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地,黑衣人感覺持劍的手臂一輕,而後,便見一個東西被拋在空中,直到臂膀處傳來劇痛,黑衣人才意識到剛剛被甩出的是什麼東西,那是他的整隻手臂!
此刻正血淋淋地躺在他的腳旁,黑衣人遽然一聲痛呼,狼狽地捂著斷臂逃走。
月落被楚子歌單手環抱著落在轎旁,楚傾雪跑近來驚魂未定地為她查看傷勢。
“嫂嫂,你有沒有怎麼樣?”
月落虛笑著,抬手抹了一下脖子。
“我沒事,一點小傷。”
楚子歌抬起她的下顎,細看去,傷口不深,險險割破皮肉,有血絲從傷口蔓延出來。
楚子歌緊抿唇瓣,神色複雜,拿出手帕為她細細擦拭,在碰觸到她的傷口時,眸中諱莫如深。如若他那一刀不夠快,不夠穩,她的脖子隻怕早就……
他有些不願去設想後果。
月落嘴角始終噙著那抹意味不明的笑,冷淡地看楚子歌為她擦拭著傷口。
淡漠開口。
“不勞煩王爺了。”
楚子歌的手一頓,抬眸看著她,兩雙眸子彼此對視,同是那般深邃,同是帶著探究。
月落不願與他這般近貼地站著,旋即轉身朝馬車的方向。
“你生氣了。”
身後的楚子歌低沉著嗓音,肯定的語氣。
月落噙著的那抹笑意再擴大,回身。
“豈敢,多謝王爺還來不急,不然我的腦袋早就搬家了不是麼。”
話語意味不明,楚子歌緊盯著她。
月落繼續自說自話。
“哦,我想起來了,王爺你當然是要留著我的命的。”
轉而走向楚子歌,靠近,附上他的耳廓。
“不然怎麼救你母妃呢。”
月落說完,不再看他,複而轉身回轎。
楚子歌看著手中侵染了暗紅血液的手帕,神色晦暗。
救她真的隻是為了母妃麼?
還是出於自己的心。
楚傾雪給月落上完藥,看看嫂嫂,再看看五哥,嫂嫂閉目養神,五哥麵色也不太好,車內氣氛凝結,被刺客這麼一鬨,她也沒了賞風景的心情。
一路無話,傍晚投宿,月落提出要和楚傾雪一個房間,楚子歌則麵無表情。訂了客房,各自回屋,楚傾雪再遲鈍,也察覺到了他們之間的微妙。
跟著月落的後腳跟回房,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水遞給她。
“嫂嫂,你口渴了吧?”
“謝謝。”
月落接過水杯,就著桌邊坐下,楚傾雪也隨著月落坐在桌邊,兩手撐著下巴,盯著月落似有什麼話難以啟口。
最終,小心翼翼地問道
“嫂嫂,你是不是和五哥吵架了?”
“我為什麼要和他吵架?”
月落端著水杯,隨意答道。
“那你就是生五哥的氣了?”
“我又為什麼要生他的氣?”
“因為五哥沒有拿出刺客要的東西,讓你受傷,還險些”
“丟了性命?”
月落接過楚傾雪的話。
“恩。”
楚傾雪重重點頭,說出了心中猜想。
當時場麵混亂,她被五哥的護衛死守在另一邊,待看清時,嫂嫂已不知何時被刺客挾持住。現在再回想當時的場景,都還讓她有些心有餘悸。
“我現在不是活的好好的,你想多了。”
楚傾雪還欲再說,月落打斷她。
“我餓了,你想不想吃燒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