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耀趕忙把準備好的禮物盒子打開雙手遞上。
“殿下,一點薄禮,還望殿下寬恕家兄。”
木盒裡裝的是一套酒具。
上好的羊脂白玉精雕細琢而成。
看起來不錯,估摸著能值個幾千兩銀子。
不過,李承宗也不差錢,不在乎這些東西,示意周德耀放在一旁,朝周興祖笑道:“周大哥,小孩子不懂事,打一頓就好了,我好歹也算是他長輩,不會跟一個小孩子計較的,周大哥你多心了不是。”
“殿下大人大量,下官佩服。”
聽到李承宗喊周大哥,周興祖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笑道:“殿下放心,下官往後肯定好好管教這混賬東西。”
李承宗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轉頭看向錢、黃、孫、王四位官員。
“想來你們的來意和威遠侯一樣,我既然打過了他們,便不會再計較,都回去吧。如果沒吃飯的,也可以留下來吃頓飯,畢竟禮物都送來了,我不請你們吃頓飯好像有點不夠意思。”
眼下早已過了午時,哪怕他們沒有吃飯,也不可能說自己沒吃。
再加上,京都府尹和新任大理寺卿也在,明顯是找李承宗有事相商,他們更不好留下來。
於是客套一番,各自留下準備好的禮物,便匆匆告辭了。
李承宗沒去送,轉而看向梅執禮。
“梅府尹,找我有何事?”
“三殿下,馮家奴仆已審查完畢,這是處置的結果。”梅執禮從懷裡掏出幾張宣紙,恭敬地遞到李承宗麵前。
馮家奴仆一共一百四十三人,其中惡奴五十六人,全部被下了大獄,隻等送上龍案,等待慶帝朱筆一劃,今年秋日便可問斬。
這些人和王府調查出來的結果差不多,而且還多了十來個人,看得出來梅執禮還是用了心的。
李承宗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問道:“梅府尹,剩下那些人京都府是如何處理的?”
“歸還其賣身契,放其歸家了。”
李承宗愈發滿意的點了點頭,笑道:“梅府尹,本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殿下請講,下官洗耳恭聽。”
“都說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本王深以為然,你是京都府尹,是京都百姓的父母官,彆總抬著頭向上看,多低低頭看看治下的百姓。”
“殿下之言,下官謹記。”
“本王知道在京都府做父母官不容易,畢竟京都權貴多,落下一塊磚頭都可能砸到是六部九卿家的少爺公子,秉公辦理容易得罪人,但左右逢源往往是沒有好結果的。”
看梅執禮今日辦的差事還不錯,李承宗好心提醒了一嘴,擺擺手道:“好了,你下去吧,本王就不留你了。”
“是,下官告退。”
作為大宗師感知力非人,自然能感覺到梅執禮的不以為意。
果然,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李承宗內心感慨了一句,轉頭看向最後的一位官員,有些疑惑道:“這位大人是?”
“下官大理寺卿商廉,見過三殿下。”
“大理寺卿?”
李承宗有點懵,“我記得大理寺卿好像姓趙吧?”
商廉點點頭,解釋道:“下官本是大理寺少卿之一,但今日趙大人和刑部鄭侍郎被陛下問罪,和馮少卿一起擇日處斬,所以下官頂上了大理寺卿一職。”
聞聽此言,李承宗一下就明白了這位大理寺卿來此的緣由,這是來給他送禮來了啊,畢竟如果不是他,大理寺卿也輪不上這位商廉商少卿。
“禮,就不用送了,多為百姓做主,便是對本王最好的謝禮。”
商廉一愣,心中對這位三殿下頓時升起了一股敬佩之意,但還是搖了搖頭,正色道:“殿下誤會了,下官是請三殿下去過堂的。”
“什麼意思?”
“三殿下今日私設刑堂,罪犯大慶律法,下官特來此請三殿下過堂。”
“你是來抓我問罪的?”
李承宗怎麼也沒想到,這位新上任的大理寺卿竟然是來抓自己的。
商廉點點頭:“得罪之處,還望殿下海涵,殿下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