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1 / 2)

時棲幾乎剛下車就有人一圈攝像圍了上來。

他剛剛在顧庭柯的車載攝像裡突然消失了那麼久,彈幕幾乎快把一集電視劇演完了。

這下剛一出現——

頭發整了,衣服換了,連毛巾都是臟的!

【臥槽臥槽臥槽,老婆和顧總到底在車裡做了什麼!】

【換衣服了!換衣服了!換衣服了!】

【這個衣服一看就不是時棲平時穿的牌子啊,不會穿的是顧總……】

【怎麼可能,時棲穿上剛剛好,就說明不是顧庭柯的尺碼啊。】

【不是顧總的尺碼?所以怎麼會在顧總車裡?】

【肯定是特意買好的啊,顧總你告訴我乾什麼需要換衣服啊!天殺的你說話啊!】

“剛剛七七衣服濕了,我讓他在車裡換了一下,免得感冒,”顧庭柯站在時棲旁邊,率先搶了解釋的機會。

既然他開口,時棲也便不講話了,越是忙著澄清越容易讓人誤會,這點道理他還是懂的。

不過好在顧庭柯的語氣還算客觀穩定,敘述也很有條理,甚至還很有禮貌地道了歉:“所以臨時將直播關了一會兒L,沒想到後來實在裝不回不去了,實在不好意思。”

嗯,時棲在心裡點點頭,事情講述到這裡應該已經可以了。清者自清,反正他們平時在鏡頭下關係也不是很近,後麵觀眾應該自己會腦補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時棲正要回房間。

可顧庭柯並沒有就此停下,反而是畫蛇添足地補了一句——“衣服是我買給鄰居的一個弟弟的,沒想到七七穿著正合適。”

時棲動作一頓,眉頭一皺。

什麼弟弟?

【???鄰居弟弟?顧總你的借口不要太拙劣好不好?】

【離譜哇離譜,這和我有一個朋友有什麼區彆?】

【有哇,顧總說的是我有一個鄰居弟弟。】

【很好,更拙劣了……】

【誰家好人會把給鄰居買的東西放在車上還帶到戀綜裡啊!今天我把話放這了!要是真的有這個鄰居,我直播倒立洗頭!】

【跟一個,我給直播吃鯡魚罐頭!】

【跟一個,我直播發十萬紅包!】

【跟一個,我直播女裝跳舞!】

【?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混進來了。】

……

“好了,先進來。”

顧庭柯仿佛真的隻是在很真誠地解釋一樣,剛剛說完那段讓彈幕紛紛立誓的話,又轉頭問時棲,“剛剛的創可貼是不是也濺水了?”

他說完,將客廳的醫藥箱翻出來,又拿出一個新的來,動作細致地給時棲貼上了。

指尖交纏,手指被重新覆蓋,顧庭柯碰了碰他的手指,很輕地笑了一下,溫聲道:“早點休息。”

彈幕瞬間炸得更厲害了。

*

時棲回到紅方房間的時候,裡

麵還一片漆黑。()

他下意識地以為房間沒人,剛把燈打開,便看到夏鷗手背遮著眼睛躺在床上,於是又給換成了夜視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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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哥還沒回來嗎?”時棲邊走邊道。

“他跟黎煬坐的最後一輛。”夏鷗移開手,眼尾有點紅,聲音也顯得有些甕聲甕氣的。

時棲垂眸看了他一眼。

【夏鷗怎麼了?】

【你們沒看後續嗎?時棲走了之後,夏鷗叫住顧庭柯跟他表白了,要不然顧總怎麼可能找老婆的時候到的那麼慢!】

【!!!表白?!】

【也不算吧,就是說在節目上對顧總最感興趣之類的。】

【臥槽,夏鷗好直接好勇啊,那顧總怎麼說,拒絕了?】

【何止是拒絕,顧總連說話的時候都跟夏鷗離了快一米遠,仿佛生怕沾上似的,他跟時棲可沒這樣,這態度還不夠明顯嗎?】

【對啊對啊,而且顧總當時可能心情不太好吧,直接就說自己心裡有人了還是啥的,反正意思可明顯了,這分明就是時棲嘛!】

【媽呀,所以夏鷗現在是因為表白被拒在哭?他不是一開始就對時棲有敵意嗎,現在和事佬許喬也不在,他不會針對老婆吧?】

“不好意思,”時棲從顧庭柯那裡學到了一招,便轉頭對攝像說,“剛剛淋了雨可能要換個衣服洗個澡,可以麻煩你們先等一會兒L再進來嗎?”

攝像當然應好。

隻開了半盞昏黃燈光的房間瞬間暗了下來,連窗簾也跟著合攏,夏鷗看了看時棲身上乾燥整潔的襯衫,眉眼一垂,卻看到時棲打開行李箱彎腰翻找著什麼。

襯衫滑落出一截細腰,連燈光下的側臉都變得柔和,時棲從一個盒子裡翻出各種五顏六色的紙盒來,並仔細地選了一個遞給他:“我去給你衝一包?”

那是一袋感冒顆粒。

“聽你剛剛說話有鼻音。”時棲解釋道。

“那你乾嘛要讓攝像離開?”

