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丈夫餘沛不在家,想必是去值班了。
巷子裡的積雪很厚,院子裡麵卻打掃得很乾淨,還鋪了一條從院門到堂屋的路出來。
“餘沛非說怕他不在家,我亂跑”,見梁崇看著石板,霜竹抱怨道。
一邊走,一邊接過梁崇手裡的東西,“來就來,買什麼東西啊”,梁崇避開她的手,懷孕了可不敢讓她拿重物。
到了堂屋,她才將手裡的東西放下,其實就是去馨榮記買了一包點心,一些糖果,另外還買了一隻鹵雞和自己曬的一些山貨。
“你怎麼有空來看我啦”,霜竹給梁崇倒了杯熱水,坐下來與她閒聊,又問了她的近況。
霜竹和原身共事的時間長,是看得懂手語的。
梁崇說了自己這段時間的種種遭遇,包括姐弟倆好心給她解了奴籍,在上山的時候摔斷了腿,目前在搞人工種植等等。
家裡沒有彆人,霜竹心疼的掀起梁崇的褲腳看了看,抱怨道,“萬幸好些了,我這裡有餘沛的外傷膏藥,你拿回去試試,傷筋動骨一百天,要看我哪天不能看,非要大雪天的跑出來,留下病根怎麼辦?”
梁崇笑眯眯的解釋,本來上城就是去醫館複查的,看她隻是順帶,大夫說已經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按時休養就好。
見梁崇如此說,霜竹這才放下心來。
又頗有興趣的讓她仔細說說人工種植的事情。
“韭黃,原來這個是你種的!年前餘沛還帶我去福運酒樓吃過一回呢,說是當下營州城的潮流。”霜竹大吃一驚。
“雖然確實很好吃,不過要我說,追什麼潮流呀,一盤韭黃炒肉,才放了那麼丁點肉,就敢賣我十多文錢”,小姐妹在此,也沒什麼丟不丟臉的。
霜竹伸出兩根手指一捏,說酒樓給她們放的肉就手指頭那麼大點兒。
“下回再種,我給你拿一些,自己做就不用去外麵買了”,梁崇說。
“那感情好,我也算是有口福了。”
姐妹倆就著這事閒話了一會兒。梁崇又說了目前在種羊肚菌的事,霜竹聽後直接瞪大了眼睛。
羊肚菌她是知道的,不過卻沒吃過。
無它,雖然餘沛在軍營當差,但一個月隻有一兩銀子的月錢,除開兩人每月的房租錢和吃飯錢,其實並不能節餘多少。
買菜的時候,七十文一斤的羊肚菌霜竹可舍不得買。
霜竹嘖嘖稱奇,開始調侃,“你去哪兒知道的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我倆一起做工的時候,也沒發覺啊。”
梁崇笑眯眯的解釋,不同於霜竹,她本是南方人,自小賣身為奴,前後經曆了好幾個主家,才流落到營州城。
而霜竹是營州本地人,十多歲的時候,父母雙亡,被舅舅賣了,才落了奴籍。
用這個借口搪塞了過去,霜竹認同的點頭,“不過當時我們姐妹四個,確實就是你最聰明,懂的也多,現在好了,自由了,想乾什麼,就乾什麼。”
霜竹自嫁給餘沛,就被消了奴籍。
雖然嫁的是一個成過婚的男子,但餘沛的前妻是病死的,而且也沒有留下什麼孩子,其實和頭妻沒什麼區彆。
霜竹對這個也並不在乎,比起寄人籬下任人打罵,還是自己當家做主好一些。
餘沛雖然有些大男子主義,但對她還是挺好的,日常出手也大方。
見聊得差不多了,梁崇拉住想要去殺雞的霜竹,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聽完,霜竹一臉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