主去世後,曲妃仿佛也被抽乾了精氣神,除了請安,旁的地方也不大去了。
唯獨鐘妃時不時過來,與她聊聊天,勸慰勸慰她。
讓人詫異的是,今天踏入念庵堂,敲木魚聲和誦經聲全都消失不見,隻剩下一片讓人害怕的靜謐。
“參見鐘妃娘娘。”
“起吧,你們主子呢?”
“主子,主子在休息。”
“本宮知道了,本宮進去瞧瞧。”
曲妃剛剛失去孩子那段時間,噩夢不斷,鐘妃為了安撫她,也是日夜不息的陪伴在她身邊,因此她要進去,曲妃的宮女猶豫了下,也沒攔著。
進去後,鐘妃果然看見床上躺著一個人。
示意自己的宮女不必跟著,鐘妃獨自一人上前。
她才剛剛走到床前,就見躺在錦被中的女人睜開了眼睛,仿佛捉迷藏被抓到的小女孩辦笑了起來,笑容純淨。
“姐姐你來了?”
“嗯。”
“真好,我正要和姐姐說呢,我啊,總算是能睡個好覺了。”
“所以是你?”
“姐姐猜到了啊,難怪姐姐這段時間沒來了見我了。”
曲妃沒有否認。
“那女人總算虛偽不了了,瞧她那雙眼暴突,涕泗橫流,求我饒了她的樣子,嘖嘖,簡直和地獄裡的惡鬼一模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