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算算時間,就是她待在實驗基地的時候,他們計劃的。
現在,南姝算是體會到背後被人捅一刀的感受的是什麼了。
“先做好公關。”南姝出聲,“病患那邊再多聯係聯係,珍饈百味閣也彆開了。”
“好。”
“把大廚打點好。”南姝加了一句。
楚陽點點頭,“沒錯,要是警方借著審訊,要求廚子公布做菜流程、原料,那就糟了。”
南姝斂眸,“他們肯定會這樣做。”
楚陽瞠目,“那南姝你的心血···”
聽南姝說,星際食材和藍星出入很大,目前兩本菜譜上的菜都是南姝親自實驗好久才成的。
現在要是被警方審訊去了,那···
楚陽光是想想,心頭就壓抑的很。
“無恥!”何半才身下的椅子劃出刺耳的響聲,怒氣鬱結。
見此,南姝微笑,“沒多大事。”
楚陽和何半才抬頭看她。
“菜譜而已,沒有原料也是白搭。”
原料、食材來源、調料。
這些才是南姝的底牌。
何半才和楚陽懂了,這約莫和“巧婦難成無米之炊”是一個意思。
想通了這點,兩人心情都好了很多。
南姝伸出手,將那盆綠植正了正位置,眉間的冷色散去,笑道,“好了,都去忙吧。”
“嗯嗯。”
辦公室又剩下南姝一個人。
十分鐘後,南姝配合星華官博,發了條星博。
南姝v:“星華餐廳所製的所有菜肴、甜品、湯、茶,均無毒,至於此次爆出的菜肴致人中毒事件,純屬惡意誣陷,至於是誰惡意誣陷···,大家可以猜猜。”
南姝發完博,網友的眼珠子差點沒震驚的掉下來。
不是應該正兒八經的公關嗎?
他們還是頭回見,這麼直接的反駁方式。
偏偏···
他們竟然還有一種詭異的心理,覺得南姝說得挺對。
星華餐廳也開業幾個月了,要出事出事了,現在爆出這種事,越想越覺得的不對勁。
“我猜是那幾家,星華餐廳就和他們有利益衝突。”
“樓上說的莫非是···寧、王、黎那幾家。”
“咳咳,看破不說破,大家心知肚明就好。”
網友的思緒被帶偏,越說越來勁,甚至參照星網上的那些商業諜戰劇,腦補出了一個長篇陰謀商戰故事。
星華官博的公關:“···”
南姝老板的戰鬥力,絕了。
輕描淡寫的化去身上的臟水,順帶還黑了那幾家一把。
這簡直就是他們公關界的榜樣。
事實上,南姝也很震驚。
頭一回覺得,網友的腦補屬性也挺好的。
“篤篤。”
“進來。”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南姝的視線從智腦上移開,看向門口。
瞳孔微微放大,“陸暄。”
陸暄穿著灰色薄毛衣,外麵罩了長大衣,褲腿筆直,身姿頎長,那張冷峻俊美的臉部輪廓多了幾分柔軟,俊朗極了。
南姝晃了晃眼。
見慣了陸暄穿正裝的模樣,現在突然看見陸暄穿著如此閒適的衣服,有些驚豔。
站起身,南姝迎上去,笑意盈盈,“你來啦。”
杏眼亮的如同水洗一般,細軟的頰畔上露出兩個酒窩,笑意盈盈,像冬天裡的一束光。
陸暄嗯了聲,抄在大衣口袋的手伸出,自然的攬過她,朝沙發走去,“出了那件事,我當然要來。”
坐在柔軟的沙發上,南姝順著陸暄攬著肩膀的力道歪過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你都知道了。”
側過頭,陸暄的薄唇劃過南姝的頭頂,他低下頭,“是賀斐之的注意。”
“猜到了。”南姝目光虛虛的落在麵前的茶幾上,輕輕道:“說到底,也是政府的意思。”
陸暄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很失望?”
蔥白指尖攪動兩下,南姝搖頭,“那些人都不重要”
不值得她失望。
“對。”陸暄攬著她,順著南姝的目光看見了茶幾上的骨瓷杯子,眸光一點點變深。
是他近些年太仁慈了。
南姝靠在陸暄肩上,對陸暄的情緒變化一無所知,腦中想著星華的事,目光無意識的落在茶幾上,眼皮漸漸重了。
迷蒙著眼,南姝睡意一點點上湧,等到陸暄察覺到身邊人呼吸逐漸趨向清淺平穩時,才發現南姝竟然靠著他的肩睡著了。
腦中回想起南姝這段時間在實驗基地的工作,陸暄眉心微折。
南姝身體素質很好,這麼疲累嗜睡應該是累著了。
眸光閃過一絲心疼,陸暄從星閣的拿出薄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單手小心翼翼的蓋在南姝身上。
“睡吧。”陸暄低低道。
南姝是真累了。
除去星華開業的事情,她最近頻繁使用靈力,經脈裡的靈力一直在充盈和枯竭的兩種狀態中循環著,精力耗費甚多,如今靠在陸暄肩上,就這樣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
實驗基地。
被南姝一句話弄懵的尤時終於搞清楚了狀況,立馬放下手中活,去找了尉泰。
實驗樓事情忙,尉泰沒在軍委辦公室,而是在實驗樓。
五樓走廊處,尤時被尉泰身邊的警衛員攔住。
“我找首長。”尤時沉著臉。
尉泰離得不遠,聞言,讓副官把尤時帶過來。
尉泰穿著軍裝,頭頂生了華發,但身體健碩,精神奕奕,方正的臉,不笑時威嚴極了。
尤時看著尉泰,心底知道尉泰是最公正的性格,但心頭慍怒,說出話也不由帶了三分責怪,“首長,南姝的事是什麼情況?”
人家辛苦在實驗樓救治軍人,結果背地裡他們封了人家餐廳。
尉泰一頓,緩緩抬起頭,目光落在尤時身上,眼底平靜無波。
“這件事不是你我能插手得了的。”
尤時沒想到尉泰能說出這種話,語氣又惡劣三分:“我插手不了,您是首長,您難道管不了?”
尉泰望著尤時氣憤的臉,心底生出一聲歎息,但麵上依舊是那副平靜嚴肅的模樣。
“尤研究員,我的確管不了。”
尤時氣笑了。
不是管不了,是不想管。
尉泰再公正,但他是首長,是國家軍人,凡是都要以國家利益為先。
即便南姝根本就沒動他們的利益,反倒是他們覬覦南姝的利益。
這樣想著,尤時臉上的笑就更大了,語氣諷刺,“首長,我懂您。”
尉泰眯起眼,依舊是那副平靜的臉色。
“但就是不知道,對您來說,是食物帶來的利益大,還是這些軍人的命大。”尤時撂下一句話。
話落,一直平靜的尉泰陡然沉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