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都市(1 / 2)

1

陳戈徒一身黑色西裝, 整個人都帶有一種華貴精致的厚重感。

但他高挺又冷淡的背影卻讓人望而卻步,隻敢仰望。

上三家兩家聯姻,這不是小事, 幾乎整個上城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

錢滿一身白色西裝,身形高大,平白看出了一點不羈與瀟灑。

他像個真新郎,對每個來赴宴的人都笑臉相迎, 熱情的不像話。

最後,他走向站在窗前的陳戈徒,極具詩意地說了一句,“這月亮……真大啊。”

陳戈徒:“……”

對上他的眼神,錢滿哈哈大笑起來, 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 充滿玩味地說:“怎麼樣,開不開心,阿徒。”

陳戈徒惡心地差點把他甩在地上。

錢滿彎著腰笑出了眼淚,他擦了擦眼角, 一邊笑一邊說:“誰能想到最後會是我兩呢。”

陳戈徒回過頭,沒有理他。

錢滿笑夠之後,歎了口氣說:“我這輩子的清白算是毀在你手上了。”

之前的惡心還沒褪乾淨,陳戈徒又被他這一句話惡心的像沾了什麼臟東西。

“你不願意現在就可以走。”他冷冷地看向他。

“彆啊, 這熱鬨我還沒看完呢。”錢滿笑嘻嘻的恢複了本性。

他還盼望著王懲能聲勢浩大的出場, 然後他扮演一個被搶婚的落魄新郎,暗自傷神……

錢滿咂了咂嘴,覺得自己還挺有演戲的天賦。

果然生活就是最好的舞台。

——

訂婚宴雖不比正式的婚禮,但也要在兩家長輩的見證下共同簽下訂婚書,這才算名正言順。

現在正式的訂婚儀式還沒到時間門, 赴宴的賓客都在寒暄交談,說的最熱鬨的一件事就是孫家徹底的退場和吳家的落敗。

據說這件事最後的幕後推手是王懲。

隻是他們也沒看見王懲有什麼大動作,更何況王懲曾經在上城消失了三年,一來就將王家接手,他們多少還是不太信任他的能力。

有不少人在暗處向孫家和吳家打探消息,對麵兩人皆是恨中帶懼,一提起王懲就白著臉,連連擺手不願再提。

這讓眾人更加好奇,同時也開始忌憚王懲到底使了什麼手段。

據說,孫家人都打算卷鋪蓋離開上城了。

眾人暗中咂舌,紛紛議論著這場訂婚宴過後上城的風向會向哪邊轉,隻有那群萬事不掛心的小二代在憂心這場訂婚宴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一個小紫毛懟了懟小才的手臂,擰著眉問他,“才哥,你說王少會來嗎。”

小才麵無表情地喝了口酒。

會。

另一個小黃毛幽幽地歎了口氣,“我都有些同情王少了。”

小才繼續麵無表情。

人家用不著你同情。

“才哥,你說陳少到底為什麼會選擇錢少啊,他倆……”小紅毛伸出兩根手指對了對,糾結地說:“他倆不搭啊。”

“是啊,我還是覺得陳少和王少最搭。”

“我也是,從以前他們對著乾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所以在知道他們有奸.情……咳……有感情的時候,我一點也不驚訝。”

“沒錯,要是陳少和錢少是那種關係,想想都怪讓人不自在的。”

一直沒說話的小才在心裡嗬嗬兩聲。

作為一個知道了太多秘密的人,他現在不能張嘴說話,要不然就有把整場訂婚宴攪黃的風險。

“才哥,我……我好像看到王少了!”

小紫毛用力地懟著小才,差點把小才懟吐了。

他不耐煩地抬起眼,煩躁地說:“來了就來了,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王懲的身影隻簡短的出現了一秒,仿佛是錯覺一樣很快就消失不見。

但眾人卻齊刷刷地看向小才,紛紛睜著那雙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問他,“才哥,你怎麼看起來一點也不驚訝,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我們不知道的東西啊。”

小才:“……”

他默默地轉過身,用酒杯堵住了自己的嘴。

有時候真的不知道這群紈絝子弟是聰明還是蠢。

——

寬敞綿長的走廊上一個人都沒有,隻有一雙穿著皮鞋的腿獨自走在上麵,厚重的地毯吸附了腳步聲,聽起來寂靜無聲。

“叩叩。”

房門被敲響,同時沒關嚴的門也在叩門的力道下打開了一道縫。

來人在門口停頓了一會兒,而後大方地邁開腳步走了進去,並將門反鎖。

“陳戈徒,你在等我嗎。”

王懲幾個大步走到陳戈徒的麵前,眼神灼熱地看著他。

陳戈徒雙腿交疊地坐在椅子上,正對大門,王懲隻要將門推開就能看到他的臉。

今天的陳戈徒打扮的很隆重,發絲打理的整整齊齊,連平整的黑西裝也加了點胸針做點綴。

他看起來那麼高不可攀,卻又撩人心弦。

“還有半個小時就是訂婚儀式開始的時間門。”他低頭看了眼時間門,手表上的分針正在一寸一寸的轉動。

王懲忽然伸手要去抓他的領口,卻被陳戈徒擋住了。

陳戈徒冷淡地看著他,推開了他的手,“彆弄皺了我的領帶。”

