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十九、故夢(2 / 2)

趙纓是孤兒,冠禮還是楊尚給他辦的,取得表字便是“玄鑒”。自那以後靈徽每次叫他都是“玄鑒阿兄”,仿佛那樣就足夠與眾不同。

沈氏得眉皺得更深了,當初主君帶趙纓回來時,她就覺得很不妥。靈徽雖小,但趙纓卻已經懂事了,一個少年久居內宅,實在不合禮數。但主君堅持,加上那個少年又生得俊俏標致,品性也好,她也不好說什麼。

可女郎是什麼出身,她將來婚配的對象,隻會是世家大族,甚至進宮也不無可能。趙郎君再好,也被出身拖累了。

……

“圓月,彆爬太高!”趙纓站在樹下,對她喊道。弱冠少年已然長身玉立,沉澱出端穩又內斂的氣質。

五年時間,足夠褪去當初的青澀與靦腆,長出寬厚的肩膀,擔當一切大任。

“阿兄,你怎麼這麼久都沒回來?”她坐在樹上,小腳一晃一晃的,腳踝上綁著一圈金色的鈴鐺,那是沈氏對她的寵溺。

隨著她的晃動,那鈴鐺發出悅耳的響動,一聲一聲,仿佛都在他心弦之上。

“前方戰事焦灼,阿兄可能又有很久不能回來看你了。外麵太亂,你乖乖待在府中,哪兒都不要去。”

兩年時間,權臣換了五個,四個諸侯挾持過天子,朝中勢力你方唱罷我登場,好不熱鬨。中原之亂一起,胡馬便趁機南下,一舉攻破邊防,逐步逼近京城。唯有阿父駐守的並州還在苦苦支撐。

這一年,靈徽十五歲,笄禮已成,她逐漸明白了許多東西。譬如沈氏所說的男女有彆,譬如她時時念叨的“士庶之際,實自天隔”。她已被皇帝指婚,對方是琅琊王家的王愔。可那又如何,趙纓之於她,從來都是最親近的,她沒有想過要與他生分。

“阿兄,我跳下來啦,你要接住我!”靈徽任性時會有些小刁蠻,似乎用那樣的態度,就可以留住自己想要的一切。

她有種豪賭的心態,隻要對方有一絲的猶疑,她就會放棄的很乾脆,不再回頭的那種。

樹影的斑駁下,高大的少年張開了臂膀,擁住了蹁躚而落的女郎。她已長成娉婷綽約的樣子,有著自己不敢窺視的美麗,就那樣柔軟如雲朵般,猝不及防地撞進懷中,讓他潰不成軍,讓他丟盔棄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