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醒來的時候,已經接近晌午。今早她睡得迷迷糊糊地時候,感覺到有人為她掖好被子後輕手輕腳地出了屋門。
她回想起昨晚的那一幕。
楚子歌哀求她不要離開,她不曾見過他如此脆弱的模樣,終是不忍,便點頭同意留下。但是她同意留下的前提是兩人不能同床。最後,由楚子歌睡地鋪,她睡床榻。
打開屋門,外麵日光和煦,不遠處的林子裡霧氣繚繞,幾隻冬鳥在枝頭呼晴。薄陽斜撒,穿透雲霧,靜謐又美好。
“在看什麼,這麼出神?”
楚子歌來到她身旁。
“這裡很美。”
“你很喜歡這裡?”
“嗯,我喜歡這種寧靜的農家田園生活。”
“那我們便在這裡多住兩日。”
月落不好意思再打擾這家的老夫妻,但想到他的傷口還需要換藥,休養一兩日再走也好。
“嗯。”
“餓了吧。”
楚子歌遞給她一碗麵。
端著碗的手指有還帶著鍋灰,些月落有些詫異。
“你做的?”
“這麼驚訝做什麼,我又不是沒有為你下過廚。”
想想也是,她上次受傷中毒他不也為她熬了粥麼。一想到上次的粥味道還不錯,她一下子來食欲。但她拿著剛才拆下來的床單,沒有空餘的手。
床單上是他昨晚留下的血跡。月落想他們原本就是借宿在這對老夫婦家裡,留一灘血在彆人的床上似乎說不過去,於是在起床的時候便把沾了血的將床單換了下來。
楚子歌朝她手裡的床單看了一眼,瞬即明白了緣由。
“算了,我還是洗了再吃吧。”
“把它給我,我來洗。”
“你要洗床單?!”
月落更加詫異。
彆說他一個王爺,就是以這裡男尊女卑的觀念,一個大男人去洗床單,彆人會怎麼看他。
楚子歌卻似毫不在意,拿走她手中的床單便去打井水去了。
“夫人,你的夫君真是疼愛你。”
昨晚的老大娘過來,看到月落手上的那碗麵,笑著對她道。
“你的夫君在廚房忙活了一上午,就是為了給你煮這一碗麵。”
煮一碗麵需要一上午的時間,看大娘一副好笑的模樣,月落再聯想到楚子歌手上的鍋灰,便能猜想到他做飯時應該是一副手忙腳亂的樣子了。
心裡有絲絲甜意泛開來,花了一上午做出來的麵條,味道應該不會太差吧。
月落吃邊著麵邊與老大娘閒聊了起來。
這戶人家姓黎,家裡一共有四口人,兒子和兒媳在蘅地一戶當官的家裡做工,家裡就留下黎大娘和黎大爺兩個老人。
這個村落屬蘅地官府所管轄,村裡約有三十來戶人家,均靠種地維生,村裡一些比較壯實的年輕人平常會去林子裡砍柴打獵補貼家用。
穿過村子南邊那座山,就是蘅地。
月落詢問黎大娘,他們是否可以再多住兩日,沒想到黎大娘欣然應允。黎大娘說家裡平常冷清,就她和黎大叔兩個人,黎大叔耳朵又不好使,她平常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他們來了家裡倒更熱鬨了。黎大娘告訴她,他們想在這裡住多久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