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騙我()”
........沒騙你()”
熊然默默彆過頭,有點心虛。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幾天宋或雍有點怪,或者說之前就有點不對勁兒了,隻是他最近才察覺到,宋或雍盯自己盯的更緊了,而且對自己的過去也表現出了興趣,尤其是交友這方麵的。
搞得熊然也很緊張,唯恐違法係統規則,泄露了不該泄露的信息。
這小破孩什麼情況?
不過沒等他琢磨出個一二三,很快,第二天的正式開拍就讓他把這些雜亂的心思拋到了腦後。
淩晨五點,宋或雍在化妝間化妝,熊然則坐在車裡補眠。
打了個小盹醒來,熊然扒在車窗上往外看,過了一回兒,人就和王亞亞出來了。
車門被推開,趁著王亞亞不注意,熊然飛快側頭去看。
霍!這是從哪個校園裡現捉的新鮮校草學長。
乾淨的白色襯衫隻在手肘做了簡約的褶皺處理,垂墜但不誇張,深綠的袖口點綴,更添幾分精致,下身則是水洗藍的牛仔褲搭配白色板鞋,中和了襯衫的古典韻味,帶著幾分青春悅動。
至於臉,熊然辨認半天,才看出他平常鋒利的眉峰被修剪的更平滑些,讓整張臉攻擊性減少,顯得更加溫潤一些,嘴巴也比往常紅,看著有大學生那種氣血很足的感覺。
尤其是頭發,被剪短了一些,帶著柔軟弧度的細碎劉海浮動在眉眼之間,光落在上麵,泛起了一種近太陽的溫暖光澤。
陰鬱的感覺被形象中和,變成了清新穩重,像吹過山崗的清風,飽含一種低調的生命力。
熊然有些呆,直到撞上宋或雍波瀾不驚的瞳孔時,他才倉惶回神轉頭,一心一意當自己的毛絨熊。
但不知道宋或雍是不是故意的,拉著熊然的爪子有意無意的捏他的肉墊,像玩上癮了一樣,兩人貼的很緊,熊然就是屏息,也還是能嗅到他身上的味道。
甜甜的、淡淡的,是青蘋果的味道。
宋或雍用的這個沐浴露,熊然很喜歡聞。
*
《鎖愛》的取景地大部分是在大學校園以及一些高檔酒店、彆墅中,至於女主,因為人物設定的關係,她的家境一般,取景地就在某個公寓樓中。
房間其實是個寬敞的大平層,但隻用了一個小間布置成女主臥室,第一幕戲,就是男二陪著女主查詢高考成績。
熊然被托付給了王雅雅,王雅雅接過的時候,像是奧運會的火
() 炬手接過火炬一般,表情神聖嚴肅而莊重。
“哥,你放心,有我在,保證它一根毛也不會掉。”
宋或雍摩挲著熊然的耳朵,然後從自己的包裡掏出了個小盒子,打開後,裡麵是個精巧的吊墜,通體是金色,最中間吊著一個的彎著尾巴的小魚,造型逼真可愛。
“啄哥,這是什麼?”王亞亞好奇的湊上去。
他給熊然戴在了脖子上,輕描淡寫道:“防走丟神器。”
“.........”
熊然真的無語,就沒見過那個成年人這麼離譜過,給玩具熊戴防走丟神器。
宋或雍開始工作了,一人一熊坐在片場不遠處的凳子上。
熊然看著王亞亞將自己的背包打開,依次從裡麵掏出小風扇、保溫杯、遮陽傘、自拍杆、肩頸按摩儀等雜七雜八的東西,熊然見過他的簡曆,入行有幾年了,人細心的很,東西準備的很全。
手裡拿著宋或雍的劇本,小姑娘根本坐不住,一會兒就要站起來往導演那邊看看,熊然看不見,隻能在外圍聽的響。
這是他第一次近距離觀察片場的工作,沒想到這麼小的空間裡要擠這麼多人工作,副導演、攝影師、場記、道具師還有各種笨重的機器,但這些的這些全部都是圍繞著最中心的兩個人轉動,想象著聚光燈打在宋或雍臉上的樣子,熊然心底衝上興奮和驕傲。
第一場戲一條就過了,導演挺滿意的,熊然看見宋或雍還有孟真雨前後從人群中走出來。
“宋啄,這真是你第一部劇?”孟真雨一臉驚訝,接過助理遞上的水杯。
一旁的王亞亞很有眼色的給宋或雍遞水,打開小風扇,宋或雍接過卻沒喝,他點點頭,客氣道:“沒有孟老師演得好。”
從這幾天的接觸中,孟真雨就看出來麵前這個男生寡言內斂,不說話的時候麵無表情的,說話的時候也是,一雙眼睛黑的過分,被他盯久了,還有點瘮得慌。
