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永文和他老娘又急又怒,卻因為被綁住了,根本沒辦法阻止這母子三人卷了錢財就此遠遁。
那母子三人離開後,兩人堅持不懈的折騰了大半天時間,總算是費勁吧啦的互相幫忙,解開了對方身上捆著的繩索。
重獲自由的兩個人先是去找了顧永梅,讓她幫忙雇人去尋那母子三人,然後又跟顧永梅要了錢,坐馬車去縣衙報案,隻可惜那母子三人早有準備,無論是顧永梅幫找的人,還是縣衙那邊的差役,都沒能找到他們。
顧永文和他娘沒辦法,隻能繼續死死扒在顧永梅身上吸血。
當然,這些就不是顧文萱和白景洲會關心的事情了。
中舉後,自覺水平不足的白景洲並沒有立刻去京城參加會試,而是打算繼續潛心攻讀。
他都不去了,掛在榜尾的白景山和顧文海就更不會去了。
比他們名次靠前的李繁倒是有希望考中,但他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決定等三年後再和白景洲等人一起上京。
他想厚積薄發,在三年後考個好名次,而不是現在勉強一試,然後要麼落榜,要麼落到三甲同進士的那一檔。
他中舉之後,不僅縣城、鎮上的學塾,就連州城的書院、學塾都有橄欖枝拋過來。
或許是知道他家境貧寒,需要承擔養家糊口的重責大任,這些書院、學塾都想把他挖過去做先生。
他們也確實猜對了,李繁不像白景洲他們,可以在家人的供養下專心讀書,作為家裡唯一的成年男子,他得想辦法弄錢回家。
白景洲是個聰明人,其他人都能想到的事,他當然也想到了。
在李繁做出暫時不去京城趕考的決定之後,白景洲就找他深談了一次。
他給了李繁兩個選擇,一個是他介紹李繁進書院,並借給李繁一筆錢,另一個是李繁繼續留在白家村任教,但他會把束脩給李繁漲到每月十兩,並且還可以在明年或者後年帶他一起出門遊學,遊學期間的一應費用白景洲全包。
李繁想都沒想就選了繼續留在白家村任教,每月十兩的束脩在本縣甚至州城都屬於拔尖兒水平,遊學的機會也很難得,但他最看重的,還是他可以靠著這份活計自力更生。
他雖然家境貧寒,但卻自有一身傲骨和他的遠大誌向,並不願意因為家貧就給自己增加不必要的人情枷鎖。
之前他中舉的消息傳出,本縣的鄉紳、商戶沒少上趕著給他送人送錢送物,但他卻隻收了價值低於五兩銀子的那些賀禮,稍微貴重一些的,他都直接讓人家原樣帶了回去。
這也是為什麼白景洲隻說了可以借錢給他,而不是直接送錢給他。
當然,李繁也不是一點兒都沒考慮自己的學業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