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十九、故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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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徽做了一個杳杳的夢。

夢中洛城仍在。

她所住的庭院裡有一棵很大很大的枇杷樹,聽說早些年是結果子的,可不知為什麼後來再也沒有結過。不過那樹仍舊長得枝繁葉茂,遮蔽了半個院落。

那棵樹,曾是她叛逆過的證據,是她與外界事物唯一接觸的紐帶。

阿父常年駐守在晉陽,後宅又空無一人,所以府中隻留了管家和乳母照料。乳母沈氏是阿母母家所派,大家族的仆婢最是循規蹈矩,性子溫柔卻也古板,對她的管教得尤其嚴格。儀容舉止都是常規項目,還有一些額外的規定,譬如無事不得出庭院,出門必須帶護衛遮冪離,年紀漸大,不可與男子走得過近。

“阿兄也不可以嗎?”她仰頭問,已經十三歲的女郎,長著一張團團可愛的臉,仍未褪去孩子氣。

乳母肯定地點頭:“趙郎君與你並無血緣關係,女郎長大啦,當知男女有彆。你是弘農楊氏和博陵崔氏的女兒,萬不可以讓人指摘半分。”

她聽得半懂不懂,心底卻半點也不認同。

阿兄是她最親近的人啊,從他被阿父接來府中的那一天他們就一直在一起,直到他去了戰場,才有了短暫的分離。但他回來的頻率還是會比阿父多一些,而且每次回來都會帶好東西給自己。

“那不一樣的,小時候是小時候,女郎將要及笄了,遲早是要嫁人的。”乳母仍舊搖頭,不認同她孩子氣的話。

“嫁人是什麼意思?”她仍追問不舍。

這便是家中沒有女主人的壞處,一般的小女娘在這個年歲,多少是通些人事的。可是靈徽卻儼然一個孩童,單純的無以複加。

乳母歎了口氣:“便是和一個人長長久久在一起。”

“那我就嫁給玄鑒阿兄,長長久久地和他在一起。”靈徽笑得燦然,好像完全不明白自己說得是多麼重要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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