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席?!
殺手“不小”竟然對自己叫二席?! 聽著這聲音,趙平安自然感覺很震驚,很詫異,很懷疑自己的真實身份。 可以說在那一刻,趙平安心裡什麼想法都有。他整個人都在動搖。 但那些動搖的想法裡,唯獨沒有猶豫! 在對方錯愕的瞬間,是反擊製勝的最關鍵的一刻。 錯過去了,自己會死! 而趙平安眼下最需要的,是活著! 所以麵對不小那足稱“親切”的問候,趙平安反臉相向!用最陰最毒的方式,全力回擊! “起!” 隨著一聲低沉的“嗬令”,趙平安猛然將血紅色的雨傘撐開。 同時,那把再次獲得進化的雨傘,仿佛感受到主人的需求。竟隨著趙平安的意念,傘柄突然長出許多竹刺。 竹刺刺穿了趙平安的手心。 竹刺好像跳蚤的吸管,一下便竄進趙平安的手心的青筋裡,瘋狂的吸吮。 劇烈的疼痛中,趙平安感覺有什麼東西進入自己的手,鑽心蝕骨。 而與此同時,獲得了主人血液的雨傘傘麵也開始不斷出現明暗交替的花紋。 望著那些花紋,“不小”的臉也跟著陰晴不定了起來。 他下意識的後撤,同時衝趙平安顫顫巍巍的笑道“都,都是自家兄弟。乾嘛對我動手……哦……我懂了!” 而後“不小”硬著頭皮,衝趙平安笑道“我懂了!你又用了忘川術!你忘了自己是誰對嗎?真敬業呀! 沒事,我幫你想起來……” 說話間,不小急忙摸索自己的衣兜。 同時他口中驚恐的喃喃“我有你給的‘回憶物’。你親手給我的。 你說過,這可是防止你失控,防止你發瘋的…… 你看見了就都想起來了,你看見就知道自己是誰了……” “我不看!我不看!” 趙平安一聲嚎啕,而後將傘猛然甩出! 也伴隨著他的動作,跳蚤皮傘發生了詭異的變異。 雨傘的傘麵好像丟入石子的水潭一般,被拋射出一大坨紅色如血液的物質。 當那坨物質於地麵停好,則迅速化形,並最終變化成了兩隻……老虎! 這兩隻老虎。就是他第一次與紅娘娘做對的時候,殺掉的那兩隻小虎。 它兩個一出來,便隨著趙平安的心思,一左一右,分彆對“不小”展開了撕咬和圍攻。 老虎的氣勢駭人,速度和力量也遠遠超過呂奉山。 望著那兩隻虎,“不小”臉都白了。 不小知道自己絕不是二席的對手。所以根本就不敢做反抗的事情。連想都不去想。 在老虎的夾擊中,“不小”隻是一邊抽動身形,往衙門的門口逃跑,躲避趙平安。一邊不停的翻找自己的衣兜,急速尋找能讓趙平安變回“二席”的“回憶”。 但很遺憾,他太慢了。 就在這家夥扭身開溜的瞬間,一道灰色的影子閃爍而過。瞬間封堵了他的去路。 “不小”順著那影子抬頭望去,緊跟著露出滿臉的絕望。 此時,趙平安以令他咋舌的速度,反超了他。 他倒提著雨傘,堵在“不小”的退路上,臉上無喜,亦無悲。 然而正是那雙平靜到毫無波瀾的眼睛,讓“不小”方寸大亂。 有那麼一瞬間,不小摸出了兩道薑黃紙。 似乎也想反抗…… 但也在那一瞬間,不小的眼睛也看見趙平安的雨傘上浮現出了千萬張痛苦的鬼臉,看見趙平安背後背著的那根樹杈上,端坐著一個紅色蓋頭的新娘…… “不愧是……二席!” 又收新鬼了?! 還是豔鬼…… 邪祟環繞中的趙平安滿身的邪氣陰森,好像地獄裡出來的冥王。 這咄咄逼人的氣場,最終讓“不小”放棄了最後一絲抵抗的念頭。 他認為自己在二席麵前,任何抵抗已然徒勞。 於是,他眼睜睜的被背後那兩隻妖虎撲倒。死死的摁住頭顱,肩頸。 也於是,他眼睜睜看著趙平安走向自己,並舉起了背後那根長著三片樹葉的“法杖”。 “老二……不……二爺!彆殺我!看在我哥哥的麵子上,彆殺我呀!” 最後時刻,“不小”還在對趙平安慌張的祈求,解釋“我兜裡有你給的‘回憶’。你拿出來看一下。隻看一下!伱就想起自己是誰了!” 趙平安則麵無悲喜的告訴他“貧僧從沒想著殺人……” “那你這是?” “
說話間,趙平然將那長著三片“許願”樹葉的樹杈對準了“不小”的口。 而後,兩隻牽製著“不小”的老虎猛然把他的身子向上一戳! “噗嗤!” 隨著一聲迸濺之音,樹杈穿透了不小的喉嚨,並一直深入…… 深入…… 穿過。 就這樣,“春眠不覺曉”的四席殺手,“不小”被串死了。 但不是趙平安殺的。 他隻是自己不小心“撞”到了那血祖的睫毛上,是老虎作惡,是惡鬼迷心。 與和尚沒有一點關係。 趙平安在那人徹底咽氣之後。送出一句“往生極樂”。而後便問內心的血祖道“我可以許願了嗎?” “好活兒。當賞。” 血祖誇讚了趙平安一句。然後沒有說任何話了。 不過趙平安也明白了一切。 之後,他以手指那樹杈。對血祖曾經留下世間的這根睫毛,許下宏願“讓呂奉山複活!” 隨著趙平安的話,小一人高的許願樹杈,以及“不小”屍骸都有了反應。 不小本就乾癟的身體急速枯萎,消失,最後幾乎隻剩下了骨頭…… 而樹杈上,一片碧綠的葉子迅速變紅,變褐,最終枯萎。 世界平靜了一瞬。 那一刻,圍繞著趙平安的邪祟煙消雲散。 插進趙平安手中吸血的雨傘竹絲也拔了出來。隻留下難看的傷疤。 片刻等待後,趙平安聽見呂奉山的方向,發出了隱約的,痛苦的沉吟。 “哎呦,哎呦。我屁股疼……” 真就……活了嗎?! 聽著呂奉山那裡發出的聲音,趙平安驚異非凡。 在感覺到血祖力量的神奇之餘,他心中最大的擔也就消弭了。 其實從某種程度上講,趙平安用一片葉子,一條人命複活呂奉山,是一件挺奢侈的事情。 可在呂奉山死的那一刻,趙平安就知道這件事非做不可。 因為呂奉山對趙平安太重要。 沒有他在,他的度牒不好辦。 沒有他證明,趙平安在“不小”的屠戮中還能活下來,就很惹人懷疑。 沒有他幫忙,趙平安原本的身份很容易暴露。 而趙平安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真正的敵人不是這些殺手,而是在廟堂之上,屠戮趙家的那個“推手”。 綜上,趙平安必須有一個見證者。一個能在鬼衙門說話的見證者。 所以,呂奉山必須得是活的。 抽出許願樹。趙平安用旁邊死人的衣物擦乾淨,去掉極其難以忍受的異味。 處理好現場,他才邁著步伐,走到總是喊“屁股痛”的呂奉山身邊。 再次看見呂奉山,趙平安的瞳孔便猛顫起來。 這,這是個啥? 這……就算是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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