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黏膩(1 / 2)

瘋狗盯上了肥美甘甜的食餌,就會不惜一切手段的得到,因為餓太久,會缺乏同理心,獵物怎麼想,他完全不會在乎。

邱秋,現在就是對方的食餌。

珠串的斷裂和桌上突兀出現的花束禮物就像是一個不詳的信號,對方強大到不會畏懼開光的寶物,甚至可以神不知鬼不覺進入邱秋門窗緊鎖的家。

也就是說,隻要他想,他可以肆無忌憚對邱秋做任何事。

露骨黏膩,讓人反胃。

邱秋把陶瓷杯和花束,連同那堆亮晶晶的石頭一起丟掉,回來的時候再次查看了監控。

和前麵一樣,門口的監控裡沒有陌生人的存在和出現,而室內的,除了那半個小時的雪花電流,一切都很正常。

但邱秋知道,這不對勁,那東西,在監控變成雪花電流的時候一直存在,說不定,已經對他做了什麼。

邱秋想到了先去聽顧客們說的案子,說是變態殺人犯覬覦漂亮女生,然後就一直躲在她的床底,衣櫃。

然後等女生出門,他就出來吃飯,貪婪又瘋狂地留下自己的痕跡,等夜晚女生睡著,他就會從床底,衣櫃鑽出來抱著她睡。

如果被對方發現,他就會殺人。

邱秋不敢保證他遇到的會不會是這種存在,他心裡很慌,甚至覺得以前溫馨的小公寓變得很是可怖,像是張著嘴吃人的怪物,冷冰冰充斥著不詳。

故意放著大聲的音樂壯膽,邱秋小心翼翼地檢查了衣櫃和床底。

沒有,沒有,什麼都沒有。

不能再呆在這裡了,邱秋想。

他拿著撿起來的珠子,近乎頹喪地蹲坐在沙發邊上——不能繼續坐以待斃了,他要離開這裡。

主持說,可以求助成年男性,那是否是說,成年男性身上陽氣重且力氣大,遇到鬼物不會受傷?

懷著這種心情,邱秋按耐住鼓噪的心跳,給陳景打去電話。

對方很快接通:“喂,秋秋?”

吞咽了口唾沫,邱秋感覺喉嚨無比乾澀,他把自己縮成一小團,目光看著自己的腳背,聲音發抖又小:“陳,陳景,我可不可以去你那裡住兩天?”

“當然可以!隨便住就是!哈哈哈哈你多久來,我讓我媽給你收拾一間屋子?!”

邱秋對男生的豪爽感到愧疚和感激,他吸吸鼻尖,慌忙擺手道:“不用不用,不用那麼麻煩,我在沙發上睡兩天就好。”

“睡什麼沙發啊,你來就是,我媽媽已經在給你整理房間了哈哈哈哈,對了,旺福過來嗎?好想摸摸他。”陳景說。

邱秋看了眼攤成兔餅睡得正香的旺福:“來的,我把它裝進航空箱帶來。”

陳景說好,然後讓邱秋收拾好就過去,正好趕上吃午飯。

掛斷電話後,邱秋趕緊收拾了一些要用的東西,把旺福裝到航空箱裡,就這麼準備出門。

兩間公寓樓挨得太近了,近到裴斯禮可以感知到邱秋的任何情緒。開心,滿足,頹喪,恐慌,他慢條斯理地品嘗這些邱秋因為自己而產生的氣味,病態又饜足。

他期待著,期待著小社恐會向自己求助,順理成章進入自己的巢穴,但沒想到他會直接給另外的男性人類打電話。

陳景,他記得的,那個和邱秋一起工作的店員,邱秋還為此克服社恐出門給他慶祝生日。

是個令人嫉妒又極度不適的存在。

或許是關門聲太大吵到了鄰居,邱秋把鑰匙從門上拔下來,轉身就看到了裴斯禮。

今天是個陰天,走廊裡能聽到窗外呼嘯而過的風聲,裴斯禮身後的小公寓亮著燈,透露著與男人冷峻麵容迥然不同的溫馨。

“裴先生。”邱秋彎腰提起腳邊裝著旺福的航空包,“抱歉吵到您了。”

陰慘慘的日光照亮走廊,風聲嗚咽,似乎暴雨很快就要來臨,裴斯禮沒有搭話,隻是直勾勾盯著邱秋,墨綠色虹膜微微縮,有種冰冷的病態非人感。

邱秋被自己的想法嚇得寒毛直立,他提著航空包後退一步想逃開,就聽裴斯禮叫他:“邱秋。”

聲音和以前一般無二,好聽得讓小社恐耳蝸發癢。

邱秋停下腳步。

“你要走了嗎?”裴斯禮在眨眼間就恢複往常那精英氣派,“搬家?”

“不是的,”邱秋不好意思地摸摸耳尖,“我去朋友家裡借住兩天。”

因為被嚇到了,所以他不得不去朋友那裡借住兩天,如果主持說的有用,邱秋或許會考慮找一個合租室友,如果沒有用……

邱秋不知道該怎麼辦,但他明白,自己不會坐以待斃。

和裴斯禮告彆,邱秋坐上開往陳景家的車,沒回頭看,也不知道怪物在門口站了多久,又是用一種什麼樣的目光注視著他的離開。

但無論如何,他絕不會鬆開他的獵物。

……

陳景和母親住在一起,邱秋來的時候,大男生急吼吼地下來給他拿東西。

考慮到陳景媽媽才生病出院沒多久,邱秋來的時候買了水果和牛奶,陳景嗔怪他來就是還送什麼禮,但也知道這樣才能讓小社恐不會那麼拘謹。

旺福自從來了之後性質就不怎麼高,陳景怎麼逗它它都不搭理,也不準摸,就窩在邱秋邊上舔他的手指。

陳景一邊罵它沒良心,一邊又任勞任怨地去替旺福尋一個安家的好去處。

邱秋想了想,還是安慰了一下陳景:“旺福可能是還沒適應,還很害怕。”

陳景接受了這個說話,並很快又高興起來,繼續各種騷-/擾旺福,可惜得到的永遠隻有兔子的白屁股。

飯是陳媽媽做的,她很是溫和好說話,也憐愛獨自討生活的邱秋,不由對小社恐更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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