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快!
楊長瞳孔一張,連他都覺得箭速快,說明這箭是真快。
前有【鷹眼鴞目】預警,後有【飛將】提供敏捷,楊長不但能輕鬆閃避,還順手接了下箭來。
“就這?”
“怎麼可能?”
見楊長舉著羽箭挑釁自己,銀術可提著弓往前走了數步,他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心說自己偷襲還從沒失手過。
這楊長,果真厲害!
楊長不但厲害,而且睚眥必報。
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他接下銀術可銀術可暗箭,旋即摸出飛刀往城上擲出。
隻見空中寒芒一點,直衝銀術可的麵門。
楊長有【一虎之力】提供力量,又有【流星碎】加持命中,以為能用飛刀直接射殺。
然而,事有例外。
銀術可不愧是弓箭高手,目力與敏捷都是十分傑出,他雖然沒有楊長那麼厲害,但在飛刀迫近的前一秒,把頭本能向下縮了縮。
飛刀如電從頭頂閃過,最後帶著盔纓釘在柱上。
就差一點點。
能把飛刀丟這麼遠,完全超出銀術可的認知,心說這是人乾出的事?
田豹、陳宣一左一右,迅速把他拽到牆後隱蔽。
“乾什麼?”
“都統小心,楊長能遠程拋物,現在露頭不安全!”
“你說飛刀?剛才一定是偶然,哪能此次扔準...”
銀術可不肯承認楊長厲害,但陳宣兩年前曾親眼所見,至今還能記起炮彈炸馬靈,此時激動得拉住不讓起。
“絕不是偶然,這廝不光能飛刀,連炮彈都能扔!”
“啥炮彈?”
“就這麼大...”
田豹一邊用手比劃,一邊提醒銀術可“當初楊長率部取平陽,就是徒手扔炮彈破了臨汾城門,都統千萬不可大意,還是快些召回南下兵馬,否則咱們可能守不住...”
“混賬,他就一個人!”
銀術可一把撒開陳宣,但被兩人的對話影響,又想起剛才險些被飛刀射殺,於是半蹲著從城牆凹處露頭,偷看護城河外那尊煞神。
若這廝真如兩人所言,元帥豈不要止步於此?何談飲馬黃河、會師汴梁?
城牆上滑稽一幕,楊長看得一清二楚。
今日震懾目的已達到,他遂持鏜指著露頭的銀術可,左手則在脖子上比劃,嘲諷道“城上金狗聽好了,全部洗淨脖子等著我,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言罷,楊長打馬絕塵而去,城樓上兵將迤邐起身。
銀術可蹙眉一把拍在牆磚上,心說我也是大金有名的猛將,剛剛怎能被一個人震住?
丟臉之事倒是其次,解決眼前麻煩才是關鍵,如果不能戰勝楊長、奪回洪洞,南下平陽的兩萬金軍可能回不去。
而現在洪洞情況不明,沁州具體有多少援軍也未知,就知道主將楊長武勇強悍。
銀術可反複斟酌後,喚來親隨下達調軍命令“你馬上前往襄陵、浮山,讓拔速離立刻率兵返回臨汾,無論他們現在是否破城,現在停止手頭的一切事,今天夜裡就要趕回!”
“是!”
“田豹,你按原計劃,繼續去洪洞哨探!”
“末將不敢...”
田豹急得都快了哭了,連忙抱拳單膝跪求,陳宣不等銀術可點將,也跟著下拜求情不想去。
銀術可暗罵廢物,擺手示意兩人離去。
但之後見到逃回的金兵,聽了自己人形容楊長的凶猛,再不提哨探之事。
不探就不探,等拔速離率主力歸來,再與楊長分高下。
而拔速離接到命令,竟第一時間沒全撤回來,除了麾下有支軍馬去了浮山,留在的襄陵部曲也發了財。
襄陵距治所臨汾很近,也是平陽府較富裕城市。
金兵吃到嘴裡的肉,想讓吐出來可不容易。
主將銀術可催兵甚急,副將拔速離卻沒法快速集結,接到命令隻派三千人回臨汾,承諾餘部三天之內抵達。
女真人作戰勇猛,半數原因是利益驅使,若不準基層士兵
搶夠,以後誰肯為你賣命?
