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9 章 樊鳴蹤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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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莊在得知蕭照臨一人留在周鎮後,對待謝不為的態度明顯越發殷勤了起來。

而這,卻也正中了謝不為的下懷,他便借著顧莊這彆有用心的“百依百順”,在這幾日內參加了不少吳郡世家的燕集,並或多或少發現了五鬥米道的蹤跡。

可僅如此,還遠是不夠,最關鍵的還是要找到樊鳴本人。

他曾委婉地在顧莊那裡打探,卻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而派出去打探樊鳴蹤跡的暗衛,也暫時一無所獲。

眼看時間倏忽而過,他與蕭照臨的身份恐怕再瞞不了幾日,若是再不得進展,或許以後也再難有機會如此接近五鬥米道與樊鳴。

想到此,謝不為不免有些心神不定,以至於在跟著顧莊賞玩一些奇珍異寶的時候,竟不小心撞倒了一株二尺多高的珊瑚樹。

看著地上碎成幾段的珊瑚斷枝,謝不為先是愣了一愣,須臾,才反應過來,佯裝慌亂,看向了一旁的顧莊,眸中也迅速蓄出了一層水霧,“顧公子,這該如何是好。”

顧莊原也是怔愣住了,因這二尺多高的珊瑚樹乃是可遇不可求之物,世上極其難得。

即使是他顧家,也僅得了這一株,而他本也是想以此作為送給他父親的壽禮,自然也就更加珍惜了些。

他本欲發怒,但一看到謝不為那一雙水蒙蒙的眸子,心便又軟了下來,不自覺咽了咽唾沫,再道:

“無妨,無妨,我再去尋一株來就是。”

但顧莊身旁的侍從卻忽然小心翼翼地插話道:“可......吳郡再無這麼高的珊瑚樹了呀。”

顧莊又如何不知?說要再尋一株來,不過是不想在謝不為麵前失了顏麵的場麵話罷了,這般被侍從一戳穿,倒真有些下不來台。

他狠狠瞪了那侍從一眼,“你知道什麼,我說有便是有,就算沒有,你們將整個吳郡掘地三尺,也得給我變出來!”

侍從渾身一哆嗦,連連稱是。

但不曾想,如此也還是不能讓顧莊滿意,甚至引得顧莊直接抬腳踹了上去,踹得那侍從立即跪倒在地,口中又連連求饒。

而那張斌進來時,瞧見的正好就是這一幕,當即也愣了一愣,但很快就弄清楚了現下的狀況。

他先看了看地上已碎得不成樣子的珊瑚樹,再瞥了謝不為一眼,便笑了笑,“我倒是知道哪裡還有珊瑚樹。”

顧莊揮了揮手道:“城中珊瑚樹不少,卻再沒有二尺多高的了。”

張斌麵上笑意不改,語調有些輕浮,“二尺多高的確實沒有了,但......”

他眼眸一轉,是又掃了謝不為一眼,才笑著道:“我知道的那株珊瑚樹,可是有三尺多高。”

顧莊扭頭看他,“當真?我怎麼沒聽說過?”

張斌走到了顧莊身邊,擠了擠眼,與他貼耳了幾句。

顧莊的麵色霎時變得有些古怪,“可,既然已送給了那位,又怎好再討回來?若是我爹知曉了,少不得

要批我幾句。”

謝不為雖未聽清那張斌究竟說了什麼,但他卻明白地聽到了顧莊口中的“那位”。

而既能讓顧莊心生猶豫,又能讓顧泰放在眼中的,在整個吳郡中,恐怕除了朱家與張家的家主,就隻有樊鳴了吧。

相較顧莊的慎重,張斌卻仍是那個輕浮模樣,他渾不在意地擺首道:

“那位什麼好東西沒見過,送給他了也不過是放在庫裡生灰罷了。但既是你父親的大壽,又豈能馬虎了過去,倒也正好趁此機會向那位討討喜氣,等你父親知曉了這壽禮的來源,興許還會讚你兩句呢。”

這話顧莊倒真的聽了進去,但再稍作思量過後,卻還是搖了搖頭,“縱使那位不在意,我也不好因這點小事驚擾了他,我再尋彆的壽禮便是。”

張斌倒也沒有再勸,而是點了點頭,“那也好,我也給你留心著。”

可不想,謝不為卻在此時開了口,“那三尺多高的珊瑚樹,該是什麼模樣呀?”

語頓,他緩行了兩步,走到了顧莊麵前,再故意稍稍垂首,鬢邊的碎發便順勢落在了麵頰上,襯得他臉上輪廓愈發俊美。

他又望著顧莊眨了眨眼,清眸之中水光微閃,再揚唇笑了笑,便像是綻花一般,令在場觀得此幕的眾人都不僅心神微蕩。

“這二尺多高的珊瑚樹已似那瑤池奇葩,那三尺多高的,豈不是會更加姝異?也不知我有沒有這個福分,能有幸觀上一觀。”

顧莊幾乎已是看癡了。

這般,也顧不上許多,聽了謝不為的話之後,更是身子比腦子快,連連點頭道:“你既想看,那我便為你找來。”

謝不為忙作驚喜之狀,但下一瞬,卻又眉心微蹙,“可我聽顧公子方才言語,似乎是有為難之處啊?”

