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縣車站的時候是早上七點,我們還需要在站裡轉乘小巴車才能回鄉下。
上車後我第一時間給二舅打去電話,讓他提前開車來路邊接我們。
小巴車是跑鎮上的,但我們村距離鎮上比較遠,隻能在中途下車。
如果從下車的地方走路回村,至少要走兩個小時。
現在修了路還好,猶記得小時候跟外公去趕集,天不亮就要起來走上幾個小時的山路。
那時候人小小的,路邊的草都比人高。
我們下車的時候二舅也到了。
我扶著小舅過去,他心虛的叫了一聲“二哥”
二舅沒有理他,隻淡淡的說了聲上車。
安鈺橋扶著小舅舅上了後座,我坐到了副駕駛。
看二舅那濃厚的黑眼圈,應該也是沒休息好。
“二舅,村裡的事情處理好了嗎?”
他無力的歎了口氣“處理了一半。”
他說完又彆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笑道“我這不等著你回來幫給我幫忙嘛。”
“彆。”
我表示拒絕“折騰不動了,我申請休息。”
二舅開車很快,約莫二十分鐘左右我們就進村了。
“到家了。”
二舅把車停在路邊,下車後我幾步爬上台階鑽進屋內。
一進屋就看見堂屋裡擺了不少紙人。
高矮胖瘦的都有。
我把背包丟進房間,轉身問剛進屋的二舅“清明節都過了,你紮這麼多紙人做什麼?”
“彆人定的,過幾天來拿。”
他坐在火坑邊點了一根煙,讓小舅先去他房間裡待著。
我從冰箱裡拿了個蘋果坐在他旁邊啃,好奇的問他“你剛才說村裡的事情處理了一半是怎麼回事?”
“唉……”
他吸了一口煙,皺眉道“之前我不是和你說有個山精跑出來把墳刨了嗎。
那個山精抓到了,不過卻出現了更麻煩的事情。”
原來在前天晚上,山精被二舅打傷後就逃跑了。
村裡人為了防止山精再出來刨墳,想著既然山精都受傷了,不如就趁這個機會把它殺了,以絕後患。
他們一路追著山精逃跑的痕跡去了後山,結果在那裡發現一個從未見過的山洞。
後山那個地方村裡人經常去,對於山上哪個地方有什麼東西,大家都熟的很。
但這個山洞卻從來沒人見過。
站在洞口的幾個年輕人拿不定主意了。
都不知道山洞裡有什麼東西。
麵對未知的危險他們猶豫了,到底要不要追進去?
之後是一個膽大的舅舅提出他先進去探路,如果沒有危險再招呼大家進去。
他大概進去了五分鐘左右,外麵的人就聽到他在喊“裡麵沒危險,快進來吧。”
外麵的幾人一聽,拿著家夥氣勢洶洶的走進了山洞。
怪事出現了。
他們在洞裡走了少說也有十分鐘了,結果連前去探路那人的影子都沒看到。
然後他們數了一下隊伍裡的人數……七個剛剛好。
有人喊了一聲“吳鬱林”
結果並沒有得到回應。
吳鬱林是剛才進山洞探路的人的名字。
其餘人意識到不對勁,驚恐的大叫著“有鬼”
他們手忙腳亂的往洞外跑。
不過跑了一半,他們又折了回去。
咱們人多,怕一個鬼做什麼。
幾個大男人,身上的陽氣都能把那個鬼給熏死。
他們返回去後發現,混在他們中間的那個
並不是什麼鬼,而是那隻受傷的山精。
那隻山精本來就被二舅傷的不輕,六個人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它逮住了。
他們在返回的路上還找到了被山精打暈的吳鬱林。
他們把山精拖出來後,就在洞口用鋤頭打死了。
還用樹藤把它的屍體吊在洞口的歪脖子樹上。
等二舅收拾好東西趕到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被打死的那個山精明顯是個幼崽,小的死了,大的肯定會來複仇。
結果當晚後半夜就出事了。
最先動鋤頭打死山精的那個舅舅,晚上上廁所的時候差點把命丟了。
他進廁所的時候沒有開燈,完全不知道漆黑豬圈裡有個東西正在等著他。
他解褲腰帶的時候才發現豬圈裡有兩顆紅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