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兩線都是硬骨頭(1 / 2)

一手遮天 謅州舟 11611 字 7個月前

陽涼北關的守軍兵實力弱,麵對金軍大將婁室的威脅,楊長居然還敢中途離開,除了對朱仝絕對信任,更因為後方還有南關矗立。

婁室即便能拿下北關,朱仝還有南關作為退路。

南北關之間峽穀幽長(雀鼠穀),大軍團沒辦法在穀中展開,婁室繼續南下會延遲補給線,而朱仝的補給線則會縮短,兩軍最壞結果就是對峙在雀鼠穀。

即便到了最壞結果,對於楊長的影響也有限,反而對金軍有防禦利好。

楊長如果北攻太原,沁州那道太穀峽穀,防禦時有巨大優勢,進攻時卻成了劣勢,因為穀北魏金軍掌控,強行突破會造成大損失。

如果守住了陽涼北關,楊長兵馬可以從平陽北上,並且汾水也可以利用起來,會節約大量戰爭後勤人員。

粘罕此時兵強馬壯,自然不擔心被楊長反攻,但若等到將來攻守易型,陽涼北關就是前哨站。

二月十四,楊長搭乘風火輪至洪洞,囑咐仇瓊英、魯智深自回沁州,便著急催促趙福金‘發車’先行。

看到兩人相擁遠去,仇瓊英心裡羨慕嫉妒恨,她也好想學會神行法,現在搞得後來者居上。

仇瓊英此時一人駕雙馬,還得把照夜玉獅子帶回去。

楊長在的時候,這馬允許與兩人同乘,但除了楊長本人以外,再沒人能獨自騎走。

“都怪你!”

仇瓊英莫名奇妙一鞭子,抽在照夜玉獅子的後臀上,心說你要是跑得再快些,中途不吃不喝不休息,官人就能自己騎著來回跑,而公主便留在家中當花瓶。

屆時姐姐主內,公主照顧兒子,我陪官人外出廝殺...

同在隊伍前方的魯智深,看到仇瓊英表情來回變幻極快,並且抽了照夜玉獅子一鞭,心說馬也有做錯的地方?

趙福金雖是金枝玉葉,但願意為了楊長拋頭露麵。

當然,經常風裡來雨裡去,美貌必然會受到摧殘,但這話對趙福金卻沒絲毫影響,反而顯得愈發光彩照人,這是仇瓊英最想不通的問題。

楊長也很奇怪,為何趙福金修為提升快,其實這與她愛美護美有關。

兩人北上薊州尋仙途中,公主就利用覆甲術擋風,為了讓覆甲術能夠更持久,她還在不當班夜裡,徹夜修煉馬靈傳授吐納術,而這一切楊長都不知情。

趙福金駕風火輪疾馳,以及保持覆甲術擋風,就像楊長以氣禦寒那樣,時刻都在緩慢錘煉修為,且技能熟練度越來越高,現在峽穀裡也能保持速度。

夫妻倆早上從洪洞出發,到了下午黃昏天快黑之時,就已經來到沁州沁源縣,而這一段路程大部分是峽穀,即便騎兵也需要走三天。

趙福金作法趕一天路,中途也沒鎮甸歇腳打尖,到了沁源已經略顯疲憊,本來可以連夜趕回銅鞮,但楊長不願她過於辛苦,便在沁源留宿休息一夜。

次日清晨,兩人在驛館吃了早飯,便火急火燎繼續趕路。

巳時左右,穿越沁源東部山穀,終於來到開闊官道上,估計中午就能到銅鞮。

離家多日不見楊煌,趙福金心中甚是想念,她催動風火輪加速前行,使得周圍景象都成殘影。

“公主,等一等,慢點。”

“嗯?”

“我說慢點!”

直到楊長在她身上撓癢,趙福金這才減速停下,好奇問道“怎麼了?不是說中午要趕到?”

“不是,前方好像有一隊騎兵,你先徐徐靠過去,希望不是金兵...”

“不可能吧?”

趙福金祭起風火輪再行,速度較之前顯然慢了許多。

剛剛起步不久,楊長【鷹眼鴞目】看得前方人影熟悉,又改口催她加快速度。

“再快點,好像是我們的兵,領頭那人似乎是...”

“林衝?此刻怎會在此?”

“不知道...”

楊長從沁州出兵之前,曾讓林衝負責外部防務,若耶律餘睹大軍壓境,他此時該在太穀南口才對。

想不通,就不想,直接問更簡答,這是楊長一貫作風。

須臾之後,趙福金在眾目睽睽之下,駕風火輪把楊長帶到林衝麵前。

“觀察,公主,你們回來了?”

