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則,複合弓是範閒假死欺君時獻上去的東西,先把這東西給慶帝,走範閒的路讓範閒無路可走,想想也挺有意思的。
從禦書房出來。
李承宗直接朝等候在外的李君信吩咐道:“君信,調血衣衛接管貢院,傳信京都各府,今年春闈本王要乾淨,否則就是與本王過不去,若有人敢陽奉陰違,嗬嗬,勿怪本王言之不預。”
李承宗可不是範閒,作為名正言順的皇子,有老頭子的聖旨在手,無需顧忌各方勢力。
“喏!”
一時間,京都城中四方雲動。
廣信宮。
長公主李雲睿坐在椅子上,用珍珠粉袋擦拭著柔荑,太子李承乾坐在她對麵憤憤不平:“父皇對三弟還真是恩寵有加,連春闈主考這種事都交給了他。”
“老三那長相,簡直和陛下年輕時一模一樣,陛下自然喜歡他。”
李雲睿風輕雲淡一笑,“說來,陛下為何突然改變主意,讓老三負責今年春闈。”
“今日三弟主動討要差事,在禦書房和陛下談了什麼,無第三人知曉。”
李承乾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接著道:“姑姑,我要不要去找三弟試試?”
“他既傳信整個京都府,你覺得他會給你麵子?”
“那我們要不要……”
李承乾後麵的話沒有說下去,但意思明顯就是在春闈上使絆子。
“你是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要做什麼事,我這個當姑姑的還能攔得住你不成。”
“侄兒明白。”
二皇子府邸。
“殿下,宮中剛剛傳來消息,陛下下旨今年春闈由三殿下擔任主考。”
聽到謝必安的話,正在吃火鍋的李承澤當即一愣,隨後幽幽道:“沒想到,三弟還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那要不要把條子遞給三殿下?”
李承澤沉默片刻,問道:“定王府可有消息傳來?”
“血衣衛有調動,看方向應該是去貢院的。”
“三弟既然調動了血衣衛,看來是要整治春闈舞弊了,今年我們什麼都不做。”
林府。
袁宏道匆匆進門稟報道:“相爺,三殿下剛剛派人傳話,今年春闈要乾淨,否則就是與他過不去,瞧著像是要大開殺戒的樣子。”
“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
林若甫輕嗬一聲,笑道:“這朝堂可真是越來越有意思,老二和太子還在鬥著,現在又冒出來個老三,鬥吧,看他們鬥也挺解悶兒。”
“爹,那今年春闈我們怎麼辦?”
“老三待婉兒不錯,今年便罷了。”
林若甫說著,將一張寫滿名字的紙條慢慢撕碎,丟儘了旁邊香爐之中。
秦家。
“爹,表弟今年主持春闈,您說我們要不要去拜訪一下?”
秦業二話不說,直接一巴掌扇在了小兒子臉上。
看著被打懵的弟弟,秦山無奈道:“二弟,此時若去拜訪,你讓三殿下如何自處,讓彆人如何看待三殿下?整個京都府誰都可以去,唯獨我們秦家不可以。”
“大哥,我這不是想著……爹,我去看書了。”
話才說到一半,就瞧見老爹神情不對,秦恒趕忙溜之大吉。
“我們秦家的根基在軍中,可你……”
秦業搖了搖頭,長歎一口氣,“以後多照看著你二弟吧。”
秦山點了點頭,滿臉落寞。
貢院。
“即日起,貢院一應事務由我等接管。”李毅騎在馬上大聲喊道。
“爾等何人,敢在貢院放肆?”
一個護衛貢院的士卒就要抽出刀,旁邊的人趕忙攔住了他,壓低聲音道:“你不要命了,那可是血衣軍。”
說完,又朝馬上的李毅行禮道:“李校尉,可有陛下聖旨。”
話音剛落,侯公公和李承宗便帶著陛下的聖旨到了。
“傳陛下口諭,三殿下為今科春闈主考,春闈一應事務,由三殿下全權處理。”
侯公公宣完旨意,看向李承宗未語先笑:“恭喜三殿下,此屆學子當稱呼殿下一聲座師,宮裡還有事,老奴便回宮伺候著了。”
“侯公公慢走。”李承宗摸出一張銀票遞了過去。
“使不得,殿下,使不得啊。”
“怎麼,這是看這麼多人看著,怕人告你貪汙受賄?”李承宗打趣道。
“殿下說笑了,老奴是真心恭喜。”
“既是真心恭喜,那就拿著,本王給你的茶水錢,沒人敢告你受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