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十八、變故(2 / 2)

“厚賞!”豫章長公主拊掌大笑,“有勇有謀,區區兩鎰黃金怎夠,今後便跟在孤身邊吧。”

聽到這句話,那個獸奴慢慢抬起了頭,掙紮出一個行禮的姿態,但終究力有不逮,頹然倒了下來。

貴女們的麵色終於恢複了過來,交頭接耳地議論著這個奴隸的勇猛,郎君們依舊言笑晏晏,好像能從一場人與獸的搏鬥中,看出什麼韜略兵法。

熏風很快吹散了血氣,鐵籠打開,仆從麻木地往外抬著支離破碎的屍體,好像這些殘軀斷臂不過是屠狗宰羊的結果。

趙纓悲憫地看著這一切,感覺自己猶如置身於一場荒唐的遊戲中,遊戲裡的人癲狂地笑鬨,讓他覺得壓抑又痛苦。

不由得往靈徽那裡望去,她嘴上和自己置氣,心裡也會害怕的吧。她一向膽小,心底柔軟,今日不該讓她來此,見識這世間的種種殘忍和扭曲。

記得小時候,他曾為她抓過幾隻兔子養在後院裡。有一天,她忽然來尋他,眼睛通紅,該是狠狠哭過一場。

“怎麼了,圓月?”他焦急的問,直覺是她受了欺負,已經準備好替她出頭了。

可是她卻扁了扁嘴,終於還是忍不住“哇”的一聲,哭著撲在了他的懷中:“阿兄,有隻兔子死了。明明昨天還是好好的呀!”

聽完她的哭訴,趙纓緊繃的神經忽然就放鬆了,隻要不是她受了委屈便好。隻是應該如何告訴她,生老病死是常事,人和物皆是如此。但她還是個單純無知的孩子,接受這樣的說法,應該很困難吧。

那一日,哄得她終於不哭時,已經夕陽西下。看著晚霞染透了半麵天空,用溫暖的光芒安撫著千家萬戶時,他默默地想,那些生死彆離自己受著就好,這個小女郎應該一生一世,平安喜樂,無憂無慮。

可是她分明已經被磋磨的麵目全非,記憶裡嬌憨的容顏不再,她美麗依舊,卻總是伴隨著哀愁。

這都是他的錯,是他沒有履行好自己的諾言,辜負了她的信任。

當趙纓好容易看到靈徽時,預料中的恐懼並未在她臉上出現。她的臉上帶著妍美的笑容,正在奉承著那個跋扈恣睢的豫章長公主。兩個人的舉止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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