“快說說沁州情況,穀口哨所還在吧?”

“在啊。”

林衝聽到一臉詫異,喃喃說道“五日前我還去過,北麵峽穀沒有金兵攻打,另外有孫統製屯兵南關鎮防守,應該沒有什麼大礙。”

“五日前?”

楊長一聽這時間,就覺得可能壞菜了,忙問“你這兩天在何處?”

“綿山前幾天有異動,我不放心便趕去看了看,果然有人打算從小道越境,人數約有四五百人,他們自稱是休介、平遙流民,但在曹正盤問下不能自證身份,他猜是義勝軍假扮的細作。”

“絕對是,粘罕動手了!”

“什麼意思?”

林衝聽得一愣。

楊長連忙作答“我在陽涼北關遭遇婁室,這廝聲稱耶律餘睹率部攻沁州,他則率部去取平陽府,而婁室行軍距離較遠,按他那邊時間反推過去,你收到綿山異動之時,耶律餘睹可能在路上,這廝玩的是聲東擊西。”

“嘶...”

林衝倒吸一口涼氣,緊張補充道“還有調虎離山?”

長重重點頭,蹙眉囑咐曰“不知穀口情況如何,我現在與公主先行一步,你速回銅鞮通知二哥,讓他加固城防整軍備戰,若是穀口哨所與南關鎮失守,下一步隻能利用銅鞮防守。”

“好的,不過要相信孫統製,結果未必那麼糟糕。”

“但願如此。”

楊長前腳交待完林衝,立刻指示趙師傅作法發車,略過銅鞮改道沁州北方。

由於軍情緊急,趙福金來不及與兒子團聚,即帶著楊長向穀口哨所疾馳。

申酉之交,楊長來到哨所前。

廝殺聲回蕩在山穀,並沒人注意到他們。

好消息是據點還沒丟,壞消息是已有不少傷員,此時還沒來得及轉移治療,而哨所周邊也變得亂糟糟的,沒有之前那樣整齊。

“楊郎,怎麼樣?”

“不算太遭...”

夫妻倆對話之際,被塔上瞭望的扈成發現,並快步下來確認。

“三郎?”

“兄長辛苦,看到這麼多兄弟受傷,應是金人攻勢凶猛...”

“是啊,不過還有半個時辰就天黑,他們很快就會撤回去,我們戰後會集中轉移,南關鎮你去過嗎?受傷兄弟都安頓在那邊。”

“按說我們占據地勢,也不應該...”

楊長一邊說一邊觀察,突然發現最前方的士兵,正在拿石頭往前方丟砸,於是轉移話題追問“弓箭用完了麼?怎麼都在丟石頭?”

“三郎應該清楚,沁州就五六十萬箭矢,不省著點能堅持幾天?何況現在穀口的兄弟,有半數都是新募之兵,還沒經過弓術訓練合格,不能讓他們浪費糟蹋,孫統製便想了這個辦法。”

“金人打了幾天,現在還剩多少箭矢?傷員現在有多少了?”

“敵人三天前就來了,前半天隻是試探叫戰,後麵才開始持續強攻,我們戰前準備的二十萬箭,目前隻剩下十六萬,傷員則接近兩千...”

“嘶...”

楊長倒吸一口涼氣,心說三天才射出去四萬箭,難怪傷員數

量這麼高,你們這不叫省叫摳門。

“孫安、史進都在前方?麻煩兄長替我安頓好公主,最後這半個時辰,我親自來指揮!”

“好好,公主這邊請。”

趙福金與楊長案首致意,便跟著扈成登上瞭望塔休息。

她站在瞭望口往前看,隻見楊長並沒去尋孫安、史進,而是來到投石的新兵旁邊,好像在交流著什麼。

楊長的甲胄留在陽涼北關,此時身著素衣沒被新兵認出。

新兵看他低頭尋找著什麼,於是搖頭調侃道“你哪個方麵的?在這兒瞎找啥呢?隨便找小石頭扔扔得了,退敵得靠前方兄弟拚命,咱們這頂多算掩護而已,想傷人可不容易...”

“誰說石頭不能傷人?”

楊長抱起塊冬瓜大的石頭,把調侃他的新兵直接看傻了。

新兵指著他急忙提醒“乾什麼?這還沒有破開,你可彆砸到自己的腳...”

“嗬嗬,我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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