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戈走後，蠻哥將蘋果苗放到榮介麵前。
榮介愣了一下, 問：“乾嘛？”這蘋果苗自送給蠻哥之後, 除了澆水, 他幾乎就沒能再抱到手裡過。眼下蠻哥將蘋果苗主動放到他麵前, 讓他不免懷疑對方想用蘋果苗交換土中還沒冒出來的蘿葉苗。他甚至已經開始考慮要不要交換這個問題。
“澆水。”蠻哥說。榮介已經有兩天沒給蘋果苗澆水，蘋果苗還沒乾死，生命力算得上是非常頑強的了。當然，能在此地極端的氣候下發出芽來還蓬勃生長，其生命力本來就足夠頑強。
“呃？”榮介發現自己是真的想太多, 看看手指, 他麵露為難之色：“今天的水都用完了, 要不你用礦泉水澆一下？”雖然這樣有點奢侈, 但好不容易發出來的蘋果苗，他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它枯死。
蠻哥眉頭皺了起來，明顯有些不高興。然而他剛弄丟了那麼多水，倒底心虛, 悻悻地抱起蘋果苗拎起東西就要離開。走了兩步, 還是有些不甘, 突然轉身回來, 將手中東西放下，空出手來一把掏向榮介腹下。
榮介猝不及防, 被抓個正著。他身體頓時僵住，片刻之後才穩住在狂躁邊緣跳動的情緒，沒有掙紮, 而是鎮定地望向蠻哥：“你先放開我，有事咱們好商量。”他倒不認為蠻哥對他突然有了興趣，兩人一路相伴走過來，為了給他取暖，晚上少不了摟摟抱抱，要做什麼早就做了，根本不會等到現在。他頭疼的是對方這一言不合就動手的粗蠻行事風格，實在覺得有點消受不起。
“澆水。”蠻哥還是那句話。他記得很清楚，榮介並不隻是手指能生出水來。
我擦！榮介終於反應過來，對方這是想要自己的尿呢，心中一時又好氣又好笑，想說幾句諷刺話調侃，但以蠻哥的理解能力不一定能聽得懂，再則要害還在人掌中，真不敢惹，隻能連聲答應：“行，行，我給它澆水還不行嗎。”
蠻哥終於鬆開了他鐵鉗子一般的大手，點點頭，將蘋果苗又放到了榮介麵前。
榮介心中暗暗鬆口氣，抬手抹了把額頭上浸出來的冷汗，彎腰抱起蘋果苗往四周瞅了瞅，最後躲到院牆後麵將這事給辦了。當著彆人的麵撒尿這種事他真乾不出來，哪怕都是男人。
澆了尿的蘋果苗他一點也不想再碰，拉上褲子拉鏈，回頭想跟蠻哥說乾脆就將它放在這裡，反正也不用擔心會被太陽照到，又或者天黑溫降。
誰想蠻哥就在他身後，嚇得他剛出口的聲音一下子拔高，險險變成雞叫。
“澆過了。”驚嚇也就是一瞬間，很快榮介就收住了失控的表情，說，然後冷靜地繞過蠻哥，往之前種下蘿葉種子的地方走去。
等走出一段距離，微微偏頭後瞧，確定蠻哥沒有跟上來，他才將手按到還在狂跳的心口上，重重地吐出口氣。他覺得要每天都來上這麼幾回，自己恐怕早晚會得心臟病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