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杯子(1 / 2)

如裴斯禮多說,這可能是誰的惡作劇。

邱秋沒必要耿耿於懷。

他向田甜請了兩天假,窩在小公寓裡陪旺福玩毛線球。

一段時間過去,巴掌大的兔子長大了一圈,白乎乎毛絨絨的,飲食習慣也恢複從前那樣,甚至更加有活力,能推著毛線球滿屋子跑。

而那道令人不適的視線,也隨著那天被扔掉的花束紙張一起消失了。

邱秋的日子似乎又回歸到以前的平靜。

他rua了把旺福粉白的耳朵,覺得或許真是自己這幾天沒休息好造成的錯覺。

畢竟,沒人會盯上一個平平無奇又不喜歡社交的社恐。

但這天,邱秋發現自己用了好久的杯子不一樣了。

原來那個是他隨手在地攤上用二十塊淘來的陶瓷杯,乳白色,上麵有兩個貓耳尖尖,但拿來第一天,他不小心把其中一個耳朵磕了一個角。

但現在,放在桌上的那個乳白陶瓷杯,貓耳完好。

有人,悄無聲息地更換了他的杯子。

惡寒瞬間蔓延全身,邱秋甚至有點反胃。

在偶然聽過的傳聞裡,壞人會專門盯上那些獨居的男生女生,在門口做上標記,在密碼鎖上貼膠帶沾指紋,甚至是混進家裡趁主人不注意複刻鑰匙。

得手後就會躲在床底,或者是家裡隱蔽地方,趁著夜色實施犯罪。

而有些愉悅犯,則會在實施下一次犯罪的時候給獵物一點警告,讓對方恐慌驚懼,以此滿足自己變//態的惡趣味。

雖然邱秋不願意承認,但自己似乎真的被這種人盯上了。

邱秋決定再次更換門鎖。

在這之前,他將小公寓上下檢查了個遍,但除了旺福和自己的痕跡,他找不到第三個人存在的證明。

連門口白牆上,也沒有所謂的標記。

因為換鎖會發出聲音,邱秋提前給裴斯禮說了一聲:「裴先生,你在家嗎?」

男人消息來得很快:「在。。」

「邱秋:我今天換鎖,可能會有點吵qaq。」

「邱秋:你放心,我會很快換好的。」

裴斯禮視線停留在“換鎖”兩個字上:「為什,麼。要換?」

他打字還是不太熟練,但已經比開始好了很多,起碼邱秋不用再在一堆符號裡思索他想表達的意思。

消息發出去後,邱秋並沒有很快回複,裴斯禮就安靜等待著,他身後的濁有些焦躁地甩著尾巴,□□。

過了一會,小社恐似乎是想好了措辭:

「邱秋:我不小心把鑰匙弄丟了,就想著換一把鎖。」

「裴:原。l來是這樣。」

男人伸手拿過旁邊的陶瓷杯,漫不經心湊近嘴邊,含住無數次沾染小社恐氣息的杯沿,用冷水緩解身體裡的躁動。

墨綠色豎瞳微眯,他不慌不忙打字:

「好的。」

「沒關係。」

……

換鎖的師傅來得很快,是個年輕的男生,他背著一個帆布包,黝黑的臉上帶笑,在確定邱秋想法後就掏出工具著手換鎖。

邱秋不是很適應和陌生人待在一起,慢吞吞挪到一邊,像隻被訓話的老實小狗一樣,放空自己乖乖站著。

但拆鎖聲音有些大,東西掉到地上叮咚叮咚脆響。

就算是已經給鄰居打過招呼,邱秋也有點不好意思,於是紅著耳尖詢問男生能不能小聲些。

“行!”男生答應地很爽快。

他手腳麻利,換完之後又仔細檢查會不會鬆,隨口和邱秋搭話:“我看你的鎖應該是剛換沒多久,為什麼又要換啊?”

不等邱秋回答,他就自己想到了答案:“不過獨居的話,換個鎖是要安全些。”

邱秋緊張地捏捏小指沒說話,算是默認了男生的說法。

把鑰匙遞給邱秋,對方要走。

邱秋心裡天人交戰好半天,終究還是警惕戰勝了社恐。

他叫住男生:“師傅,你這,能不能安監控啊?”

男生對此絲毫不感到意外,他用手掂掂自己的帆布包,笑出一口白牙:“包我身上。”

邱秋安了兩個監控,一個門口,一個室內。

室內的安在角落裡,能看到臥房全貌,門外的則可以及時看到有誰在門口逗留,比從貓眼看要安全得多。

等安放好確認連接沒有問題,邱秋付了錢,然後送男生出門。

對方是個熱心腸,臨走還在叮囑邱秋出門記得鎖窗戶,實在不行就搬家算了。

搬家兩個字剛剛說出口,對麵的門開了。

裴斯禮站在公寓門口,身後是幽暗的房間,有一瞬間讓人想到了從冰冷巢穴爬出來的,黏膩濕濡的冷血動物。

但等再看過去時,男人長身玉立,俊美且清貴禁欲,分明是大家嘴裡最受歡迎的高嶺之花。

邱秋以為是自己吵到了對方,有點不好意思:“裴先生。”

裴斯禮低嗯一聲,接著視線輕飄飄落到邱秋身邊的人身上,本能在鼓噪,但他秉承著禮節,克製著自己撕碎這個比自己更早侵入小社恐家裡的人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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