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滿站在樓下挑了挑眉,他用一種看透一切的眼神對著他笑了一下。
陳戈徒掃了他一眼,冰淩淩的像含著冰渣。
錢滿立即咳了一聲,裝模作樣地擺出一本正經的表情,隻是眼裡快要溢出來的笑意怎麼看怎麼有喜感。
不到一會兒他就崩不住了,笑嘻嘻的要去牽陳戈徒的手,陳戈徒居高臨下地俯視了他一眼,沒理會他的惡趣味。
陳家來的是陳太太,錢家來的是錢滿的哥哥。
錢家大哥近三十歲,和錢滿長的很像,但比起錢滿的高大瀟灑,戴著金絲眼鏡的錢家大哥就優雅沉穩了許多。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承蒙各位光臨,我陳家先在此謝過。”
陳太太落落大方,大家之氣一下就顯露出來。
即便陳先生不在,陳太太本人也是一個不容小看的人。
“陳太太客氣了。”
“這是我們的榮幸。”
大家紛紛附和,笑容滿麵,看起來還真是一副賓主儘歡的景象。
錢家大哥就寡言少語許多,他老神自在地站在一旁,一副旁觀者的姿態。
看到他這幅樣子,錢滿一下就樂了,讓他大哥來陪著他玩也屬實是為難他哥這個老學究了。
錢家大哥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錢滿立即閉緊嘴巴,抬頭挺胸,他已經做好準備了。
“吉時已到!”
主事者大喝一聲,莊重感立馬襲來。
在場的人紛紛寂靜無聲,注視著這場不同尋常的訂婚儀式。
“有沒有人反對!”這是一場走流程必要的問詢。
但在場怎麼會有人反對,怎麼敢有人反對。
陳戈徒拿起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字跡俊挺有力,如同他堅定又強大的內心。
錢滿環胸站在一旁,仿佛事不關己。
待陳戈徒最後一筆的筆鋒也落乾淨之後,錢滿才笑著拿起了筆。
“有沒有人反對!”
現場依舊一片寂靜。
錢滿挑起眉看了眼陳戈徒不動如山的臉,這簽下去,可就真的作數了。
百年根基的大家族,可不會拿訂婚書來開玩笑。
就在一滴烏黑的墨滴在紅色的婚紙上時,樓上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我反對!”
眾人齊刷刷地看了過去,一身正裝的王懲出現在樓上,正俯視著下麵的一切。
老神自在的錢家大哥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又把他的小茶壺揣進了手裡。
除了身為主角的陳錢兩家一副淡然的姿態,其他人都難掩震驚。
王懲是什麼時候來的。
他又是什麼時候去到樓上的。
他這個時候出現又是為了什麼。
他反對,他為什麼反對。
無數的疑問充斥在他們的腦海中,隻有小才心裡咯噔一聲。
完了。
在眾目睽睽之下,氣勢凜然的王懲徑直向陳戈徒走了過去。
他的雙眼炙熱如火,好像要把四周的一切都焚燒乾淨。
錢滿識相地退後一步,但王懲還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搶過他手裡的筆,乾脆利落的在婚書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態度之瀟灑,動作之迅速,但陳戈徒還是看到了他指尖在顫抖。
黑色的墨落在紅色莊重的婚書上,連筆鋒都在顫抖中暈開了墨點。
麵對這場變故,現場一片嘩然。
這這這……這是公然把婚給搶了。
錢滿好脾氣地退到一邊,和錢家大哥排排站,並搶了錢家大哥的小茶壺喝了一口。
可辛苦死他了。
嘖,委屈屈。
錢滿一口將錢家大哥的小茶壺喝乾淨,然後在錢家大哥的注視下,他一抹嘴,將空蕩蕩的小茶壺塞進錢家大哥的懷裡。
王懲深深地看著陳戈徒的眼睛,這一刻,他心臟跳動的聲音無比劇烈。
跨過十數年的時間門,他從未如此認真而清晰地看清陳戈徒的臉,還有他眼中的自己。
“陳戈徒,我認輸。”他啞著嗓子開口,眼裡濃鬱的情感傾瀉而出。
“不,你贏了。”陳戈徒看著他,漆黑的眼中是波光流轉的明朗。
王懲低頭笑了一聲,他拽過陳戈徒的領帶,在大庭廣眾之下粗暴地吻上他的唇。
陳太太有些驚訝,隨即眉眼彎彎地揚起了紅唇。
現場響起一片驚呼,紛紛難以置信地張大嘴。
啊這這這這……
王懲狠狠地咬破了陳戈徒的唇,並惡劣的在他脖子上咬了個牙印。
