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槿和藹得像個老大哥,這讓楊長更是雲裡霧裡,
心說我與新知縣都不熟,能有什麼好事?
楊長腦中裝滿疑惑,一時間也忘了請辭的事。
暈乎乎來到縣衙二堂,乾瘦的張知縣已等在那裡,楊長與嚴槿入內見禮,對方遂令兩人坐下說話。
“恩相讓你坐,你就大方坐下。”
“哦...”
“楊長,家中排行第三,現年十九歲,去年被前都頭武鬆引薦,到本縣出任弓手,沒錯吧?”
“沒錯,知縣相公您這是...”
楊長情不自禁站了起來,張知縣急忙對他擺手示意。
“彆拘著,放寬心坐著,本官來陽穀時間不長,到聽了不少關於你的事,是個可以培養的好苗子,嚴都頭,你說呢?”
“恩相所言甚是,我觀察三郎已經很久,吃苦耐勞、武藝不錯、辦事乾練,完全符合晉升條件,我正需要個好幫手。”
“嗬嗬,既是嚴都頭極力舉薦,升隊頭這件事就定下了,楊隊頭,你得請都頭喝酒啊...”
“啊這...”
楊長本以為要拿自己立威,萬沒想到竟是升職前考察談話,難不成真是方紳做了交接?
看見楊長愣在原地,嚴槿起身笑著來打圓場。
“三郎升任隊頭,都裡要為他慶賀一番,這個酒還是我先請,後麵再禮尚往來。”
“還是嚴大都頭講究,我今天可把小楊交給你了,要是他在你手下受了委屈,本官可拿你是問啊!”
“哪能呢?恩相儘管放心,以後三郎就是我親兄弟,三郎,你也快謝恩相。”
謝恩相...”
本來準備辭職,結果反而升職。
反轉來得太突然,也來得太不真實。
楊長不知如何走回住處,直到在徐濟處問到些情況。
原來這兩日嚴槿正在熟悉部下,楊長由於請假省親不在縣裡,他就向徐濟側麵了解了情況,這廝講了不少楊長的事跡,其中還包括認識京中貴人這事。
“四哥的意思...”
“張知縣與方知縣一樣,陽穀縣不是他們的終點,交好你搭上蔡京或楊戩,對他們仕途有百利而無一害,你小子真是運氣好得出奇,以後四哥還得靠你照拂。”
“四哥休要打趣,我與那人根本不熟,你就不怕引人誤會?”
“不熟才要去混熟,彆人想要這種機會都沒有,我相信你再請假去東京,嚴都頭必欣然應允。”
徐濟越說越來勁,楊長卻蹙眉提醒道“會不會是方知縣...”
“絕無可能,所謂人走茶涼,方紳當初若真舉薦,不會讓你等到現在,對了,你什麼時候去京城?也帶四哥去長長見識?”
“嗯?我去京城作甚?即便真能攀關係,人住哪兒都不知...”
“以前在哪裡遇到,就再去守著好了,或者去蔡京、楊戩府外守?”
“去去去,越說越沒邊...”
楊長原本想請辭去孟州,卻突然被升職打斷計劃,便尋思再幫襯楊德一段時間,等到武鬆上了梁山再去投奔,此時去孟州沒準要被斥責。
也許是徐濟虎皮扯得夠大,楊長在被提拔為隊頭第二天,嚴槿就把他從班房的大舍,安頓到一個單間居住。
雖然沒和武鬆那樣抵足而眠,但嚴槿表現出的親近不輸武鬆,他讓都裡兄弟輪番請酒慶祝,楊長再也不用風吹日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