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鄔聲對賺錢這件事這麼熱衷,居然是為了找一個人。
“細說看看。”隻聽鄔聲這樣說,辛泰覺得棘手,他問,“是朋友嗎?還是家人?有照片嗎?”
“是朋友。沒有照片。”
是朋友的話,那應該是很重要的朋友吧?
“沒有照片,這有點難辦啊。”辛泰說,“那他有沒有什麼比較鮮明的特征?”
鄔聲:“很會撒嬌算嗎?”
辛泰:“……”
辛泰聞言輕笑了一下,很會撒嬌的朋友,這聽起來有點曖昧了啊。
難不成鄔聲是想找初戀什麼的?
辛泰道:“這是性格,性格這東西主觀性太強了,太模糊。能朝著你撒嬌,不一定能朝彆人撒嬌。”
是這樣嗎?
鄔聲聽得微愣。
辛泰接著說道:“與其想一些性格方麵的特征,還是說一下那人外貌方麵的特征比較好,那種能和彆人區分開的客觀特征,比如身上痣長在什麼地方,哪個五官長得比較特彆,或者身體哪裡有什麼傷疤之類。”
鄔聲想了想,正想開口詳細說上一通,忽然停住。
身體上痣長在什麼地方,他不知道。
至於特彆的五官……妝後的算嗎?
傻狗原本的麵貌鄔聲也隻見過一次,還是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狀態,後來在他麵前,傻狗又總是帶著妝容。
難道要說傻狗妝後的樣子?
可一年半都過去了,他眼睜睜看著在和他相處那十一個月裡,傻狗變得越來越好看,現在又一年半的時間過去,那傻狗他應該變得更好看了吧?
鄔聲沉默了下,說:“我不知道他現在什麼樣子了……他臉上的妝容總是很漂亮,尤其是眉毛,沒有妝的樣子我見的太少,描述不清楚。而且他比我小,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也許他變化很大。”
事實上,鄔聲懷疑,傻狗也穿到了藍星,或者另外的什麼世界。
他不覺得傻狗會不告而彆,更不願意相信傻狗是被人抓走生死難測……與其相信這個,他倒是情願傻狗是不告而彆了。
也許存在一點微茫的可能性是傻狗也穿來了藍星,而且比他更早。就是為了這一點可能,鄔聲打算找一找,即便機會渺茫,前途未卜。
但這種天方夜譚的想法自然無法與人細說。
鄔聲道:“我自己找找吧,謝謝辛哥。”
辛泰歎了一口氣:“那祝你一切順利。”
這時謝知斐走回來,辛泰問了句:“你那邊有什麼事嗎?”
“今天有個家庭聚會。”謝知斐摩挲了下手指,看了眼辛泰,又看向鄔聲,“你們要一起來吃飯嗎?”
辛泰道:“我倒是想,但剛剛你約我們吃飯的時候我不是就說了?我晚上要帶我女兒去舞蹈班上課,每周二晚上都要去,我沒時間,下次吧。”
“那你呢?”謝知斐看向鄔聲。
鄔聲有些惶恐:“不會打擾嗎?”
他是想和人多接觸的,尤其在確定藍星人安全之後,畢竟他在萬花國沒有太多和人相處的機會,而婁金良總是和他說,演員要和人群多接觸。
謝知斐道:“不會。”
辛泰也跟著勸說:“你和他回去吧,你被跟蹤的事我覺得挺不安全,我會幫你向公司申請新的住址。如果再出現類似的問題,該報警報警。”
鄔聲隻好同意了。
之後,由謝知斐開車,載鄔聲回家。
路上,謝知斐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汗濕。
一想到鄔聲要和他一起回老宅,他的一顆心心率就跳動得有些不正常,頻繁往副駕駛的位置上看,確認鄔聲的存在。
幾個小時前,鄔聲說被人追蹤時,他嚇出一聲冷汗。現在確認了人沒事,還能直接帶回去,他又暗喜到心臟有點不舒服。
怕出交通事故,謝知斐最終還是將車停在路邊,打了司機電話,叫了司機過來。
那之後,謝知斐坐在後麵的座位上,看著副駕駛座上鄔聲的後腦勺,心裡一時安心極了。
快回到老宅時,他接到了來自謝母的電話。
“快回來了嗎?幾點到啊?”
“快了。”謝知斐道,“大概半個小時之後到。”
“那你說的,鄔聲會跟你一起來,是真的假的?”謝母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期待。
“真的。”謝知斐看了鄔聲一眼,“他人就在車上。”
“那就好那就好。”
謝知斐微微蹙了蹙眉,感覺有哪裡不對勁。
那頭迅速將電話掛斷。
等回到老宅,看到雕花大門外排著的一溜人。謝知斐:“……”
不止謝父謝母在,他大哥家的兩個孩子,他姐,還有成邵寧都在。
“不是說隻有你和爸嗎?”下了車後,謝知斐問謝母。
謝母笑吟吟地說道:“這不是聽說你把‘沈驚淙’帶回來了嗎?他們都想見見。”
“鄔聲呢?”謝母往謝知斐身後望。
謝知斐正想給他們介紹介紹,成邵寧已經自來熟地拉過鄔聲,向自己大伯家的雙胞胎介紹起來:“這是鄔聲,是我的朋友。”
謝知斐:“……”什麼時候成了成邵寧的朋友了?
雙胞胎是一對姐弟,長得一模一樣不說,神態動作也像,看到鄔聲,分彆“哇”了一聲。
鄔聲也在心裡麵“哇”了一聲。
他和人接觸得少,在萬花國時離群索居,到了藍星稍微多了一些,但細細數來不過千百號人。他還是頭一次這麼近距離地接觸雙胞胎。
還好是活在藍星上的孩子,不然在萬花國裡生活一定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