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啊,她又沒答應杜子騰,她怕什麼?
想到這兒,薑悅又鼓起勇氣,示威似的抬頭看了回去。但周懸已經重新埋頭學習了,沒有看她。
教室裡很安靜,除了頭頂那幾個大風扇的轉動聲,和同學們在紙上寫字時發出的沙沙聲。
心裡無端湧上一陣煩躁和失落,薑悅隨手拿起本薄薄的輔導書,給自己扇風去熱。
今晚真是糟透了,她心想。
在漫長的煩惱思緒中,放學鈴聲終於響起,薑悅立刻迅速地收拾好書,順著人潮走回宿舍。
至於那紙團和杜子騰什麼的,她早忘光了。所以當身後傳來她的名字的時候,她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杜子騰見薑悅停下腳步,一臉疑惑地往後看,高興地要衝過去,卻被一隻手拉住了。
他不解的看過去:“周懸?”
周懸點點頭,簡潔的說:“找你有點事兒。”
杜子騰眼看著薑悅尋找無果後,又抬起腳往前走,急了:“那個,我現在有點忙——”
周懸壓著嗓子:“王老師找你。”
王老師,化學王老師可是出名的嚴厲。杜子騰緊張地“啊”了聲,趕忙返回班裡去了。
周懸這才走下台階,跟在薑悅身後不遠處。
薑家少女初長成,身材已經有些窈窕。她的長相又是一等一的好,有不少路過的男生都想離她近一點。
但偏偏她美而不自知,隻顧著埋頭往前走,絲毫沒注意到自己就像個落入狼群的小羊羔一樣。
周懸不動聲色的輕輕撞開幾個向她靠近的男生,默默護送她回到宿舍樓,才折身回到男寢。
慢吞吞地洗漱過後,穿麵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周懸在嗎?”是杜子騰的聲音。
周懸懶洋洋地應了聲,杜子騰立馬推門進來。
高中宿舍是上下鋪,每個寢室八個人。周懸睡在靠窗的下鋪,正借光看書。
剛開學沒多久,其實大家名字都沒怎麼熟透,但男生們大多外向又豪放,所以一見杜子騰那來者不善的樣子,就紛紛下都來了:“咋了?”
“出啥事兒了?”
杜子騰憋著氣,但又不好直說,就梗著脖子說:“周懸你出來下!”
見狀,宿舍裡老大發話:“大家可都是同班同學,你這是想挑事兒還是要打架?”
其他幾人也附和了幾聲,杜子騰被氣得漲紅了臉,索性扯住周懸胳膊,就要往外走:“走,先出來再說!”
老大摁住他的手,嚴肅地說:“杜子騰,你心虛啥?”
周懸站起來,回頭說:“沒事兒,大家先睡吧。”
“我就私下問他幾句話,又不拿他怎麼樣。”見他舍友還想說話,杜子騰才硬邦邦地解釋了句。
看周懸一副淡定模樣,他們才肯鬆開手。
老三簡單粗暴:“就在門口說!說完你就趕緊回去睡覺。一會’閻王’要來查寢了,小心扣咱們班分兒。”
杜子騰胡亂點了個頭,拉著周懸出去後,低聲問:“我紙條呢?”
“什麼紙條?”周懸四平八穩地說。
“你,你還給我裝!”杜子騰努力壓著火氣,“薑悅傳回來的紙條被你給截了,我親眼看見的!”
“哦。”
杜子騰氣不打一處來:“哦什麼哦!我的紙條呢?你是不是打開看了?”
“看了。”
他問一句,周懸答一句,一個字兒也不多說。
杜子騰氣結,然後又有些忐忑的問:“那……那她回了啥?能告訴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