麵對眾人驚疑不定的眼神,他態度囂張地說:“陳戈徒,我搶了。”
話說完,他拉著人迅速離開了現場。
陳戈徒始終麵不改色,隻有在此刻,他抬眼看向王懲意氣風發的側臉輪廓,才意味不明地勾起了一個笑容。
——
在公寓的門口,王懲不停喘.息,他低頭抵上他的肩,手指發抖。
“陳戈徒,我輸了。”
“不,你贏了。”陳戈徒兩隻手環著他的腰,被壓在牆上也依舊鎮定自若。
一看他這幅遊刃有餘的樣子,王懲就怒上心頭,他惡狠狠地瞪著他,大聲說:“一輩子都……”
他不願意說出這種示弱的話。
哪怕他已經主動向陳戈徒認輸了,但他依舊維持著這點微弱的自尊。
看到他抿唇低頭的樣子,陳戈徒的眼裡漾起了笑意。
大概他從未像此刻笑的這麼愉悅過。
作為獵人的遊刃有餘,勝者的運籌帷幄,他始終站在頂端俯瞰著一切,不緊不慢,充滿耐心,隻等著豐收的這一天。
他掰過王懲的下巴迫使他看著自己。
“王懲,我說是你贏就是你贏。”
他不再給王懲說話的機會,低頭吻上了他的唇。
王懲渾身一顫,更加急切又火熱地纏上了他的身體。
是,他贏了。
一個賭,一個陳戈徒,穩賺不賠。
兩人很快調轉方向,變成王懲靠牆。
他本能的開始掙紮,但很快他的兩隻手就被反壓在背後。
陳戈徒的臉看著平靜淡然,他的動作卻一點也不溫柔。
王懲很快就服軟,大概是主動低頭之後,他心裡的抗拒也就不再那麼劇烈。
而且,沉浸在情.欲中的陳戈徒實在勾的人移不開目光。
這樣想著,王懲大方地貼蹭上陳戈徒的身體,黏膩的吻一路從唇角到了頸側。
陳戈徒的耳後有一顆小小的痣,不顯眼,隻有在耳.鬢.廝.磨的時候才能看到。
王懲伸出舌頭不停地舔.舐那顆痣,渴的好像要把他吃掉。
比起他的意亂情迷,陳戈徒就遊刃有餘許多。
他一寸一寸的丈量王懲的身體,不管是他繃緊的腹肌,還是起伏的胸膛,都在陳戈徒的掌中。
王懲一邊輕顫,一邊盯著他說:“陳戈徒,你這個變.態。”
陳戈徒沒有否認,他挑著眉笑了一下,掌心貼上他的後腰。
王懲沒忍住發出一聲粗.喘,渾身都好像有股電流竄過一樣又酥又麻,還透著細細密密的癢。
他想起了一個在心裡放了很久的疑問,在這個時候終於問道,“陳戈徒,我之前在你身上感覺到的電流到底是什麼。”
陳戈徒專心的探尋他的身體,聽到他的問題,雲淡風輕地說:“什麼電流。”
“酥酥的,麻麻的,嗯……”
他抬起一條腿,費儘力氣去回憶那股電流帶給他的感受。
隻是那太過久遠了,久遠到仿佛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
明明不久前他和陳戈徒還是針鋒相對的死對頭,現在卻變成四肢交纏的關係。
哦,他還簽了婚書。
他和陳戈徒是正兒八經的未婚夫關係。
哈哈哈哈……
他愉悅又肆意地笑起來,電流的事被他拋之腦後,就如他曾經和陳戈徒水火不容的關係都成了過去。
陳戈徒眸色微深地看著他沉迷其中的臉,低頭咬上他的耳垂,“如果你想再感受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嗯?”王懲迷蒙著睜開眼睛,偏頭去追吻他的唇。
【……】
麵對一大片馬賽克的3344麵無表情地揣起了手手。
隨即,王懲猛地睜大眼睛,眼淚從眼角溢了出來,無論是脖子還是臉都紅了一片。
他眼眸幽幽地看著陳戈徒的臉,在他耳邊喘著氣說:“爽*了。”
變態。
【……】
——
三天過後才重新傳出了王懲和陳戈徒的消息。
不少人都想著這場搶婚會有什麼結果,也好奇經此一事,上城的風向會不會有什麼變化。
更有人考慮王家會不會徹底掉出上三家,以後該怎麼站隊,還有人想著王家空出上三家的位置後自己能不能搶到一席之地,為此興奮的晚上睡不著覺。
最後,他們得知,這不過是陳戈徒和王懲打的一場賭。
而錢家是這場賭局的見證人也是參與者。
“……”
“……”
“……”
無論是擔心的吃不下飯的人,還是興奮的睡不著覺的人,紛紛保持了沉默。
——“才哥才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啊,你說……他們這情.趣玩的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小才默默地掛掉電話,又一臉深沉地點了根煙。
何止,恐怕整個上城都隻是他們play的一環罷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