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崇鈺:“......”
“召南大學的研究生,難考嗎?”孟眠以為靳崇鈺知道。
“我是保研。”靳崇鈺回答得很隨和,但內容很不接地氣。
孟眠看著靳崇鈺,沒忍住,打了個一個嗝。
她真的很崇拜學霸。
頓時,看靳崇鈺的眼神又變了,之前是看學長,後來是看一個好人,現在是在看偶像那種眼神。
靳崇鈺覺得這個發展不太妙。
“考研的話,”靳崇鈺徐徐說道,意味深長,“你可能就沒有時間談對象了。”
孟眠目光看往窗外,“我們分手了,就剛剛。”
頓了幾秒鐘,她回過頭來,“我以為你剛才知道了。”
靳崇鈺隻是看著他,眼神沉靜,第一次,孟眠覺得對方眼神沒有那麼具體的侵略性。
像一片寧靜的湖。
深邃幽暗。
孟眠不由自主開口,酒精燒毀了她腦內殘存的理智和矜持,她恨恨地嚼著牛肉,眼睛一層水霧漫上來,“其實我不意外,不是我早料到我會被分手,我是對我自己是個備選這件事情,不感到意外。”
她冷靜又客觀的模樣,完全不像是喝多了的模樣,靳崇鈺支著下巴,好整以暇地看著孟眠,懷疑這就是對方喝多了的表現:比平時大膽,比平時冷靜,比平時真實。
靳崇鈺聽著她說,自己隻負責當個聽眾。
不過估計他在現在的孟眠眼裡,也隻是個聽眾,還是打了一堆馬賽克的聽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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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是晴朗的,沒有太陽,但天空碧藍如洗,明天估計會有一個不錯的天氣,所以晚上的天幕布滿了細碎的星光。
像漂浮在頭頂的螢火蟲。
孟眠在路邊慢悠悠地走著,靳崇鈺走在她的身旁。
她還在說。
“明天我會出去找房子,以後我就不能繼續和你還有靳泡泡當鄰居了。”孟眠雙手揣在衛衣兜裡,慢悠悠說道,“我很高興認識你們。”
畢竟在這之前,她連像靳崇鈺和靳泡泡這樣淺淡關係的朋友都沒有。
她說完,腳下踩空了一塊磚,整個人朝靳崇鈺那邊歪過去,手忙腳亂地抓住了靳崇鈺的衣領,拽得領口大開。
靳崇鈺單手就扶住了她。
手掌底下的肩膀薄薄得像一片紙,蓬鬆柔軟的發絲掃到脖頸,酥酥麻麻的。
孟眠撐著靳崇鈺的肩膀,有些費勁地站直,她看著靳崇鈺,抬起眉眼。
靳崇鈺扶了一下眼鏡,以為孟眠要說謝謝,畢竟這是她的口頭禪。
沒想到對方卻是朝他走進了一步,而後抬手拍了拍他的肩,用故作老成的口吻,淡淡道:“小夥子,練得不錯。”
她拍完之後,還又捏了捏。
靳崇鈺垂眼,眸光閃爍,漆黑的夜色裡,他眸色同樣深沉,像一匹靜待獵物送入口中的狼,姿態從容又優雅。
孟眠的手持續往下,在試圖觸上靳崇鈺腹部的時候被對方一把握住手,對方的手可以將孟眠的完全握於掌中,孟眠的手指沒什麼肉,細細長長和她這個人一樣,如沒有鞘的一柄劍。
孟眠名字有多軟,性格就有多固執倔強。
靳崇鈺將她的手腕握住慢慢壓了下去,鬆開時有些不舍地摩挲了一下手腕內側。
“你醉了,我不和你計較,”靳崇鈺傾身整理了一下孟眠臉側微亂的頭發,撩到耳後,動作語氣皆溫柔,眼神盯死了孟眠,“阿水,分手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