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蘿葉的發芽, 榮介高興, 直接用罐子給辛戈他們裝了一斤左右的炒米,讓他們帶回去。囂甲冷眼看著, 剛開始榮介分食物給其他人的時候, 他還會覺得心疼不舍, 現在都有些麻木了。誰讓辛戈他們人數多呢, 要是舍不得這一點兩點,說不定最後整袋米都保不住。
辛戈和灰圖南拜各自吃了一點炒米, 又給不知跑到哪裡去了的花蹄留了點,剩下的就都讓灰圖南拜給桑加他們帶回去了。因為有了榮介時不時的接濟,再加上之前得到的那些水, 他們現在的情況還算好。不過他們也知道,如今六人的生死其實都已經係在了榮介的身上,加上一直以來所處的環境都十分單純且團結, 所以完全沒有像囂甲所以為的那樣生起過恩將仇報,殺人奪食的念頭。
炒米的味道,嗯……怎麼說呢, 沒有榮介想像的那麼糟糕, 相反還有些香, 糊香。對於囂甲辛戈他們來說,當然是非常美味, 可是嘴叼的榮介在吃了一把之後,就不太想碰了。在他看來,這種東西做為零嘴偶爾嚼上兩口還可以, 要當成正食吃,那簡直就是折磨。
囂甲跟他相處了這麼久,哪還不知道他那點尿性,這邊眉毛剛動,那邊就猜到又食不下咽了,畢竟以前啃乾麵餅的時候就常常露出這副表情。
不過,在聽了西遊記,又曾經吃過榮介帶來的那些食物,囂甲對榮介有這樣的反應倒是覺得不那麼難以理解,不過也不會心生同情。所謂的感同身受那是建立在有相同或者相似經曆的情況下才會產生的,囂甲和榮介明顯沒有這種共通之處。
當然,眼下能不餓死就已經很好了,哪怕是榮介自己都沒敢奢求太多。至於好不好吃,喜不喜歡這種事純屬身體的本能反應,誰也控製不住,自然不必去較真。
接下來的一天多,蘿葉以一種讓人嗔目結舌的速度飛快地長大,伸出藤,長出蔓,開出花,結出子,然後……枯萎?不,怎麼可能枯萎。它伸出的藤蔓繼續紮根泥土,又生出新的芽株來。
我的個天!哪怕是榮介從大祀記憶中已經知道這種植物長起來特彆瘋,但也沒想過會這麼瘋,難怪會惹人討厭。不過這會兒正缺食物的他們自然不會覺得討厭,反而感到十分激動,尤其是辛戈等人。
蘿葉的藤和葉都是紅色的,開出的花卻是白色,巴掌那麼大,如同龍爪一樣,這種植物很適合作觀賞植物,可惜長得太快,人們嫌都嫌不過來,怎麼可能種植。
它的葉是鵝掌形,沒有葉柄,末端卷縮與藤蔓相接,看著像一個一個的小喇叭。葉片肥厚,表麵光滑沒有毛刺,讓人看著就想咬上一口。
於是,榮介真就摘下一片,遞給了囂甲。囂甲接過,自然而然就放進了嘴裡,三兩下就嚼咽了下去。
雖說在大祀記憶中,這葉片是可以直接拿來吃的,囂甲他們的牙口和消化能力跟他不一樣,無論如何,榮介自己都要親自嘗一嘗,才能知道它適不適合自己吃,但這並不妨礙他拿囂甲先試試。如果囂甲都吃不了,那他肯定更吃不了。
至於為什麼是讓囂甲試菜,而不是讓辛戈或者灰圖南拜,那肯定是相較於兩人來說,他跟囂甲關係更近一些,嗬嗬……並不是因為這個,主要是他還記著當初被揍的仇呢。
當然,這也是他在有九成把握無毒的情況下才做出的選擇,畢竟他並不想弄死囂甲,哪怕是當初最慘的時候。至於囂甲對於他遞過去的東西猶豫都沒猶豫一下便吃了下去,這反應讓他感到些許欣慰和感動,決定將心中暗暗記下的仇抹去半筆。
他卻不知道,地下人的身體有著極強的抗毒性,毒素進入後都會被胃液直接分解掉,即便有的罕見毒素不能完全分解,也能使之弱化,從而對身體的傷害降到最低。這也是當初囂甲吞下那麼多安眠藥卻僅僅是沉睡了幾個小時,醒來後沒有任何不適反應的原因。
所以在囂甲的腦海中並不存在中毒的概念,自然也就不會因此產生什麼顧慮,倒不是說完全出於對榮介的信任。這裡之所以提到不是完全,那就是說還是有一部分信任的,否則在他這會兒不是亟需食物和水救命的情況下,換一個人隨便遞樣根本沒見過的東西過來,你看他會不會想都不想就接,更彆提放入嘴中。
“怎麼樣?”等他吃下去後,榮介滿眼期待地詢問。
“好吃。”囂甲點頭。
榮介並沒有覺得高興,而是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彎腰又摘下兩片葉子,一片給了辛戈,自己留了一片,卻沒有馬上吃。
“好吃。”繼囂甲之後,辛戈也是如此說,臉上是掩不住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