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崇鈺家裡的烤盤還是嶄新的,趙樨挽著袖子在廚房清洗新物件,李墨雨則依舊充當後勤,洗菜切菜,動作麻利。
孟眠本來和靳泡泡打算一起打遊戲。
靳崇鈺打亂了這兩人的計劃,他請靳泡泡幫她去書房裡拿幾張白紙,就在書房的桌子上。
靳泡泡一聽要做事,嚷著喊著肚子疼躲進廁所裡去了。
客廳裡驟然就隻剩下了孟眠和靳崇鈺。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孟眠感覺靳崇鈺若有似無地看到了自己身上。
她站了起來,試探性地說道:“我去幫你拿?”
說說而已。
開玩笑的。
彆當真。
書房是哪個門兒她都不知道。
“那就辛苦阿水了。”靳崇鈺的語氣熟稔又親熱,親熱得讓孟眠直接呆了呆。
阿水。
一個沒什麼了不起的小名,除了孟園還在堅持著這樣叫她,已經沒有旁人再叫她阿水了。
剛剛靳泡泡雖然說了那些話,但孟眠其實並沒有當真,她總覺得應該是關係很親密的人才可以相互叫出對方的小名。
靳崇鈺竟然真的叫了。
孟眠奪路而逃。
逃進了靳崇鈺的臥室。
在看見黑色的薄絨四件套,掛在衣櫃裡的純棉睡衣的時候,孟眠知道自己走錯了,她迅速退出來,驚慌失措地說了一聲抱歉,推開了臥室旁邊房間的門。
那是健身房,麵積不大,但應該有的器材基本上都有。
又走錯了。
這對孟眠來說是一場不大不小的社死。
當她終於拿著一遝a4紙回到客廳的時候,看完全程的靳崇鈺表情如常,“謝謝。”
孟眠不知道自己說沒說不用謝,她反正短時間內不是很想說話。
她回到沙發上坐下,看著屏幕上蹦蹦跳跳等著開始遊戲的小人兒,陷入了沉思。
自己是怎麼逐漸在靳崇鈺家來去自如的呢?
靳泡泡這時候也出來了,她邊走邊假裝在睡衣上擦手上根本不存在的水珠,順便跑去廚房拎了一串葡萄出來。
她前腳出來,趙樨後腳就跟著出來了。
他拿著一拖把跟在後頭拖,葡萄的水珠就在前頭滴。
直到靳泡泡將那串葡萄放在了果盤裡。
她還說:“趙樨有潔癖。”
趙樨伸手狠狠揪了一把靳泡泡的鞭子。
靳泡泡哎喲一聲,扭頭望著孟眠,“痛痛,要親親。”
說完,不等孟眠點頭,她自己把臉湊過去在孟眠的唇上碰了一下。
還得意洋洋地向靳崇鈺投去一瞥。
靳崇鈺則是陷在他的高檔私人定製的真皮辦公椅裡,鏡片後的眉眼淡淡地看著靳泡泡的一言一行。
孟眠不知道這對兄妹之間的風起雲湧,她要是知道,應該就是無語加震驚。
好歹,也得等孟眠知道靳崇鈺的心意了再說。
“阿水,我帶你去我哥的書房,看我的照片吧!”靳泡泡現在連姐姐也不叫了。
孟眠點頭。
她也挺好奇小時候的靳泡泡是什麼樣的。
孟眠的身影消失在客廳之後,趙樨還杵著他的拖把,嘖嘖兩聲,“這才幾天,就分手了?實話告訴我,這其中有沒有你的功勞?”
“你已經認為有我的參與,還問什麼?”靳崇鈺反問。
“那就是沒有了?”趙樨覺得和靳崇鈺說話費勁,這還是哥們兒,他都雲裡霧裡地說,難怪一起談合作的那些老東西,表麵對靳崇鈺笑嘻嘻,背地裡罵他小兔崽子。
和靳崇鈺說話,不能光聽他表麵的意思,往往需要把那幾個字扒拉開,再好好想想,他到底表達了怎樣的信息。
“不過孟眠......”
“sorry,是阿水,”趙樨在看著靳崇鈺的時候,陡然想起了之前靳崇鈺說的,“那阿水要是知道你和靳泡泡作為知情者,卻沒告訴她,不會生氣嗎?”
“她生氣了,然後我道歉我追她我們開始追妻火葬場?”靳崇鈺挑眉,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趙工,平時少看點小說。“他揶揄道。
趙樨“哎嘿”一聲,“這可不是我小說看多了,女生嘛,都很容易想多的,更何況還是這種事情。”
“彆人有可能會,但她不會。”靳崇鈺打了個哈欠,他耷下眼皮,懶懶地望向了落地窗下的綠植,一半已經枯黃了,像一幅畫到一半的油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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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眠和靳泡泡一起盤腿坐地毯上。
在靳泡泡從書櫃底下拖出一個大箱子之前,孟眠草草地打量了一周靳崇鈺的書房。
很沒有人氣兒的書房,黑色的書架快要頂上了天花板,設計簡單大氣的方形水晶燈,窗簾是厚重的深灰色,書桌是很有質感的深棕色,上頭擺著一盞彆致的燈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