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撥動了一下手中的念珠。
他在柱合會議時,也沒有選擇相信炭十郎。
“沒事。”炭十郎朝前邁出一步,他走進客房,伸手放在屋門上,回頭看了一眼矗立在原地的悲鳴嶼:
“我大概理解你的想法,換作是我,我也會那樣做的。”
悲鳴嶼行冥微微怔神,他抬頭看向炭十郎的背影,兩行清淚未曾停止流淌:
“…南無。”
他微微低頭,舉起手中的念珠,抵住自己的額頭:
“阿彌陀佛…”
聽見悲鳴嶼的念經聲,炭十郎回過頭,一把拉開了客房的門。
咯吱——!
屋內。
砰!
有些慌亂的,赤焰發色的人影連忙放下手中的壺,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客房的門。
亮堂的屋內,一張桌子橫擺在房間中間。
在燈光下,發色無比亮眼的煉獄槙壽郎詫異的看向門口,他手裡握著一隻壺,嘴角泛著水光。
灶門炭十郎,悲鳴嶼行冥,煉獄槙壽郎三人,麵麵相覷。
半晌。
“…我喝的是茶。”槙壽郎怔怔的看著三人,他舉了舉手裡的壺,冷不丁蹦出這樣一句話。
炭十郎沒有說話,他默默的走進房間,坐在了角落的位置。
悲鳴嶼行冥緊跟其後,隨手關上屋門,默念一聲“南無”。
炭十郎生性安靜。
悲鳴嶼默默念經。
槙壽郎因之前的頹廢而感到些許愧疚,握著茶壺的頸口沉默不語。
一時間。
房間中的氛圍,略顯僵硬。
……
……
與此同時。
鍛刀村不遠處。
漆黑的森林中。
月光透過樹葉之間的縫隙,灑落在地麵上,隱隱泛光。
骨碌碌。
一隻白淨的瓷壺突然出現在地上,微微晃悠了兩下。
自言自語的聲音在壺內回蕩著。
“半天狗那家夥怎麼回事…?”玉壺尖細的聲音響起,在漆黑的林子裡顯得十分詭異:
“為什麼現在還沒到這…?!”
說著,洞口漆黑的壺還憤懣似的在地上蹦噠了兩下。
但很快,他就平靜了下來。
“嘛…這樣也正合我意…”
咯吱…
隨著一雙稚嫩蒼白的手探出壺口,玉壺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從壺裡鑽了出來。
他挺直身子,長在嘴巴位置的澄黃瞳孔倒映著不遠處燈火通明的城鎮。
“區區人類的據點,我一人也足以…”
玉壺的語氣愈發激動,他病態的搖晃著身子:
“畢竟,我可是上弦!”
下一刻。
唰!
連帶著壺,玉壺消失在了森林裡。
……
客房中。
煉獄槙壽郎坐在桌子前,他拿出自己曾經的日輪刀,出鞘的刀身倒映著他的濃眉。
本應該鋒利的刀身,如今已經變得坑坑窪窪。
這時。
咣當!
天花板上,突然傳來一道清脆的撞擊聲。
似乎是——瓷器與瓦片的碰撞。
房間裡。
悲鳴嶼,槙壽郎,炭十郎三人,迅速對視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