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隨即補充道,“不管曇清是否叛變宗門,我們不妨親自問他一問……”
而後,圖窮匕現。
“屆時,宗主您也可以借此機會提出讓曇清刺鯊陸琛,以此證明他對劍閣的忠心。”
“……”這話讓那代理宗主愣住片刻,看向這位長老的目光帶上了少許意味深長,“據傳聞,那陸琛的修為可已經是半步大乘。”
而白曇清現在修為卻隻有合體初期。
讓他從一個臥底情報人員變成刺鯊者正麵對上陸琛,幾l乎就是讓他去送死。
“當時陸琛能夠成功跨級戮師成功,沒道理曇清這個師弟做不到吧?”天魔長老斂眸,一副純良模樣。
“曇清畢竟是沈宗主的弟子,還是下一屆宗主的人選……”微微皺眉,代理宗主心中有些動搖,但下一秒便被那天魔的話語說得啞口無言。
“但現在的宗主是您。”那魔頭緩緩說道,室內的長明燈將祂黝黑的影子映在宗主大殿的白色牆麵之上,隨著燈內燭火跳動的節奏扭曲得不似人形。
“想必能夠親手為沈宗主親手報仇、清除師門敗類,曇清必定也會對此甘之如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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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說動劍閣代理宗主對白曇清的處理下定決心,又包攬了與其他正道門派聯合、一同下界清除魔道的帶隊任務,那天魔長老才施施然從宗主大殿中離開。
最後回頭看了眼那座屹立在風雪之中、無比大氣磅礴的宮殿,天魔發出了一聲輕不可聞的嗤笑。
即便是再正派的修士,在涉及到自身的利益時便往往會暈頭轉向失了理智,變成一頭隻要一根胡蘿卜便能驅使的蠢驢。
這便是人族性格中自帶的劣根性。
隻要是人便會有弱點,那些一心為公、甚至不惜自身性命的聖人也隻會存在於虛構的話本故事之中。
正是拿捏住了這一點,祂們這些下界的天魔才能以少勝多地將這些人族修士們耍得團團轉。
而隻要人類的這一劣根性存在一天,諸如天機閣和那陸琛之流就永遠不可能取得成功。
結束了腦海中的回想,再看向蜃景對麵的白曇清,天魔的眼中甚至帶上了些許憐憫。
但這一絲憐憫卻也與他那看樂子的心情並不相悖。
那麼,曇清師侄……
隱藏在人群之中,那天魔麵上惡意的笑容愈擴愈大。
師門的清白和你那師兄的性命,你會如何選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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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身處密室之中的白曇清背後被冷汗浸透的時候,正被諸多修士們念叨的陸琛卻叫住了處於夜巡途中的宋隗舟。
“宋副教主。”
“……?[]?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自那次在藏書閣中被陸琛問話後便一直對陸琛感情複雜、平日裡一直躲著陸琛走的宋隗舟接住了這枚被雕琢成一隻白貓模樣的玉飾,一臉不解地看向紅衣的魔教教主。
“是內部刻有傳送陣法的熾陽暖玉。”
一直到那抹紅衣飄然離去,陸琛的話語都仍然在宋隗舟的腦海中循環播放,讓手持玉飾的他呆呆地愣在原地,久久忘記邁步離開。
“如果在戰場上遇到了無法處理的事情或危險,就向這玉飾中輸入靈力吧,”腦海中那人的聲音還在回響,話語間帶著少許微不可察的笑意,“屆時,感知到靈力的我會立刻趕到你的身邊。”
“保護好自己,”那人說,“可彆在戰場上死了。”
……
“……隗舟!……宋隗舟?!”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好友的呼喚和來自背後的大力推搡才讓宋隗舟回過神來。
“喂,我方才叫你好幾l聲,你為何不應?”來人正是左護法勒風。
此時,他看向宋隗舟的眼神中滿是古怪:“還有,你在這裡拿著個玉佩傻樂什麼?笑得好惡心啊!”
啊……原來我現在是在笑著的嗎?
將那白貓形狀的玉飾小心地懸掛於腰間,這個位高權重、凶名在外的魔教副教主這才後知後覺地撫上了他的臉。
然後,下一秒,皮質的半掌手套觸碰到了他那無論如何也無法抑製上揚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