如果在鏡頭麵前發現室友生病主動遞東西,不是更容易獲得觀眾好感度嗎?

“可你不是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嗎?”時棲說。

剛剛客廳的醫藥箱分明是顧庭柯剛翻出來的,夏鷗要真想讓其他人知道,隻需要說一聲自己生病就會有人來替他拿,也不用自己捂著眼睛躺在床上。

時棲說著去拿了個新的玻璃杯:“這個有點苦,不過見效很快。”

畢竟他小時候常喝。

夏鷗望著他的背影,聲音有些發悶:“難怪大家都喜歡你。”

時棲從這句話裡咂摸出了點酸澀的味道,略略轉過頭:“你今天這樣,是因為顧庭柯?”

他本來都在想要不要提醒一下夏鷗,顧庭柯一個彆人在車上換衣服都能氣定神閒看雜誌的人,指望七天掰直難度實在是太大了。

不過夏鷗視線望向時棲身上明顯不屬於他的消費水平的襯衫——關越做不了這樣細致的事情,那就隻能來自一個人

() 。

他顯然將其理解為時棲是為了顧庭柯才問的這個問題,隨便時棲未必會介意,但他沒有要攔彆人姻緣的意思:“你不用多想,我也沒有很喜歡顧庭柯。”

這話當然還差一個解釋,時棲將衝好的感冒顆粒給他放到桌前,無聲地等著他開口。

“我是因為……”夏鷗咬了咬嘴唇,一把從床上坐了起來,看了看時棲又看了看緊閉著的門,“算了,話都說到這兒L了,反正也沒有攝像,我就告訴你吧。”

人總是比較容易對陌生人敞開心扉,夏鷗直白得看起來比時棲更像是一群狼窩裡唯一的一隻兔子,望著時棲道:“我來戀綜,就是為了氣我前男友。”

“前男友?”

時棲記得,之前沈聽澤問夏鷗為什麼和前男友分手的時候,他選擇了喝酒。

“因為……”夏鷗偏過頭,好像這對於驕傲的來說是很難以忍受的事情,“因為他把我甩了!”

“我們是大學就在一起的,他當時很優秀,對我也很好。後來畢了業,他說他要出國留學不想耽誤我,我那時候還真瞞著他辭了工作要去簽法國的Offer,本來打算給他一個驚喜,結果等我過去。”

“……卻看他和另外一個人滾在一起。”

“我們才分手三天,可是他們已經在一起了一年半。”

“那個傻逼說,他現在找的這個是什麼行長的兒L子,不僅幫他申請了全額的獎學金,連明年的米蘭展會都給他留了位置,憑什麼啊!”

夏鷗端起手邊的衝劑,猛地灌了一大口苦澀下去。

夏鷗吸了吸鼻子:“我這麼久一直沒有公開自己的感情狀態,就是因為我想著一定要找個比他更好的,好十萬倍的。”

時棲皺眉:“所以你覺得顧庭柯是?”

被前男友傷害,來到戀綜療傷,而且能為了一個渣男放棄工作……時棲想起夏鷗問許喬的那個問題。

這家夥不會真是個兔子吧?

“也不算吧……”夏鷗想起顧庭柯幾次對自己的態度,“但是起碼在容貌家世上比那個傻逼強。”

夏鷗垂下眼睛:“……我總得向他證明,我離開了他,也是有能力和更好的人在一起的。”

他手中捧著玻璃杯,外壁上還殘留著一點溫熱:“對不起。”

夏鷗一開始確實挺嫉妒時棲的,嫉妒他什麼也不用做,隻需要長著一張過分漂亮的臉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搶了所有人的目光。

可現在仔細想想……來這裡這麼久,自己得到的所有照顧與善意,居然都是來自時棲的,即便他還做過傷害時棲的事。

“之前在廚房我確實是故意想要搶你的位置,還有之後在船上跟沈聽澤……”

比起遊刃有餘的沈聽澤和顧庭柯,夏鷗顯然很不擅長道歉,聲音生硬得像是冬日屋簷一碰就折的霜花,但是他一條一條把自己之前做過的事情全都擺出來一遍,最後又道:

“我不知道你之前有個賽車手朋友,對不起。”

“這些事我本來也沒有很在意,”時棲說的是實話,夏鷗把他擠出廚房他簡直恨不得送麵錦旗,“你不用往心裡去。”

不過夏鷗顯然沒信,畢竟時棲身上還穿著顧庭柯的襯衫。

“至於顧庭柯——”

他說,“他今天已經和我說清楚了。”

夏鷗想著表白這個事還得人家親自來,免得自己弄巧成拙,於是隻道,“我難受跟他沒關係,你不用介意的。”

比起對一個剛見麵兩天的人,當然還是多年的前男友更有真情實感,他隻是不想再往鏡頭外透露多一點點的脆弱。

“好吧,我解釋完了,”夏鷗扯扯嘴角擠出一個笑來,“你顯然要是想怪我罵我我是不會還口的。”

他偏過頭,很生硬地說:“想嘲笑我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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