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葉想到此時,她眉眼彎彎,正準備同這女子和善交流時。
身旁這少年道士抬眸,平靜道:“近些年來,新婚夫妻全是你抓過來得嗎?”
這話就說得有些恐怖了。
“新婚妖”出沒在中原,距今已有幾十年的曆史,可麵前女郎甚是年輕,說是十七八歲也有人相信。
可在場之人卻又都心知肚明。
畫中女郎抬眼看他,聲音平淡:“是又如何,與你何管?”
她大大方方的承認,似乎根本沒將麵前兩人放在眼裡。
長渡平靜的看向她,緩緩抽劍,鮮紅發帶從烏發間垂落,無風自動,聲音冷冽:
“你如何,是同我無關,但你殺人傷人,便同我有關。”
墓穴一路枯骨,自是不能作假。
他說話間,喜袍微揚,
身形極快,劍光已落。
竺葉眉眼彎彎的看向兩人,聲音和善:“上來就喊打喊殺,總歸不太好。”
她又看向畫中女郎,尾音拉長:“姐姐好,姐姐所練的幻蠱,讓妹妹心動不已,不知姐姐能否教一教妹妹如何練製?”
竺葉說著,瞧了眼旁邊的少年道士。
她這意思,擺得明顯,分明是若這畫中女郎不答應。
兩個人打一個人。
可還沒等畫中女郎說話,身旁的少年道士突然出聲,他額間碎發微垂,微垂頭時,似是遮住那雙冷冷春水的眼睛,聲音冷然又平靜的拆台:
“我跟…她不是一路的。”
怎能兩人打一個人。
竺葉聞言氣得胸廓起伏,她惡狠狠的瞪了眼長渡,以葉麵吹哨,放出隱翅蟲,圍滿長渡,她這才長舒一口氣,眉眼彎彎:“姐姐覺得如何?”
畫中女郎瞧了眼那少年道士。
他身邊圍滿了隱翅蟲,可他卻沒像剛才那般,一劍擊破蠱蟲,反倒是儘量避免蠱蟲受傷,自己倒顯得有些束手無措。
他說得倒生硬。
做得卻背道而馳。
畫中女郎垂了垂眼睛,她能感知到,這少年道士很強,此時道:“教給你也無妨,但我有一要求,我要你和他的淚。”
她說此,為防竺葉聽不明白,還特意指了指長渡。
竺葉眉眼彎彎,下意識道:“可以啊!”
她話畢,才意識到什麼,皺著臉道:“我和他的淚?姐姐,你沒搞錯吧,我倆雖穿著紅衣但我倆絕對不是夫妻啊!怎麼可能是情人淚啊!”
畫中女郎抬眼道:“無妨,反正有很多淚水,混到一塊,看能不能起效果。”
竺葉讚同的點了點頭,她以葉麵吹曲,移走隱翅蟲,走到長渡的身邊,眉眼彎彎:“小道士哥哥!”
長渡微有些狼狽,他退後一步,冷然又平靜的瞥了竺葉一眼。
竺葉氣得牙癢,她強忍下想打他的衝動,見他這時眼睛不紅也不流淚,微有些奇怪。
長渡又不是聾子,自是聽見了剛才兩人的說話聲,他垂了垂眼睛,平淡道:“我不會流、淚。”
竺葉眉眼彎彎,又道:“小道士哥哥。”
長渡平靜又冷然的盯著她看。
竺葉皺了皺臉,似乎想到什麼,眼睛發亮,迅速踮腳湊到長渡麵前,貼在長渡的唇上。
長渡本來想躲,但沒躲成,眼睛雯時瞪大,下意識推開竺葉,氣急敗壞:“成何、體統!”
竺葉踮腳用白瓶收集他的眼淚,衝他吐了吐舌頭,學著他說話的聲音,陰陽怪氣道:“我不會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