拔速離不能按時回軍,楊長的增援卻提前到達。
正月三十,魯智深、朱仝、三阮、韓滔、時遷等人,率領正軍、鄉勇共計一萬六千人,抵達了洪洞縣。
夜裡,楊長在洪洞縣衙聚將,商議下一步如何進兵。
他首先向眾人通報軍情,根據審問戰俘得的情報,銀術可在平陽總兵力超過兩萬五,而且還都是正經的女真兵,除此之外汾州還有一萬。
而楊長兵力構成一言難儘,他不到二萬三的總兵力,隻有五千步騎、三千水兵是梁山老兵,剩下六千沁州義勝軍,兩千五平陽義勝軍,八百和川縣土兵,還有四千六新募鄉勇。
金兵野外作戰凶悍,楊長最開始準備據城防守,再通過個人勇武消耗金軍鬥誌,最後才是一鼓作氣發動總攻。
可銀術可兵多且精,卻偏偏表現出如此慫態,受了楊長‘堵門’之辱,竟遲遲不發兵報仇。
楊長之後連續哨探,臨汾完全沒有調兵的動作,好像無事發生一樣。
講到這裡,楊長雙手一攤,露出無語表情。
除開新募鄉勇、土兵以及水兵,楊長真正能拿得出手的軍隊,滿打滿算隻有一萬出頭,難道要自己反客為主去攻城?
銀術可這麼苟?
眾人聽了分析皆蹙眉不語,唯獨魯智深不以為然,嚷嚷道“灑家雖然不懂兵法,但銀術可既然怯戰不敢來攻,咱們就該主動去進攻,當初打臨汾不也兵少?不一樣輕鬆攻下城池?”
“大師,可不能這麼算。”楊長接話正色提醒“之前田彪的賊軍戰力不強,而且我也是得益炮彈炸城樓,否則強攻城池也不容易,現在哪裡還有炮彈?”
“那怎麼辦?就這麼乾耗?”
“銀術可兵多而不動,也許他在等汾州援兵?最好辦法是圍點打援,但咱們兵力比較緊缺,隻能集中兵力對付一邊,就怕打南邊、北邊敵至,或者打北邊、南邊敵來,首尾不能相顧...”
“我有一言。”
一直沒開口的朱仝,突然起身打斷楊長,“或許是你單人獨馬,在臨汾城外的舉動太震撼,銀術可摸不準咱們底細,所以遲遲沒敢發兵,亦或者他在等汾州援兵,何不分兵兩路禦敵?”
“哥哥才說了要集中兵力...”
劉唐出言好心提醒,朱仝卻絲毫沒作理會,而是捋髯繼續補充。
“空等與軍無益,百姓也會多遭罪,我願請纓自領一軍,先北上拿下南北關,隻要能擋住汾州援兵,銀術可就成了關門之犬。”
“朱兄之策,我也想過。”
楊長凝眉不置可否,喃喃回應曰“那的確是最佳辦法,可硬攻南北關也不易,你要帶去多少兵馬?五千?”
“五千若是太多,三千也可以。”
“三千...怎麼可能...”
“嗬嗬。”
朱仝捋著美髯,自信笑道“沒說一定要攻下,我完全可以屯兵霍邑,組織百姓在那裡虛張聲勢,至少能拖住汾州援兵。”
“嘶...”
楊長聽得一個激靈,刹那間計上心頭。
“妙哉,我知道了!”
當下的戰爭態勢,有點像李雲龍集結兵馬打平安縣,朱仝帶縣大隊、區小隊要去打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