其實在沒開拍之前,她已經不指望這部劇能給自己帶來正麵效益了,自己雖然出道比霍曉泉早,但架不住霍曉泉有權有勢流量大,三人同在一個公司,她早就知道這人的脾氣有多大,圍讀時近距離接觸宋啄這個棺材板更覺得沒希望了。
哪知道開拍第一天對方就給了自己驚喜,不僅對自己角色把握到位,還能將對手有演員沉浸進去。
厲害啊,屬於少見的有天賦。
不過倆人不太熟,而且對方的話是真的少,說了幾句,孟真雨也累了,坐回去記台詞去了。
宋或雍則自顧自抱著熊然在劇本畫寫著,他長得好看又是男二,再加上去哪兒都要帶上熊然這麼個大熊,在外人眼裡怎麼看怎麼怪,路過的工作人員總忍不住將視線落在他們身上,可宋或雍卻一點兒也察覺不到,神情泰然自若。
不過他沒感覺,不代表熊然沒有,第一天拍戲結束回到房間後,熊然就和宋或雍說了這件事。
“我看你挺適應劇組的,我也放心了,以後我就不和你去片
場了,我就呆在房間裡等你。()”
宋或雍眼都不抬:不行。→()”
熊然爬上椅子,湊到宋或雍麵前:“為什麼?我在那裡呆著,大家會覺得你很奇怪。”
宋或雍不以為意:“我本來就這樣,他們怎麼想是他們的事。”
熊然好說歹說,宋或雍油鹽不進,無奈熊然隻好賣可憐:“可是我坐在那個椅子上動都不能動,也不可以說話,好難受,我,我想看電視,我也想玩手機,我都遊戲機還有好多關沒通呢!”
最後一句話才是重點,他最近在玩新的卡帶,認識好多新朋友。
熊然眼尖的看見宋或雍的瞳孔閃爍了一下。
於是再接再厲,他拉著宋或雍的手,不自在的晃了晃:“拜托,讓我自由點吧,每天坐在那裡,我骨頭都硬了。”
熊然忍住不適,他沒用過這麼撒嬌的語氣和宋或雍說過話,偷偷打量對麵人的臉,才發現對麵的人好像有點不對勁。
同往常的神色淡然不同,臉繃得很直,像是被什麼東西戳中了最軟的神經,一動不動,麵頰卻是染上了幾絲暖紅,可明明剛剛已經卸了妝了呀?還有睫毛,也在顫抖著,眼睛卻不敢看自己,隻落在虛空處的一點。
好奇怪。
看他不理自己,熊然又晃了晃他的手,才發現對方指尖都是硬的。
“宋或雍?”
對方吸了一口氣,在熊然疑惑的眼神中,像發泄一樣,大力揉了揉他的頭,熊然耳朵上的毛揉臉的亂炸。
“隨你”丟下一句話,宋或雍就衝進了房間裡。
背對著宋或雍,熊然看不見,隻聽到床具響動的聲音,殊不知是男生一頭紮進床上,然後用枕頭蓋住了自己的頭,隻留下了攥著被單的拳頭
像被發現臉紅的鴕鳥。
*
撒嬌是很有用的,果然一連好幾天宋或雍都沒帶著著自己,隻有一次實在沒忍住,早上起來趁著熊然睡著抱著他來了片場,一場戲拍完,本想趁著他沒睡醒再給送回去,結果熊然還是醒來了。
被吵醒的。
熊然睡著覺,就聽見有倆個人在自己頭頂上不停的嗡嗡嗡,睜開眼睛一看,才知道自己被帶到了片場
王亞亞是打水去了,頭頂的兩人說的更是熱火朝天,熊然偷偷抬頭一看,臉熟,都是孟真雨的劇組化妝師。
“真吵了?”
“可不是,據說都拍桌子了,按著劉編劇的頭讓改,用他哥壓人,說劇情設計不合理。”
“為啥啊?就因為孫導說了他幾句。”
“不止”其中一個聲音壓得更低了:“都在傳是他不會演,演技太差,人惱羞成怒,所以要改戲。”
“你看著吧,且有的鬨了,估計這部得黃.....”
幾句沒頭沒尾的話,熊然聽的清清楚楚,心裡也猜測到了主人公,晚上的時候,他問了宋或雍。才發現自己沒在的這幾天,劇組著實熱鬨。
原因就是缺席圍讀會的男一號終於來了。
和自己預測的一樣,霍曉泉人是來了,麻煩也來了,各種作妖,不是嫌自己的戲太多太累,就是覺得主人公台詞油膩又損自己的形象,劇組的工作人員被他整的不輕,瀕臨崩潰。
熊然拿過拍片表一看,發現明天就是宋或雍和霍曉泉的第一場對手戲。
“宋或雍”熊然放下心愛的遊戲機,他扯了扯男生的褲腿,命令道:“明天,帶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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