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遠處,碧綠的森林在黃昏的夕陽下被微風撫動著。
鍛刀村門口。
在門口滯留了一會後,悲鳴嶼行冥周圍已經圍起了一圈戴著麵具的刀匠。
他們靠在一起,抬著頭,看向身高兩米有餘的悲鳴嶼行冥,驚訝的交談著。
“喂…這家夥,可真高啊…!”
“得用什麼樣的刀啊?大薙刀嗎?”
“是柱嗎…”
似乎這些刀匠們,之前也未曾見過悲鳴嶼行冥本人。
“南無…”
被圍觀的悲鳴嶼行冥站在眾人中間,他雙手合十,沉穩的像塊岩石——一句話都不說。
同時,悲鳴嶼也注意到了,遠遠站著,正準備從大門擠進去的炭十郎。
他泛白的雙眸看向炭十郎的方向,微微點了點頭。
——比上次見到時,要強盛數倍的生命力。
——發生…什麼了?
天生眼盲的他,卻後天鍛造出了無與倫比的感知力。
回憶起在柱合會議時他察覺到的炭十郎突然一瞬的旺盛生命力,悲鳴嶼越發感到不解。
背兩人前來的隱,正互相攙扶著,慢慢離開了這附近。
這時。
“大家!都讓一下!”
“那邊的兩位!”
一位麵帶火男麵具的人從門口擁擠的人群中擠出來,他對著悲鳴嶼行冥以及炭十郎揮了揮手:
“兩位也是這次前來鍛刀的柱吧!”
“請跟我來——!”
不由二人多說,他一揮手,便領著兩人擠開了周遭的人群。
……
街道上。
兩邊是排列整齊,大多為兩層的房屋,敞開的一樓裡能夠隱隱約約聽見當當的打鐵聲。
炭十郎與悲鳴嶼行冥一路走著,路過的人無一不投來詫異的目光。
“兩位都是第一次來鍛刀村嗎?”
“都是生麵孔啊,以前沒見過。”
戴著滑稽火男麵具的這人語氣高昂,他不停的說著:
“兩位可以稱呼我為鐵巧。”
“我是村長的助手,同樣也是一名刀匠——鍛刀技術僅次於村長之下哦!”
鐵巧走在二人身前,街道邊房屋透出的光灑在他紅色的火男麵具上,圓圓的兩個圖案眼睛顯得特彆有喜感:
“已經有一位柱到了客房了,大家應該都認識。”
“因為天色已經不早了,所以二位可以先去客房進行休息。”
但在他滔滔不絕之下,得來的回應卻也隻有悲鳴嶼一人偶爾的一聲“南無”。
不久,鐵巧在一處建築前停下,他轉過身來:
“這裡就是諸位今晚的居所了,附近還有溫泉,我就先不打擾了,再見。”
說完,鐵巧朝兩人鞠了一躬,隨後沿著街道漫步離開了。
……
夜色逐漸深沉。
月亮從天邊升起,街道邊逐漸亮起溫暖的光亮。
客房二樓。
炭十郎與悲鳴嶼行冥兩人站在客房前,沉默半晌。
“灶門先生…”先打破這份沉默的,是悲鳴嶼行冥。
他微微捧起手裡的佛珠,語氣中含帶歉意:
“啊啊…”
悲鳴嶼說著,眼中又淌出兩行清淚,壯碩身軀的同時似乎讓他的淚腺也變得發達了:
“上次的事情…很抱歉…”
“柱合會議上…”
說著,他突然沉默了一下,手中撥動的念珠也停了下來。
在上次的柱合會議時。
他實際上,在炭十郎的身上,隱隱看見了曾經自己的身影。
曾經的自己也無比瘦弱。
那些孩子們,也是因為自己的瘦弱,才會在遇到鬼時,選擇逃跑,而不是躲在自己身後。
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