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燙。
男人那雙手明明是發涼的。
她接過盛有溫水的玻璃杯,而這種普通溫度也令指腹微顫:“謝謝,我……我在樓下就不舒服了,所以利用貓留住你。”
“你並沒有隱藏生病狀態的本事。”
料想到男人早已看穿,梁爾璐凝視他溫靜的臉容:“你擅長?”
她可是學中醫的,就算不使全套的望聞問切,照樣能發現端倪。
“很少示弱。”
“那你覺得我嬌氣?輕浮?在一個認識沒幾天的異性麵前示弱。”
“我的榮幸。”
顯而易見,她是無理取鬨的一方,也不知他內心覺得被冒犯與否,但這毫不遲疑的態度?
她又向來看不透這人淡薄的眼眸,色澤如琥珀通透,卻呈現蜜蠟半透不透的厚重感。
總能帶給她欲言又止的錯覺……
暗暗無語之際,梁爾璐發現貓跳上沙發,隨即倆爪子不停交替梳玩她垂到腰的頭發。
捧住數綹將要舔時,站在地毯的男人俯身將其抱走,使了些力氣牢牢按住懷裡的烏黑貓頭,寵溺中稍稍嚴肅:“不能咬她的頭發,記住了嗎?”
貓咪對峙的嗆聲沒再嗲,梁爾璐忍俊不禁:“沒關係,比不過潮濕天氣的殺傷力。”
“你多少吃點飯?”
“好吧,但我自己點樓下餐廳的,坐,你也坐。”
向她張開的雙臂給過了貓,林瀚睿解鎖手機。
已有一條消息,對麵仍在語音輸入。
【先天鼻腔狹窄,不影響日常生活版,加上意識昏迷,醫院不給洗胃,導瀉也傷器官,我就沒讓做,不過她身體素質好,體溫和心率都比正常成年人稍高,說明代謝速度快,采取保守治療,居家注意觀察,及時檢查血常規這種就行,問題是她失憶偷偷跑了,沒說去哪。】
【我得趕航班回海西,顧不著】
他隻能打字——
【太子爺下濱瀾微服私訪被她偶遇,沒掉馬版】
秒收了一句“6,收收你暗爽的味兒”。
那他在梁爾璐眼前是收放自如。
林瀚睿坐去沙發扶手旁,餘光瞥見靠另一側扶手的她瞅來,以及雙方之間的距離,抱怨:“我是蛇嗎?”
知曉她意思,但他實話實說:“我是蛇。”
纏繞著阿斯克勒庇俄斯之杖的蛇。
治愈之杖,杖身代表人的脊椎骨。
他隻是依賴木杖,獲得新生的蛇。
可他們並非愛人關係,他沒資格對梁爾璐予取予求。
無法向她示弱。
甚至,說他是伊甸園之蛇也不為過。
日夜引誘自己,終究難以克製,在觸碰一顆他心知肚明的禁果。
“蛇……你都搶著做呢?”梁爾璐屬實疑惑,“算了,等我點完菜給你。”
雖時值夏季,而食欲消減嚴重得她費解,選完兩道清淡的菜色,她遞手機。
林瀚睿專注於土地競標會的相關文件,怎知近處傳來沙發的下陷感,源自躺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