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成邵寧沒想到張小茂這一層。
看來還是他的小舅舅更厲害一些,考慮得是真周到啊!
他就說今晚謝知斐話怎麼這麼多,原來也是看上鄔聲了啊!
為了給公司填充優質藝人,小舅舅真是太努力了,啞巴都能變話癆,真是感人的醫學奇跡。
事業心重的人就是不一樣。
成邵寧樂樂嗬嗬:“你也覺得鄔聲很難得是嗎?這張臉不火的話,簡直天理難容啊!而且我和他接觸過,他做事很認真的,做我的手替進行拍攝時鏡頭感天生得好,以後不會隻是一個美貌花瓶的。”
“他在你的劇組做手替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謝知斐問。
“姚導找的啊。”成邵寧道,“他本來是幫劇組做河燈道具的,後來因為多加了幾個拍手部特寫的鏡頭,我不合適,導演就找他來了。”
成邵寧回憶著:“那時候鄔聲總是戴著帽子和口罩,我當時看到了他的眼睛,但信了姚導的鬼話,以為鄔聲麵部有什麼缺陷,不然的話,我肯定早就要把他挖進知言娛樂了。”
在成邵寧絮絮說著這番話的期間,謝知斐一直安安靜靜的,沒有說話,隻是一味地聽著,整張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這讓人無從揣測他到底在想什麼。
直到成邵寧全部講完,他才開口說道:“燈呢?”
“什麼燈?”
“你從劇組買的那盞燈。”謝知斐道,“我要看看那盞燈。”
……
接近十二點,拿到鄔聲定妝照的甄柯的手,微微顫抖。
“老婁啊。”甄柯道,“這回你總該謝謝我了。”
就在之前不久,甄柯踩著共享單車,累死累活地從七點鐘燒烤店來到燒烤城,鄔聲已經在化妝了,他就沒過去打擾。
知道鄔聲人已經被帶到劇組定妝了,又是熬夜碼字又是神經緊繃的甄柯終於鬆懈下來,窩在辦公椅裡睡了一覺。
等醒來時鄔聲已經離開了,沒能親眼看一眼鄔聲定妝的效果,甄柯略微有些遺憾,但拿到定妝照之後,他整顆心的血槽都要空了。
在創造第一美人這個角色時,他心裡隻有一種模糊的感覺,紙片人特有的模糊感覺。他自己也知道這種設定不好找演員,但現在鄔聲不僅完美符合外形條件,甚至連那種二次元紙片人才有的氛圍感都能表現出來。
這一刻,甄柯終於可以在婁金良麵前稍稍揚眉吐氣了。
“嗯。”婁金良心情頗好,罕見地沒有陰陽怪氣。
今晚他也可以睡個好覺了。
同一時間,謝知斐親自開著車,往成邵寧在江城的房子趕。
他將車速提到了道路限速下的最高檔,不說話時,夜色像在他臉上打上了一層冷冷的霜,車速又快得飛起。這讓成邵寧覺得,謝知斐要去看的不是燈,而是要去抓什麼罪犯。
怪不得他媽總說他小舅舅比他更會做生意,這事關簽約新藝人的事,能讓謝知斐這麼用心,成邵寧打心底覺得佩服。
等一到家,成邵寧讓謝知斐在客廳等著,自己進臥室,捧出了那盞藤燈。
成邵寧喜歡鄔聲做的這盞燈,喜歡到不惜從姚鬆青那買了下來,買回來之後,又花了筆比買燈還要昂貴的大價錢,找人用玻璃罩包裝了一番,還做了一些特殊的保護手段,這樣能保存得更久一些。
成邵寧也算是見過好東西,他能判斷得出,鄔聲做這盞燈,工藝實在是很好的,他估摸著,當成個人收藏品收藏,肯定是沒問題的。
他做生意不比家裡這些長輩積極,但把錢花在該花的地方還是可以的。
成邵寧獻寶一樣將這盞燈捧出來:“怎麼樣,這筆錢花的值吧?”
看著看著,成邵寧忽然道:“我覺得現在就得打電話讓我媽把鄔聲簽下來。”
謝知斐道:“他睡了。”
“我媽沒睡啊,她一向要工作很晚的。”
“我說鄔聲。”
“啊……也對。”
大半夜把人撈起來簽約,挺不禮貌的。
說話時,謝知斐的目光一直停在玻璃罩裡的燈籠上。
燈光透過玻璃罩,折射出七彩的光芒,讓燈籠除去古樸典雅的質感外,多了幾分流光溢彩的漂亮。
成邵寧也看過去,說:“我都不知道鄔聲是怎麼想出來這樣做燈的,他好聰明啊!人和人的大腦怎麼差彆這麼大!就這麼說吧,哪家娛樂公司簽了鄔聲就等著笑吧,明天確實得讓我媽抓點緊了。”
謝知斐突然道:“這是樹羅衣。”
“樹羅衣?”
謝知斐並沒有多作解釋,隻道:“除了這盞藤燈,應該還有另一盞樹燈,有一對燈籠才對吧?”
“你怎麼知道?”成邵寧很意外,“另一隻燈籠還在劇組,我本來想把這一對燈籠都買下來的,但姚導死活不讓,說後麵劇組還有用,不知道他在賣什麼關子,也不告訴我要怎麼用。”
謝知斐沒有再和他搭話,而是走到窗邊,撥出了一個電話。
成邵寧聽見他是找人打聽,要來了婁金良的電話。
等謝知斐掛斷電話,成邵寧好奇問:“你要婁金良的電話乾嘛?”
“婁金良是個很有才華的導演,他經常搭檔的編劇甄柯水平也很不錯。我打算聯係他一下,問問還有沒有沒人演的角色。”
“問問還有沒有角色…”成邵寧眼睛亮了亮,“小舅舅,難道你是想讓我和他合作?想幫我爭取個角色?想讓我去鍛煉鍛煉?”
成邵寧受寵若驚,一邊又很興奮。
這還是謝知斐第一次插手他的事業!
卻不想謝知斐聞言輕輕掠過來他一眼,語氣頗有幾分無情在裡麵:“不,是幫我自己爭取角色。”
成邵寧:“……”
每一個漢字他都認識,為什麼組合到一起他就聽不懂了?
什麼叫幫他自己爭取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