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東家”之一,白景洲的話還是很有分量的。
有他那句話鎮著,拿了高工錢的大師傅們都認真極了,她們拿出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去做這件事,生怕自己一個疏忽,就把這份工錢極高的活計給弄丟了。
她們這邊熱火朝天的炒這做那,另外一邊,白景洲和顧文萱也組織好了出門賣貨的兩支隊伍。
一支隊伍自然是要跟著顧文萱和白景洲去外縣,把品質相對不錯的山貨,賣到更能發揮它們價值的地方去。
另外一支隊伍則是要往返附近幾個鎮子、周邊村子以及青山縣縣城,幫忙售賣柿餅、糖葫蘆、糖炒栗子以及其他二次加工過的堅果。
糖炒栗子要熱乎的才好吃,所以這東西不是在作坊直接加工好的,而是在售賣其他東西的時候現炒現賣的。
也因此,這第二支隊伍裡不僅有為人精明,能說會道,會算賬、會趕車、能打架的青壯年男子,同時也有白景洲專門培訓出來做糖炒栗子的半大小子。
考慮到村裡人多數手頭都沒什麼錢,顧文萱還跟負責跑村裡那條線的小隊說了,可以既收銀錢也收糧食。
當然,他們也不是什麼糧食都收。
乾淨、乾燥的今年新糧是基礎,此外,他們還隻收小米、高粱、小麥、大豆、綠豆這五種糧食。
每種糧食一鬥分彆折合多少銅錢,白景洲也都提前計算好了,去各村販賣炒貨和柿餅、糖葫蘆的人隻需照著他給出的數目收取新糧即可。
秋收和冬儲行動都剛結束,這會兒正是大家手頭最寬裕的時候,村民們也都舍得給家裡孩子買些好吃的零嘴兒解饞,所以往村裡跑的那些人,貨物出的還是蠻快的。
縣城和附近幾個鎮子的情況也差不多,他們做的堅果和糖葫蘆花樣多,不說小孩子,就是大人見了都會生出買一份嘗嘗的心思,很快,兩家收上來的略次一些的山貨,就都被搶購一空了。
與此同時,顧文萱和白景洲帶隊運出去的那批山貨,也在略微經曆了一點小波折後,被他們賣了個好價錢。
兩人用這筆錢,買了不少貨物回柳林鎮,然後又把這批貨物,迅速賣到了柳林鎮周圍的各村各鎮。
托他們的福,白家村村民通過出售山貨、給兩家做工的方式,或多或少都賺了些銀錢。
接下來,他們不僅可以過個好年,而且還能多囤一些糧食和鹽巴,讓家裡的日子好過一些。
折騰了十六七天,甚至因此錯過了冬至這個大節的顧文萱和白景洲,算上各村村民換給他們的糧食,這波一共賺了十六兩出頭。
辛苦程度更甚,收獲卻與付出完全不成正比的白景洲歎息,“和釀酒、進山完全沒法比呀。”
顧文萱笑,“半個多月能賺十六兩也很不錯了,你沒見咱們兩家的其他人都可開心了嗎?”
總不能每一門營生都和葡萄酒似的,能給他們帶來旁人無法想象的巨大利潤。
人啊,想發大財不要緊,但卻不能因為想發大財、發過大財,就不把細水長流的小錢看在眼裡。
“來,吃個凍梨。”顧文萱沒有老氣橫秋的說教什麼,白景洲是個思想已經完全定型的成年人,不需要她像教導家裡幾個弟弟那樣,揪著他的耳朵給他灌輸自己的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