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溫音這麼久沒出來,蹙起眉。
難道溫音和弗瑞撞見了?
溫音不想牽扯何半才,小臉拉下來,“不管他的事,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繞過弗瑞,溫音低頭,視線落在地板上,抬起腳,想從弗瑞身邊走過去。
弗瑞皺眉。
她就這麼護著何半才,他說一句都不行?
以前,被溫音這樣護著的是他。
那一瞬,心裡像是打翻了醋壇,泛著酸,又覺得空落落的悵然難過。
揚手,溫音手腕被弗瑞抓起,被迫停下腳,茶色瞳仁裡明晃晃透出三個字,“乾什麼?”
弗瑞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忽然握住了溫音的手腕,垂眼,看著她茶色瞳仁裡流轉的光,抿唇,不知道說些什麼。
細跟在地板上敲出輕敲的聲音,南姝走進來,看到的就是弗瑞硬拉著溫音手腕的一幕。
“弗瑞,你乾什麼?”南姝開口。
清潤的聲音驚醒了兩人。
弗瑞睨了眼溫音,鬆開手。
溫音趕快走到南姝身邊啊,輕聲道:“南姝,我們走吧。”
顯然是不想和弗瑞多聊。
“好。”
南姝帶著溫音走了。
弗瑞站在原地,看著溫音頭也不回的身影,牙根緊咬,眉宇間漸漸染上煩躁。
許久,弗瑞一腳踢出,“艸!”
他上輩子大概是欠了溫音的!
沒解除婚約煩,解除婚約了更煩。
南姝和溫音一起進了包間。
溫音沉默下來,一言不發。
薄淩看出點什麼,眸光閃了閃沒說話。
石國繞到南姝身後,碰了碰南姝。
“什麼事?”南姝出聲。
石國不語,伸出一根手悄悄指了指隔著兩座沙發對麵的方新青。
方新青坐著,偶然有人說笑,他一張臉已經變得無比通紅。
南姝疑惑。
石國一看南姝就是沒明白,小聲道:“你和溫音剛才出去了,不知道,方新青被他們調侃好多次了。”
“說什麼的都有,問喜歡的人是誰,讓他表白,怎麼喜歡的···”
南姝聽完,隻點點頭,收回視線。
隔壁包間。
弗瑞撂下一句話,“我先走了。”
離開包間的弗瑞下了光梯,一路走出暗尊。
也巧。
何半才開著那輛車疾馳至暗尊門前。
弗瑞來之前就見過這輛車,眯起眼,想到剛才在七樓見到的溫音,腳步停下,就站在暗尊門口看著那輛車。
何半才撥通了溫音的通訊。
溫音剛才無意識的切斷智腦通訊,見鈴聲響起才意識到還有何半才,連忙接起。
“溫溫,我在暗尊門口,你在哪?我來接你。”何半才解開身上的保護帶,打開車門,邊走邊問。
溫音沒想到何半才會來,張嘴:“我在七樓夜色包間,馬上下去。”
“好。”正要往暗尊會所門口趕的何半才停住腳。
收起智腦,卻感受到頭頂冷風陣陣。
抬眼,就看到了暗尊門前的弗瑞。
他雙手環胸,模特身材斜站著,桃花眼盯著弗瑞,笑容不善,甚至帶了點惡意。
何半才臉上的急色淡去,看著弗瑞的臉,站直了身體,忽然笑了。
樓上。
溫音對南姝說明了情況。
南姝道:“時間不早了,我和你一起下去。”
溫音點點頭。
薄淩捋了捋衣服上的折痕,跟著南姝站起來,“天晚了,我送你。”
“不···”
薄淩沒等南姝把話說完,徑直走上前。
南姝輕搖頭,拉著溫音對喬奕說了幾句,往門方向走。
“誒誒,南姝你要走了嗎?”
包廂內,江婉忽然問道。
南姝點頭,“嗯,時間不早了,我們就先走了,你們玩兒。”
江婉跺跺腳,臉上顯而易見的著急。
“你有事?”南姝問。
江婉嘴巴張張合合,“嗯··,其實···誒!”
擺擺手,江婉泄氣,“沒事沒事,你回家吧。”
南姝不明所以,搖搖頭,和溫音一起走了。
門外,薄淩耿一秋已經在等著了。
幾人一起下了光梯。
南姝不知道的是,在他們離開後不久,包間眾人紛紛起哄。
“方新青,這都期末了,彆慫,上啊。”
“就是,難得喜歡,藏著掖著可不好。”
“快下去吧,說不定現在南姝還沒走。”
~
“你好,我是何半才。”何半才穿著淺色襯衣,商人出身使得他身上有股乾練精明的氣質。
弗瑞不同,斜靠在哪兒,就透著張揚散漫的氣息,“嗯,我知道。”
何半才微微一笑,慢步走到暗尊會所門口,和弗瑞相對站著。
弗瑞不說話,他也就不主動開口。
弗瑞鬆了鬆筋骨,斜挑的桃花眼懶洋洋的,直接問道:“你在這兒等溫音?”
何半才對弗瑞露出一抹笑。
嘴角後揚,笑意不深,沒達到眼底,揚起的弧度甚至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張口,吐出一句話:“是啊,我來接溫溫。”
挑釁。
絕對的挑釁。
斜站著的弗瑞出於男性本能的感知到了。
站直身體,弗瑞的視線慢慢對上何半才的眼。
漆黑,挑釁。
表麵上一潭靜水,實際上深埋著堅冰。
何半才也在看他。
一雙桃花眼,眸底深處,透著審視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