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宿試探著碰了碰一旁的桌子,卻發現自己的手直直穿過了它,似乎她才是漂浮在這房子裡的幽魂。
“唉……”
少女愁苦地歎了一口氣,對著鏡子發呆。裴宿試著看清本子上的字,然而進入視線後端正的文字就變成了團團黑墨,很明顯是不對她開放的信息。
“我不想,我真的不想。”
門把手忽然被粗暴地轉動,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走了進來,少女立刻嚇得站了起來,書桌被撞倒,書掉到了地上。但她現下完全顧不得書的事情,趕緊垂下了眼眸,神情溫順。
裴宿注意到她的小動作。女孩對進來的這個人從內心深處感到恐懼。
“哥哥。”
被她叫作哥哥的男人留著兩撇紅色的八字胡,梳理得整潔而光亮,深邃的眼眶、尖銳的鷹鉤鼻,再加上那似乎從來不曾鬆動的嘴角,顯得他整個人格外嚴厲而不近人情。
兩人的容貌的確有相似之處,也都有著一頭火紅的頭發。
假如這個男人沒有這麼令人生厭的表情,其實也可以看出來曾經是個俊美的少年。
“哼!”
他一聲冷哼,嚇得少女立刻哆嗦了一下,“哥哥,怎麼了?”
“你還問我怎麼了?懷爾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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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公子約你去買珠寶,你為什麼拒絕了?”
“我……我身體不舒服。”
“不舒服?我看你好得很!”
男人不由分說地扯住了她那一頭長發,少女吃痛,卻不敢出聲,隻能噙著眼淚看著他。男人卻絲毫沒有動容。他毫不憐惜地扯住妹妹的頭發,迫得她隻能仰起臉看他。
哥哥最近的脾氣越來越暴躁了……他原來對她很溫柔的,自父親出車禍,母親病逝,兩人就相依為命,為了不讓她沾染家族的醃臢事,他從來都將她保護得好好的。可是現在……
“我勸你安分些,乖乖聽話嫁給奎恩,不然……”他充滿惡意地一笑,“我不介意將你送給那些商業夥伴。”
女孩泛著水光的眸子忽然一顫,她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哥,你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你不是一向都很疼愛我嗎,媽媽死後……”
清脆的一記耳光打斷了她的話。
她的臉偏向了一旁,鮮血從唇角溢出,她顫抖著,下巴又被狠狠捏住,男人一臉厭煩地看著她。
“還敢頂嘴?我看你好得很!安分些,收起你所有不切實際的幻想,不然——”
他鬆開了手,少女倒在地上,眼睜睜看著自己最親愛的哥哥將她正在看的那本書拿了起來,然後,“撕拉”一聲。
書頁散落,仿佛淒美的紙蝴蝶,而她的心也終於隨著這一聲,在越來越多的拳打腳踢和不耐煩中,裂成了無數片。
她的臉失了血色,卻沒有抗議,而是虛弱地露出一個顯得孩子氣的笑容,“哥哥,你記不記得,這是我最喜歡的書。”
這本書封皮泛黃,看起來年頭很長了。男人皺著眉看了它一眼,隻覺得有些眼熟,卻絲毫沒放在心上。他蹲下身,又扯住女孩的長發,對著她了無生氣的臉,冷漠地開了口。
“我隻要你知道,不聽話的下場就如此書。嫁給奎恩是你最後的用處了,廢物。”
男人走出去了,連門也沒關。他鬆手後,她也沒有再抵抗,身子無力地滑落,臉砸到地上,眼淚終於無聲流出。
“因為……這是媽媽去世後,你偷偷背著我攢了好久的錢,送我的生日禮物。”
衝突之後,在一旁默默圍觀的裴宿走上前。眼淚一顆顆滑落,女孩看著天花板,手指無意識抓住散落的一片書頁,她的臉色如此蒼白,白得就像一個死人。
裴宿注意到她的手臂上也有一片淤青,又紅又紫,像是被人粗暴地大力抓過。
女孩的眼淚繼續流。
直到四周一切又開始褪色,女孩僵硬地坐起身子,站了起來,又朝著黑暗緩緩走去。
“瓦那。”
裴宿跟在她的身後。
漸漸的,周圍的景象又變了。
她看見女孩穿上了袍子,沒什麼大的變化,應該是距離第一個場景沒過多長時間。要說有什麼不一樣,那就是她的臉更加清瘦了,寬大的袍子掩蓋了身形,無端顯得她成熟了很多。
此時,她隨其他修女一起跪在地上,神情平靜而虔誠,微微俯首。
前麵正在宣講的修女也和其他人一樣,看不清臉。隻有少女是這裡唯一的主角。
女孩聽得很認真。
但嘈雜的聲音卻從遠處響了起來。教堂內的幾人都沒有反應,裴宿皺起了眉,忽然渾身一僵,立刻放出了精神力——
這聲音……是衝她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