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茗卻乾脆地否定:“沒有。”
“……”
蘇茗道:“老趙,你先說說案件的始末吧。”
“好,”趙悲空也隨著蘇茗改變了稱呼:“佛爺,我們最初查這個案子應該是在大概三年前……”
“那時候,廳裡接到一對姓柳的夫婦報案,說自己的女兒失蹤了,這種報案我們一年裡接到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大多數都是烏龍,所以一開始也隻是按照程序立案偵查。”
“直到我們查看了她有可能經過的地方的監控,就在她上班的公司附近一家咖啡館旁邊的監控中找到了她,才意識到他們的女兒可能真的失蹤了,很有可能那裡就是她最後出現的地方。”
“從監控上看,當時她正好從咖啡館出來,但是,在離開那個監控範圍後,她就像突然消失了一樣。”
陳亦皺眉道:“突然消失?什麼意思?”
趙悲空解釋道:“那家咖啡館所在的區域,安裝的監控還是挺多的,但是,除了當時咖啡館外麵的馬路,正好有一段路的攝像頭故障了,我們在所有監控中都沒有再找到她的影像,偏偏那一截路段是附近所有攝像頭的死角。”
“所以,我們判斷她應該是在路邊上了某輛車離開。”
“我們問過那對夫婦,他們說自己女兒平時就很喜歡貓,但是平時沒什麼時間精力去養,那家咖啡館是一家貓咖,所以平時下班後經常去那裡,然後從那裡直接打車回家。”
“但奇怪的是,我們也查過了從她有可能上車的地方開始,通往每一條路上的監控,在那個時間段經過的所車輛,都沒有發現她的蹤影。”
“我們找了一個多月,都沒有找到半點線索,這件案子就這麼變成了懸案。”
“一直到兩個月後,又有人來報案,說是家裡有人失蹤,巧的是,也是和之前那名少女差不多年紀的年輕女性,失蹤過程也是這麼莫名其妙。”
“我當時覺得不對勁,就把近二十年來的所有失蹤懸案都翻了一遍,發現類似的失蹤案件竟然還有十幾樁,才意識到這很可能是一個連環失蹤案,最早的一樁,從六年前就開始出現。”
趙悲空說著,臉上漸漸變得憤怒,雙眼通紅:“這幾年,我一直在追查,雖然沒有找到凶手,但我發現,失蹤的人的全是一些二十歲左右的少女,而且,不止是檔案上記載的十幾個,而是九十八個!甚至更多!”
不是九十八個,而是一百八十四個。
陳亦暗歎。
他還以為這件案子的受害人很明確,但現在看來,他們連失蹤少女的具體數量都沒有查到。
“你等等,”
陳亦打斷了極力壓製憤怒的趙悲空:“你的意思是,六年多的時間,這些失蹤的人裡,隻有十幾個的家人來報案了?那些少女沒有家人,沒有父母嗎?為什麼不報案?既然沒有人來報案,你們又是怎麼發現其他失蹤的少女的?”
趙悲空搖頭道:“我們是在排查監控的時候,發現那些少女和柳姓夫婦的女兒幾乎一模一樣的情況,都很可能在某個地方,上了某輛車,之後再也看不到她們出現在任何監控記錄中,才起了懷疑,然後一個一個地核查身份,找上門去查問。”
“奇怪的是,這些人家全都已經不在了。”
陳亦更奇怪:“不在了?”
趙悲空道:“聽周圍的鄰居說,都移民了,再問卻沒有人知道他們都移民去了哪裡。而且移民時間,都是在我們發現的監控記錄時間不久之後。”
“在那之後的三年裡,我們又陸續接到了幾樁類似的案子,同樣,也從監控裡發現了不少一樣的情況,前前後後加起來,有九十八人,來報案的,從六年前算起,卻一共隻有十幾家,其他家都是一樣,全都說是移民了。”
“我們通過相關的部門查過那些移民的人家,但佛爺你應該也知道,一旦出去了,隻要一心想躲,再想找到人,基本是大海撈針,事實也是這樣,我們派人出去找過,完全沒有結果。”
陳亦皺起眉:“這麼奇怪?”
雖然陳亦不想把人性想得這麼惡,但他卻知道,有些事不是他不想就不存在的。
比如,是凶手買通了那些少女的家人……
如果是這樣,那凶手的能量,至少在財力上,真是大得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