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能重振大明者,必是當今天子!(2 / 2)

嘉靖承明 楓渡清江 7781 字 3個月前

自在進京途中,因濟民而與袁宗皋相識後,他就很快與袁宗皋處成了關係很好的朋友,也主動邀請袁宗皋來自己家暫住。

暫時在京中還沒有置宅的袁宗皋也沒有拒絕。

而梁儲在這麼說,袁宗皋也跟著回道:“慚愧,嗣君天資聰穎,非我之功也,如今可以有閣老這樣的飽學之士能親自為嗣君答疑解惑,才是嗣君之幸。”

“我已老邁,恐教不了嗣君多少。”

梁儲笑著回了一句。

袁宗皋跟著說道:“閣老說笑了,下官也沒年輕到哪兒去。”

梁儲不由得捋須,又笑著對袁宗皋說:“既如此,公可有熟知的賢士後生予以引薦?若告知老朽,老朽畢儘量幫扶,使嗣君更得堯舜之德。”

“倒是有幾個。”

“遠則王陽明,近則張羅峰。”

“後者名張璁,乃是新科貢士。”

袁宗皋回道。

梁儲聽後不由得拊掌而笑:“陽明先生的大名,老朽倒是早有耳聞,無奈新都不喜,故恐難以進京,倒是這個後生輩張璁,未曾聽聞。”

“但既然是袁公所薦。”

梁儲說到這裡就吩咐說:“速下帖去請這位後生來!”

如此。

袁宗皋便於當晚見到了張璁,且也將張璁引見給了梁儲。

“果然是偉岸人物!”

梁儲對張璁自然也是習慣性地誇讚了一番,讓張璁一時如沐春風。

而袁宗皋則在與張璁說話時,則是直接笑著道:“我就說你的製藝已精進了不少,棱角鋒芒已會掩藏,此科必中,果然不出所料,隻是大行皇帝不豫,廷試一直拖著,讓你現在還不能為進士。”

“我的信,你想必也收到了?”

袁宗皋接著又問張璁了一句。

張璁回到:“收到了,也親眼看見了嗣君風采!”

張璁說著就一臉興奮地說:“非是晚生在兩位尊長麵前唐突,實在是心中認為,眼下能重振國朝者,必是當今新天子!而對於嗣君帶進京的二十萬流民如何安置,晚生認為倒不是什麼難題,隻要改製,把京畿的莊田清理一遍,然後把清理出來的無主荒田分於流民即可安置,還能增加稅源,也能省漕糧。”

袁宗皋頷首:“嗣君即位後,必會廷議此事,隻是不知閣老到時候可會力主此策?”

袁宗皋看向了梁儲。

梁儲雖然對改製不怎麼感冒,但對守製也不怎麼堅持,屬於底線靈活的人,或者說沒是那麼頑固的保守派。

所以,現在袁宗皋這麼問後,他也沒有勃然大怒,當然也沒有立即表態支持,而是笑著說道:

“老朽雖然老眼昏花,但也是當了多年的閣臣,與楊新都為閣僚也最久,可以說,沒有人比老朽更懂他!”

“以老朽之見,此人是斷不會改製的,因為此人厲行簡樸,意在複孝廟舊製,而儘廢大行皇帝所行新政。”

“你們主張的新製自然也是一樣。”

袁宗皋頷首。

他知道梁儲說這麼多,是有意提醒張璁不要妄想去找楊廷和兜售這個主張。

張璁一臉感激地點頭,暗稱這位梁次輔果然是會為彆人考慮的老好人。

梁儲這裡則又道:“而朝堂鬥爭,素來是波詭雲譎,先發往往為人所製,後發則往往製人,所以,老朽即便持此策,也不會著急提出來,而是等他楊新都提出他的應對之策後,再作應對,此人不可小視。”

袁宗皋和張璁對視了一眼。

他們都不得不承認,這位梁閣老雖然會為彆人著想,但似乎也太會明哲保身,說了這麼多話,卻沒有一句明確他是什麼主張,仿佛是支持改製,又仿佛是不怎麼支持,總之就是讓人摸不準。

張璁也因此懶得在梁宅久待,尋了個借口,提前回了自己所住的客棧。

他是新科貢士,在京師也就臨時住在客棧裡。

儘管張璁對梁儲的圓滑不是很喜歡,但今天見了袁宗皋,向袁宗皋這位嗣君老師說明了自己對解決二十餘萬流民生存問題的策略,他還是很高興的。

畢竟他因為昔日講學而於經學領域聲名大噪的緣故,而早和袁宗皋已經書信往來,且也通過與袁宗皋的書信往來中知道如今嗣君乃天降英主,且很信賴袁宗皋,自然也就知道自己的策略一旦為袁宗皋知道,就肯定會被嗣君知道。

“去見梁閣老了?”

隻是張璁回來時,就見嚴嵩正在他屋內坐著等他,麵若冰霜,而與他同住的同科好友江汝璧則一臉愧疚地看向他,朝他擠眉弄眼。

“是!”

張璁回道。

嚴嵩不禁切齒:“我就知道,你遲早會被他們注意到!”

張璁則主動給嚴嵩沏茶:“恩師何故深夜來見學生?”

“我怎麼來的,你不必問,我現在隻告訴你,離那幫權貴遠點,切記不可攪到黨爭裡麵去!”

嚴嵩則沉著臉,回了張璁幾句後,就揮了揮手,非常嚴肅地提醒起張璁來。

“眼下局勢尚未明朗,暗流湧動,你一旦踏錯,不但可能自己會粉身碎骨,也會連累我!”

“因為他們會把你的立場當場我的立場,把伱的態度當成我的態度。”

嚴嵩說後就將一口茶灌了乾淨。

接著。

嚴嵩站起身來,背著手走到門口而停下腳步說:“你才中會試,不必急著去進步,我蹉跎了十年,都沒你著急!”

說後。

嚴嵩就回頭看向張璁:“待嗣君真的成氣候,你我再相時而動也不遲啊,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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