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
從門外衝進來一個姑娘,楚芊抬頭看了眼。應當是原主帶來的陪嫁丫鬟陶琪,兩人從小在一起長大,感情倒是很深。
“把她給我攔住。”
“楚芊,今晚沒人能來救你。”
吳倩的語氣裡帶著一絲驕傲,若不是還有這麼多下人在場,想必嘴角早就要咧到後腦勺了。
現下隻有見到沈佩她才能有一絲希望,楚芊心想。
“嫂嫂,你給我安的這個罪名恕我實在不能接受。我要見二爺,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
“長嫂如母,今日我便做了佩兒
的主。”
楚芊蔑笑了聲,“嫂嫂,母親尚還健在,你就想取代她老人家的位置了麼?”
“你……你胡說八道,我才沒這個意思!”
盲目自信定會翻車。
看到吳倩急了,楚芊便知自己有希望了,“嫂嫂,大家方才可都聽得真真兒的。”
吳倩小眼睨向一旁的下人,見狀下人都低頭不語。
“好,既然你不見黃河心不死,那我就帶你去見母親。”
反正沈佩並非母親所出,況且母親也一直不喜歡這個楚芊,想必定是不會站在外人這邊,吳倩心裡竊想。
“翠竹,去壽安堂通報一聲。”
話畢,便要讓下人押著楚芊過去。
外麵凜風陣陣,要是這樣出去等不到見沈佩她就要被凍得丟了半條命,楚芊甩開肩膀上的手。
“嫂嫂,我又不是犯人,再說這般去見母親大人實在有失體麵。”她指了指自己的赤腳,腳趾都凍得蜷縮起來,“容我穿雙鞋子先。”
第一次穿這種繡花鞋,腳後跟半天都扒拉不上。
“快點……”一旁的吳倩滿臉不耐煩地催促著。
聞言,楚芊抬起頭,眸裡帶了一絲冷色,“這麼著急要不你來幫我穿?”
一句話將吳倩嗆了回去,耳邊終於清淨了下來。
楚芊站在壽安堂內,整個堂內都充斥著一股香火味,書中倒是提到沈老太太十分奉佛。
對麵上座著一個麵色並不慈祥的白發老太太,手上提了個火爐,裝發並不整潔,想必也是被吳倩派來的人叫醒的。
“跪下。”老太太嘴裡冷冷吐出這樣一句。
“我又沒做錯什麼為何要跪?”楚芊頓了頓,讓自己儘量模仿原主的囂張跋扈,“再者我可是郡主,誰給你們的膽子竟敢讓我下跪?”
“放肆,你眼裡還有我這個長輩嗎?”沈老太太氣得將手中的茶杯砸到地上,碎片飛的到處都是,還有一塊滾到了楚芊腳邊。
楚芊盯著那塊碎瓷片,有些慶幸原主是不是個軟性子,不然的話此刻她也隻能任人擺布了。
看到楚芊徹底地惹怒了老太太,吳倩得意地冷哼了聲。她走到老太太身邊,“母親,來龍去脈想必您都清楚了,不知母親現下有何打算?”
見狀,楚芊忙趕在沈太太前開
口:“我倒是要問問大嫂,這深更半夜的莫不是一直蹲守在我房門外?我想見二爺,大嫂也不讓。還把我院裡的人都控製起來了,不知大嫂安的是什麼心?不過想必大嫂倒是記恨我許久了吧,才會想出這些法子來對付我。”
聽到這番話吳倩不乾了,“你自己做了這般汙穢之事,現在還倒打一耙我起來了,縱你是說出花來母親也定是不會站在你那邊的。”
沈佩和原主成婚後,沈老太太心裡便一直不痛快。一個妾室生的孩子竟然娶了侯爺之女,好在兩人婚後一直不和。不過畢竟還是候府,即使落寞了也比吳倩這個七品官的娘家強,說不定什麼時候沈佩就沾上了候府的光,沈老太太早就想讓兩人分開。今日便是個好機會,隻要把人送進官府,也是他們候府理虧,不僅能斷了這門親事,也不會給沈府留下話柄。
“深更半夜你屋裡進了一個男人,這麼多人都親眼可見,你還有何狡辯的。”
上座的沈老太太開口,聲音洪亮。
楚芊將鬢邊的碎發撫到耳後,朱唇再次扇動:“母親,我不給彆人開門,但我也沒法阻止彆人要來摸我的門啊。況且趙任進門後我並沒有順從他。若是這樣,那日後讓人拿釘子把我的房門封死算了。”
“還有,母親,我想見二爺一麵,他是我相公,這要求不過分吧?”
“佩兒在軍營,這大晚上外麵又冷得慌,又不是什麼大事,何必讓他跑一趟。”
楚芊:??老婆都要給他戴綠帽子還不是大事?
“那母親便是偏生要安我私通的罪名了,既然如此我也沒臉再活下去,不如血洗這壽安堂算了,佛祖一定能看見我的清白。”
說罷,楚芊便從地上爬起身,要朝一旁的牆壁撞去。
“快拉住她。”
沈老太太急得兩手拍腿,從椅子上起了身,嘴裡不停嘀咕著:“佛祖恕罪,佛祖恕罪……”
一旁的丫鬟眼疾手快忙把人拉住了,既然如此楚芊也順勢再次癱倒在地上。
沈老太太終於鬆口:“派人把佩兒叫回來。”
“母親……”吳倩還想再說什麼被沈老太太一個眼神止住。
她心裡暗叫不妙,還有些疑惑,這個楚芊一向囂張沒有腦子隻會以勢壓人,何時變得這般伶牙俐齒了。
楚芊如願以償,懸著的心往下沉了半分。
良久,楚芊站得雙腿都開始發酸。正疑惑著這沈佩怎麼還沒回來時,門口就傳來了小廝通報的聲音,楚芊忙回過頭。
“二爺回來了。”
緊接著一個穿著長靴的男人大步走了進來,男人載著滿身寒氣,黑色的披風隨著他走路的動作隨風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