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鐵不成鋼的寧翠芝不知道的是,顧家人其實早就習慣顧文萱和白景洲的相處模式了,並且他們還知道一件白崇和寧翠芝不知道的事,那就是白景洲並不是不勤快,他現在這麼老實,單純隻是因為他已經被嫌棄過太多次了。
沒辦法,兩人的力氣大小實在過於懸殊,白景洲非要湊上去幫忙的話,用顧文萱的話說,他那不是幫忙,而是添亂來了。
想要討人歡心卻每次都適得其反,這種事情發生的次數多了,白景洲又哪能不吸取教訓呢?
他都養成在顧文萱搬運重物時絕不逞(添)強(亂)的良好習慣了。
他和白家人都不覺得他的這行為有什麼不對,不明就裡的白崇和寧翠芝卻是沒少朝自家兒子甩眼刀子。
他們不好當著顧文萱一家的麵罵自己兒子,但卻用這種態度,充分譴責了白景洲的“躲懶”行徑。
白景洲忙得很,根本沒空和他們掰扯自己不是故意偷懶的,好吧,主要是他就算抽出時間和他爹娘解釋,白崇和寧翠芝也未必會相信他。
想想需要付出的大量時間和可能取得的微小成果,白景洲索性就假裝沒有看見他們飛來的眼刀子了。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顧文萱一家和白景洲一家都忙的腳打後腦勺。
先是搭棚子、壘灶台、收山貨,然後是炒製堅果、做柿餅和糖葫蘆等。
作坊的臨時員工,全都出自白家村。
顧文萱他們找了村裡乾淨、嘴嚴、做事麻利,但家境比較困難的婦人幫忙炒製山貨,又挑了十多個為人可靠的大姑娘小媳婦幫忙做柿餅和糖葫蘆。
經過商議,顧文萱和白景洲給作坊的臨時員工們,定下了十五文每天和二十文每天這兩檔工錢。
負責篩選原材料、打水、清洗、去核、分裝、搬運、準備木簽子等瑣碎事宜的婦人,每人每天十五文工錢,負責炒製、熬糖等關鍵步驟的婦人,每人每天二十文工錢。
當然,拿了二十文工錢的這些人,他們也是要為成品的味道負責任的。
若是炒糊了、有夾生、味道怪,那顧文萱和白景洲不僅不會給他們每天二十文的工錢,而且還會另選彆人來接替她們。
“能行就上,不能就下”,白景洲說出這句話時,寧翠芝差點兒衝過去捂他的嘴。
大家都是親戚,寧翠芝不想白景洲把話說的那麼直白。
然而白景洲卻覺得,醜話說在前麵才是最佳選擇。
雖然他們沒想著從村民身上賺錢,但是他們也同樣不想被人當成冤大頭、軟柿子。
他定下的貨品種類不是很多,除了開口鬆子、琥珀核桃、五香花生、香酥黃豆、柿餅,就隻有山楂的、橘子的、山藥豆的、雙拚的,各種口味的糖葫蘆。
這些東西的做法他會分彆傳授給不同的人,然後讓她們各司其職、專攻一樣,從而降低她們的操作難度。
在白景洲看來,若是這樣她們都還沒辦法挑大梁,那就證明她們根本不適合這份活計。
不適合,那當然就得退位讓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