他這幅態度激怒了王懲,對方不管不顧的要來吻他,他再一次偏過頭避開了。

王懲撐在椅背上的手背青筋暴起,他冷笑一聲,低聲說:“現在知道裝清高了,之前在陳家的時候,你怎麼……”

“是啊,都怪你主動送上門,害我亂了分寸。”陳戈徒雲淡風輕地轉過頭,眼神幽深地看著他。

“那天有一隻流浪狗闖進了我的房間門,他那麼渴望著我的施舍,我怎麼忍心拒絕他,充其量,不過是合.奸罷了。”

陳戈徒一字一句都像鑿進了王懲的心裡。

王懲用力地抿著唇,耳後漫上了一層羞恥的紅暈。

他無法忘記那天的記憶。

將酒精用作麻痹自己的借口,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陳戈徒的手,陳戈徒的溫度,陳戈徒的呼吸,沒有一樣不清晰。

他的心臟也幾乎隨著對方的動作要炸成碎片。

而在這之前,他想象過無數次陳戈徒沉浸在情.欲中的樣子,卻都沒有那次帶給他的感覺深刻。

王懲不知不覺中紅了眼睛,他呼吸加重,宛若滾燙的火舌舔.舐過他的身體,帶來一陣從後腰蔓延開的欲.火。

陳戈徒感覺到了王懲的異樣,他抬起手,抵上王懲的胸口,對方幾乎是立馬顫栗著軟了腰,身體也自發的喚醒了那天的記憶,開始向欲.望臣服。

但他隻是冷淡又漠然地推開了他。

一寸一寸拉開的距離讓王懲的瞳孔開始震動,他直勾勾地盯著他的眼睛,搭在椅背上的手也開始隨著拉開的距離抽回。

就在最後一點能夠相觸的距離也被拉開的時候,王懲猛然俯下身吻上了他,並坐在他腿上開始撕扯他的衣服。

陳戈徒很快就攥住了他的雙手,也勾住了他的手鐲。

他忍不住用指腹摩挲了一下王懲的手腕,王懲立馬紅了眼尾,看向他的眼神也含著一絲欲.色。

“王懲,還有十五分鐘。”

詳細的時間門像下落的鍘刀讓王懲感覺到了煩躁。

“那又怎麼樣!”他忍不住用拳頭錘了下椅背。

陳戈徒的嘴角勾起了一個笑,一切答案都在他這個簡短的笑容中。

王懲定定地看著他,眼裡帶著晦澀的情緒,像胡亂攪動的風暴。

忽然,王懲笑了一下,慢慢半跪在他兩腿間門,直勾勾地盯著他說:“那也夠了。”

說完,他伸出手,也低下了頭。

陳戈徒看著王懲的動作,還有王懲始終看向他的眼神,他端坐在椅子上,挑起眉,伸手摁上了王懲的頭。

“夠不夠,要看你有多努力。”

他手指遊移著撫摸上王懲的下巴,低聲說:“我可不想讓其他人看到我和你在房間門裡亂*。”

王懲動作一頓,他臉頰泛紅地抬起頭,同時挑釁般地舔了下嘴角。

2

驚飛的鳥掠過乾淨明亮的窗。

“時間門到了。”

陳戈徒推開王懲,冷漠無情地整理好了衣服。

他站起來,看向坐在地上的王懲,對方看起來肮臟又淫.穢,那雙狹長的狐狸眼也飄著紅,漾開了一抹汙色。

“王懲,這是我和你賭的最後一次。”

聽到他這句話的王懲猛地抬眼,發出了一聲低笑。

他伸出舌尖,眼神放肆而狂熱地盯著他說:“你剛剛還*我**,現在就說出這麼狠心的話。”

陳戈徒語氣冷淡,冷漠到了極點,“是,如果這次你輸了,以後有你在的場合我永遠都不會出現。”

王懲用力地攥著拳,站起來說:“陳戈徒,你故意的!”

“那又怎樣。”陳戈徒側身問他。

即便知道答案,王懲也無法反抗。

他早就被套牢了。

不是在戴上這雙手鐲的時候,也不是在戴上項圈的時候,而是在更久更久之前。

“王懲。”陳戈徒叫出了他的名字,比起往日的居高臨下和冷漠平淡,裡麵多了絲彆樣的情緒,還有一絲極輕的歎息。

也就是這一縷歎息,像針一樣紮進了王懲的心裡,讓他鼓漲堅硬的外殼一下就漏了氣,開始丟盔卸甲。

陳戈徒不再說什麼,轉身踏出了這扇門。

王懲在後麵死死地盯著他的背影。

“陳戈徒。”他喃喃著他的名字,繾綣著濃鬱複雜的感情。

——

“陳少來了。”

不知道是誰大喊一聲,所有人都齊刷刷地看向了樓上的陳戈徒。

他那麼高不可攀,又那麼光芒萬丈。

但以前的陳戈徒隻會讓人仰望,連提起他的名字都讓人不由得放輕音量,生怕是對他的冒犯。

現在的陳戈徒卻像被春水漾開的冰山,依舊不好接近也不容侵.犯,卻又多了絲被情.色沾染過的性感。

無論是他慵懶的眉眼還是紅的幾近飽滿的唇,都讓人不由得暗自心動。

怪了怪了。

怎麼覺得陳戈徒和以前不一樣了。

“才哥才哥……”

小黃毛直勾勾地看著陳戈徒,懟了懟身邊的小才,小才不耐煩地扭過身體,煩躁地“嘖”了一聲。

莫挨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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