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認識南姝?
她是食物的傳播者,是“荊南”藥方最初的提供者。
在戰爭肆虐,暴亂者橫行的現在,某種意義上,南姝代表著希望。
在南姝沒來之前,戰場上關於她的議論就已經是層出不窮。
如今來了,更是各種聲音滿天飛。
“一個少將一個傳輸員,絕配。”
“那是,你們是沒見著,剛才是少將是主動牽著人走的。”
“啊?”
一群糙人圍在一起,人群起哄,炸開了花。
他們實在是想不出少將那個冰雪做的人,能主動拉人走。
“真的假的,我不信。”
“嗬,不信你明天看看,少將見到南傳輸員,一雙眼睛都亮了。”
···
深夜寂靜,偶然有的火熱的話聲傳過來,南姝闔著眼,忽然,一道急促尖銳的警報聲劃破夜幕,驚擾了夜裡的寧靜。
南姝登時睜開眼,烏黑剔亮的雙眼在黑夜裡射出寒光,耳邊已經響起了各種嘈雜聲,從星艦裡走出,遠處,綺麗如火雲般的光照亮了大半個罹蘭坡,紅光閃爍,在暗夜裡妖冶的令人心驚。
“蟲族夜襲!”
嘹亮的聲音回蕩在戰場,一切都像是重複上演了無數遍。
不計其數的軍人從黑暗裡冒出,形成隊形,熟練而又奮勇的拿起手中的槍支,對準不安分的夜襲者。
廝殺聲和血腥氣伴隨著冷風吹來,眼前的戰場終於和流星體上的戰場重疊。
殘酷冷漠。
南姝回神,指腹輕輕摩挲兩下,在彆人的驚呼聲中,縱身躍起,宛如飄逸淩厲的流雪,落在了戰場上。
眼前的蟲族漆黑醜陋,散發著惡臭,一如既往的令人作嘔,南姝捏了捏指骨,手有些癢。
殘酷的戰場上沒人關注到她,足下輕點,精純的靈力凝在手心,緩緩醞釀變大,暗藏巨大能量讓周遭的蟲獸下意識避遠了,南姝身邊留了三尺空地。
她閉著眼,體內磅礴的靈力分出一絲,墨發無風自動,掌心壓抑的靈力成了白霧球,如一排小扇子的長睫掀起,橫在身前的手倏地揚出。
“唰——”
風波驟起,亮如白晝。
所有蟲獸、人齊齊抬頭。
漆黑如墨的夜幕中,一朵耀眼炫目的白花急速旋轉,接著,怦然爆開。
一朵花化成了千萬朵,如同春日柔軟潔白梨花散落在空中,攜著最純粹淩然的力量,照亮了整片夜幕。
遠處綺麗如火雲的光在白光的映襯下失了顏色。
時間仿佛靜止,所有人呆愣看著這一幕,沒了言語。
可就在下一瞬間,頭頂上千萬朵白花撲簌簌落下,搖曳在寒風中,柔麗美好,做的,卻是血腥至極的事。
白花如利刃,落在蟲族堅硬的身上,輕輕劃拉,鮮血飛濺,血肉橫飛。
人間美景成了煉獄。
蟲族的尖銳刺耳桀桀聲回蕩著,一切的一切,都讓人猝不及防,難以置信。
“快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一聲。
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識的捕捉,緊接著一齊頓住。
熾亮的白光下,立著一個人。
穿著雪白的製服,黑發飄揚,半仰著麵,五官讓人熟悉又陌生。
許多人腿一軟,下意識出聲,“南南南姝。”
怎麼會是南姝?!
這麼大的動靜也是南姝弄出來的?
此刻沒人回答,濃鬱的血腥氣飄蕩在鼻尖,伴隨著最後一聲淒厲的叫喊,蟲翅獸巨大的身體轟然倒地,塵土飛揚,白光消散,夜幕重回黑暗。
南姝目光落在地上大片的屍體上,眸光輕閃。
她的實力,和之前相比,天壤之彆。
“那是誰?”黑暗裡顫抖的聲音。
“南···姝?”
“···不會吧。”
簡短的交流聲被暴起的蟲族再一次擾亂,方才驚駭的一幕被眾人壓在心底,打起精神對敵。
沒過幾秒,白光大盛,夜幕通明,許多人心頭咚咚跳起。
這熟悉的前奏!
隱約傳來一聲清喝,頭頂炸開了一朵璀璨至極的煙火,美的動人,收割性命起來,卻毫不留情。
血濺三尺。
血肉模糊。
慘叫連連。
廝殺的戰場成了一個屠宰場。
所有人後脊陡然升起一片涼意,目光直直落在白光下的人影上,害怕的同時,心底生出一種強烈快感。
這種直截了當的斬殺,爽!
蟲族這個凶悍醜陋的異獸,有一天,也會被這般如同去切白菜般斬殺。
久違的熱血席卷了每一個人,槍聲爆發出氣波與異能力爆出異彩交織在一起。
“殺!”
殺了蟲族!
蟲族誓死反抗,所有聯邦軍有如神助,逮到蟲族就砍,一個砍不死,那就兩個一起上!
熱血燃燒了整個戰場,廝殺聲交織,但所有人、獸都在下意識的避開一個人。
那個人,實力堪稱變態,白光劃過,死傷一片。
周身三尺地,永遠是真空地帶。
戰事沒有持續太久,蟲族的屍體覆蓋了空地,這場夜襲也隨之落幕。
熱血褪去,疲憊中難掩興奮。
他們勝了!
大獲全勝!
後勤開始收拾戰場,寒風中夾雜著火熱的討論聲。
“南姝這也太強了。”
“那不可,我心臟到現在都在抖,打了那麼多場戰,我第一次看見這麼強悍的戰鬥力。”
“太變態了,我一直以為南傳輸員很親和,沒想到隻是我以為而已。”
南姝徹底一戰成名。
從此,“變態彪悍”之名遠揚。
而目前正被眾人議論紛紛南姝,被陸暄拉進了房間。
陸暄也是剛從戰場上下來,軍服上染了血,站在南姝麵前,無奈的揉揉眉心,“你呀。”
這實力,就是他也嚇了一跳。
南姝衝他笑笑,“剛才手癢了。”
蟲族當初差點害的他兩喪命。
陸暄搖頭,已經預見了南姝“強悍”的名聲。
*
天色朦朧,東方破曉。
左寒安頓好一切,和楊負並肩來找陸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