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正魔難解,高維劫持(1 / 2)

“樓主,金姑娘來了。”

金瓶兒被下人領到了一座裝飾華美的二層小樓。

掀開一層珠簾,入眼是一間女子香閨,紫檀的桌麵上擺著兩副青瓷的杯盞。

一位白衣女子衣著立領,袖口緊綁,頭發隨意的在腦後梳成個馬尾,看起來甚是乾練。

“妹妹來了。”

她起身相迎,清秀明豔的臉上露出一抹乾淨的笑容。

她看上去三十左右,那明眸皓齒中,隱約可見幾分不曾走遠的少女嬌憨。

金瓶兒認得,此人正是幽州接天樓的話事人,也是那許知秋的舊時故人。

說起接天樓的規模,在聯盟內並不算大支,也並沒有太高的話語權。

但在幽州這地界,卻是一等一的好使。

此次合歡殘部歸化修真聯盟,說白了就是脫離魔道轉投正道陣營,既是寄人籬下,自然要把姿態儘可能放得低一些,

“這段時間,多謝樓主幫襯,瓶兒感激不儘。”

“妹妹何必如此拘謹”

說話之間,飛飛已經為她沏好了上等香茗,

“此次請妹妹來,就是想同你說說話兒,請。”

說著把茶杯推到她麵前,然後那雙眸子,就在金瓶兒臉上打量了不停。

那蒙麵的薄紗絲毫不能阻擋她的目光,她似在欣賞,又似在拿這張臉同自己比較。

金瓶兒陪她看的微微有些不自在,撿起茶杯抿了一口,問:

“樓主對魔教……可有什麼看法麼”

“怎麼突然問這個”

金瓶兒遲疑一番,搖頭苦笑:

“事到如今,如我這班人,總該是好奇的。”

“自古正邪不兩立,若說看法自然也有,我本來是從不信任魔教中人的。”

“那又為何……”

“因為我信他。”

飛飛直視著她,字字清晰的道:

“他說你沒問題,那你就是沒問題。在我這裡,這點不容任何人質疑。”

“……”

金瓶兒一時無言,腦海中往事紛呈。

想到許知秋,

‘能讓旁人無條件的信任你……多麼讓人羨慕啊。’

窗外市井聲陣陣,二人飲了幾盞清茶。

女人間談話難免絮叨,但甭管明的暗的,始終都能圍繞核心不跑題。

“那年,我等皆是陌路,因臭味相投,共赴虞地……”

飛飛同她講起自己與許知秋相遇的往事。

當然,這也是金瓶兒很感興趣的事情。

聽完才明白,原來麵前之人與他,頗有一段共患難的交情。

“你……也喜歡他麼”

金瓶兒突然發問,但隨即察覺不妥,一個“也”字,似乎有些說漏嘴了。

飛飛卻像是沒察覺似的,一邊玩弄著手中的青瓷杯盞:

“且不談他道行本事。試問,單是這樣知冷熱,又堂堂正正的大好男兒,天下哪個女子不心儀”

“不過我當然也知道配不上他,所以這些年來,隻是藏在心裡的一個念想罷了。”

金瓶兒忽然想起一個人,與她頗為近似。

如今看來,豈不正如渠娘那般

明知不配,遂把心思深藏,多年不敢在他麵前表露半分。

與她倆相比,自己何其幸運

至少可以確定,他心裡有自己的位置。

如今自己也算脫離了魔教範疇,今後,該有資格去接近他了吧

想到此處,金瓶兒心底複雜之餘,還有淡淡竊喜。

忽的問:

“可是……你不遺憾麼”

她剛問出這話,木質樓梯一陣擂鼓。

蹬蹬蹬——!

一個梳著兩個總角、看著三四歲的大胖丫頭,蹦蹦跳跳的鑽入飛飛的懷裡,甜甜喚了一聲:

“娘!”

飛飛頓時笑盈盈的摟過撒嬌的女兒,嗔怪起來:

“娘在和這位姨娘談心,你偏來搗亂。”

母女溫存了一番,看的金瓶兒甚是豔羨。

回答金瓶兒方才的問題,飛飛略有唏噓:

“如你所見,我成婚數個年頭了,夫家是入贅的,結婚時,知秋大哥也曾親自登門吃我的喜酒。彼時我內心深處……說不清什麼感覺,總之是不太好受的。”

“但隨著孩子出生,漸漸長大,我卻想通了……”

飛飛抱著女兒,那小胖丫頭則是一臉好奇,瞪著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打量著金瓶兒,似乎在比較她和娘親哪個好看。

“……可這世上的事兒,不一定非得有個結果啊。”

“……”

聞言,金瓶兒一時不知如何作答,隻能用飲茶來掩飾心中情緒。

這句話,她不是第一次聽到了。

二人又聊了一陣兒,樓梯口又傳來腳步聲。

這次卻是方才那個下人。

“樓主!”

那人看著明明有話要說,可瞥見一旁的金瓶兒,卻欲言又止。

“有什麼事但說無妨。”

聞言,那下人才道:

“正好勞您二位快去看看!這位金姑娘的門人,和聯盟弟子……起了些衝突。”

金瓶兒眉頭一蹙,心裡頓時有些不好的預感。

…………

現如今合歡的殘餘門人,哪怕算上金瓶兒在內也不足十指之數。

自從來到幽州以後,

每日由聯盟的執事弟子進行問詢、登記入籍、查找有無惡劣前科等等。

不過這些合歡弟子多是三妙死後入的門,算是沒趕上好時候,此後合歡在許妙娃領導下一直低調行事,封山後更沒什麼作惡殺人的機會。

前期工作進行的不可謂不順利,在接天樓的安排下,安排她們的駐地也在建設當中。

本來一切都是按部就班,前路光明的。

誰知,越是擔心什麼,就越是發生什麼。

當飛飛和金瓶兒趕到之時,場麵上人群被分成了三方。

一方是接天樓的弟子,居中調停拉架。

一方是合歡派弟子,多是身上帶傷。

一方則是聯盟直屬的弟子,也多是滿身狼狽。

雙方無不是一臉憤愆,怒視對方,仿佛隨時要大打出手似的。

“怎麼回事”

飛飛問話,底下人向她和金瓶兒稟報起事情來由。

原來起因很簡單,

聯盟的辦事弟子不慎說了幾句難聽的話,合歡弟子這邊不樂意聽了,雙方話趕話最後就打了起來。

本來口角之爭,根本算不了什麼大事。

可不知為何,雙方一真動起手來居然戾氣大增,下手一個比一個凶狠。

若非接天樓弟子仗著人多,插手及時,這功夫必然整出幾條人命不可。

當下場麵,要說最難堪的,莫過於金瓶兒了。

她來到眾弟子身前,見她們傷勢有輕有重,柳眉不禁深深皺起。

低聲問:

“怎生如此不知進退”

手下弟子不忿,趕緊辯解:

“掌門!我們也想息事寧人,實在是他們太……”

話沒說完,卻被對麵聯盟弟子搶過話來,深深譏諷道:

“婊子從良,等同於母豬上樹,莫要憑著兩片嘴皮就在這兒信口招搖!誰會信你”

這話一出,頓時引得同袍哄笑。

有人附和:

“說的對!何況還是魔教的妖女,以為傍上了三一那位就能再世為人了我告訴你們,這輩子都彆想真正入我正道的門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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