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遲早得取走...”
“你去拿吧,我已經忍了很久,你說急不急?”
武鬆不待楊長回話,已獨自闊步往前疾行,他打算獨自為武大報仇,不想把兄弟拖下水。
等楊長反應過來,武鬆已矯捷走出兩丈,他追了幾步見追不上,便索性到紫石街取刀,尋思等會在獅子橋彙合。
武鬆甩開楊長,僅僅用一刻時辰,就行至獅子橋。
站在酒樓前,能聽到樓上歡笑喧嘩之聲,武鬆對西門慶聲音刻骨銘心,聽到仇人確在樓上,便大踏步闖了進去。
“客官幾位?”
“客官?”
武鬆沒理會迎客夥計,徑直走向後方的木梯,夥計見狀邊追邊喊“客官,今日二樓已被人包下...”
“嗯?”
武鬆抓住扶手虎軀一轉,雙目凶光驚得夥計定在原地,嚇得不敢再出言勸阻。
大堂掌櫃瞅見此景,招手喚回夥計安慰道“我看此人有點眼熟,許是西門大官人的朋友,你初來跑堂需得學著看人,彆胡亂給自己找罪受...”
“知道了...”
夥計應聲委屈低下頭,心說昨天還讓我待客熱心,現在又來數落不會看人,我跑個堂能掙你多少工錢?剛才那人麵相凶狠,真希望等會吃醉酒鬨事。
跑堂夥計還不知道,他心中的抱怨很快就會成真。
聽到樓梯口有聲響,西門慶誤以為貴客到了,忙囑咐玳安去前麵引路,自己則起身整理衣冠。
旁邊請來作陪的縣中好友,看到西門慶如此鄭重其事,紛紛起身見樣學樣整理,都很想一睹京中貴客之容。
至於貴客是誰?連西門慶也不知道,報信者隻說是楊戩安排的,少說也是他親近之人,故而對旁人賣起了關子。
噔噔噔...
足踏木板,聲音沉重。
玳安臉上堆著笑,喜滋滋跑去迎客,卻看到露頭的武鬆。
“你...”
“玳安,怎不招迎貴客?”
“不...”
聽得西門慶催促,怔住的玳安用小碎步急退,口裡慌亂不知所雲,
“好了!”
西門慶已經看見來人,連忙喝住慌張的玳安。
他見武鬆兩手空空,而樓上有自己七八個兄弟,真動起手來根本不懼,便不卑不亢說道“都頭來此何乾?等會有京中貴人來赴宴,都頭還請快些離去,遲些會有份喪禮奉上。”
“你我無冤無仇,為何讓鄆哥放流言離間?又為何致我哥哥於死地?不與我說清楚,請來天王老子也沒用!”
“嗯?”
西門慶本不是善類,他看到武鬆態度如此蠻橫,心火陡然上頭燃起怒意,冷聲揶揄道“都頭好沒道理,武大郎被潘金蓮踹死,與我西門慶何乾?至於陽穀縣叔嫂亂倫的流言,不過是我藥房掌櫃臆斷,誰成想鄆哥竟當了真,但如果都頭不買春藥,哪有這等流言?”
“敢做不敢當,非好漢所為!”
武鬆怒目圓睜,捏起拳頭厲聲再問“最後還有一問,那淫婦在何處?”
“喲嗬,你還想動手?景陽岡打了個病貓,真敢稱英雄?”
西門慶不怒反喜,自從與武鬆接下梁子,前後花去不少金銀,此時心裡也暗自藏著火,很想趁人多出口惡氣,於是歪著頭玩味一笑,出言嘲諷道“都頭也想嘗嘗滋味?不過現在沒機會了,但我可以大方說給你聽,你家嫂嫂,很潤...”
“哈哈哈...”
“找死!”
就在賓客哄笑之際,武鬆踏地往後重重一蹬,那龐大身軀如魚向前躍出,提拳直往仇人麵門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