說罷,又微微擺了擺首,唇際的笑意也淡了許多,“若當真是難辦,那便也罷了。”

顧莊此時已是徹底被美色衝昏了頭腦,聽得謝不為這麼一激,連忙保證道:

“不為難不為難,那珊瑚樹如今就在樊大人府中,我們顧家素來與樊大人交好,樊大人不會不給我這個麵子,隻要我過去與樊大人說上一說,就肯定能要來那珊瑚樹。”

不為這才展眉一笑,滿眼希冀,“既如此,那豈不是待會兒就能看到了?”

顧莊一愣,顯然沒想到謝不為竟會如此著急。

可話都已經放出去了,為了他自己的顏麵,還有他那對謝不為的垂涎之心,他便再不好回拒謝不為,也隻能苦笑著應了下來,“好,我現在就去拜訪樊大人。”

言訖,便邁步往府外走去,而謝不為則是“自覺”跟在了顧莊身後。

等顧莊準備上車,回首發現謝不為也欲跟上,便有些為難道:

“樊大人不喜聒噪,言公子還是就在府上等我吧。”

謝不為又露慚羞,“顧公子此番是為我而奔波,我又豈可讓顧公子一人勞累,既然樊大人不喜聒噪,那等到了地方,我在外等著就是。”

顧莊哪裡見過謝不為如此生動的模樣,頭腦也愈發混沌,此刻,便是謝不為說要天上的星星月亮,他怕是也會去為謝不為摘來。

而這下又是與謝不為同乘的好事,他又豈會不應,便連忙點了點頭,“好好好,那便勞煩言公子與我一道了。”

謝不為作勢還以一禮,但在垂眼的那刻,卻是暗暗瞥向了隱秘之處,微微頷首。

令謝不為意想不到的是,樊鳴的藏身之處,竟不在什麼偏僻之隅,而就在吳郡最為繁華的運河岸邊。

倒真是“大隱隱於市”,才讓暗衛們完全尋不到樊鳴的蹤跡。

謝不為目送顧莊進了宅子之後,便命隨行暗衛悄然圍住了宅院的所有出口,是勢必一舉抓住樊鳴。

可在此時,流風卻忽然現身,躬身道:“稟謝公子,顧泰已經收到了京中回信,現在正往這邊趕來。”

謝不為心下一緊,他知曉,顧泰一定是已經確認了他與蕭照臨的身份,才會匆匆趕來見樊鳴。

他深深呼吸了一下,略定了定心神,再問流風,“隻有他一人嗎?”

流風答道:“先行一人,後命車馬跟上,目測是有兩百人。”

謝不為眸光微冷,傳來探查樊鳴宅院的暗衛,問道:“院中有多少護衛?”

那暗衛拱手道:“三百左右。”

謝不為攥緊了拳,看向了流風,“有把握在顧泰趕來之前抓到樊鳴嗎?”

流風與那暗衛齊齊單膝跪下道:“誓不辱命!”

謝不為心中莫名一動,卻未有理會。

隻於此番緊張的氛圍之中吸了口氣,原本麵色還算緩和,但吐出來時,卻唯剩滿麵的冷意。

“好,殺進去,活捉樊鳴!”

“是!”

很快,宅院中便驚起了混亂的廝殺之聲。

謝不為背在身後的手中不禁冒出了些許冷汗,即使蕭照臨幾乎將帶來的全部暗衛留給了他,但也不過十餘人。

而又即使他們個個皆如神兵,也不畏生死,可在要應對數十倍於他們的護衛的情況下活捉樊鳴,難度仍是極大。

起初,謝不為並未想過要如此硬攻。

但形勢轉如電,他既不曾料到會在如此偶然的情況下得知樊鳴的蹤跡,也不曾料到他們的身份會如此迅速地暴露,便隻能隨機應對,又兵行險著。

隻要能活捉樊鳴,吳郡三世家,以及琅琊王氏,都再難撇清暗中勾連五鬥米道而欲意謀亂的嫌疑。

謝不為看不到宅中情況,卻能聽到那混亂廝殺的中心正在不斷地偏移,而偏移的方向,似乎正是——運河。

他心下陡然生出了不好的預感,也果然,在下一瞬,流風便忽然閃至了謝不為麵前。

流風已滿身是血,而卻麵露慚愧。

“樊鳴乘船而逃了!”!

說罷,又微微擺了擺首,唇際的笑意也淡了許多,“若當真是難辦,那便也罷了。”

顧莊此時已是徹底被美色衝昏了頭腦,聽得謝不為這麼一激,連忙保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