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大男人隻對女人有興趣,怎麼可能對男人有興趣。”
儘管知道自己和範閒的淵源,李承宗也沒興趣和範閒見一麵。
至少目前沒有。
畢竟誰也不知道,他如果去見範閒,會不會影響範閒和林婉兒的見麵,從而影響後麵的劇情發展,導致他的計劃出現漏洞。
“既然不想見就不見吧。”
慶帝也不強求,轉頭看向侯公公,問道:“婉兒安排去偏殿了?”
“晨郡主自己去的偏殿。”
“看來他們還有有緣分的,待他們見過之後,便回宮吧。”慶帝環顧了下四周,淡淡開口:“這慶廟年年都來,朕也看厭了。”
“看厭了,您還年年都來。”
李承宗毫不留情麵的吐槽了一句,笑道:“說起來,您安排婉兒和範閒見麵,如果他們沒看對眼,您會收回賜婚的聖旨嗎?”
心中其實已有答案,可還是想聽聽慶帝的答案。
慶帝沉默好一陣,最終吐出兩個字。
“不會。”
不出預料。
範閒身上寄托老頭子的許多謀劃和算計,和林婉兒成婚可以讓老頭子更方便謀算李雲睿和林若甫,李承宗也知道老頭子不會收回賜婚的成命。
對此,李承宗表示鄙夷。
對外謀算範閒也就罷了,對內還謀算自己的親兒子就過分了。
堂堂帝王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對付一個公主和宰相,還要利用自己兒子,未免也太上不了台麵了。
幸好範閒和林婉兒是兩情相悅,否則注定又是一個悲劇。
李承宗暗自搖了搖頭,看向偏殿方向正巧見到林婉兒的侍女一邊跑一邊喊小姐,估摸著應該快走了。
果不其然,回頭就聽見慶帝說:“走吧!”
馬車緩緩駛離慶廟。
一路上,李承宗不言不語,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突然發現長公主李雲睿有點蠢。
縱觀慶餘年電視劇,其實在範閒去北齊之前就猜到他的真實身份並不難。
至少對於上一輩的人來說,算不得難事。
雖說在太平彆院慘案中是有個孩子死了,但從慶帝、陳萍萍等人對範閒的態度,怎麼也能察覺到一點不正常吧。
如果範閒是範建的私生子,慶帝能把內庫這麼重要的東西交到他手上,陳萍萍會有意讓範閒接掌監察院?
這不擺明範閒就是葉輕眉的兒子嗎。
想想電視劇中的劇情,李承宗覺得像太後、皇後之類的人,恐怕是裝作不知而已,隻有李雲睿在範閒被爆出身份後好一通發火,可見她是真不知道,也是真的蠢。
正想著呢,馬車突然一停。
車外的範無救當即道:“家主,前麵來了一隊禁軍。”
“知道了。”
同樣的話,也從前麵馬車中的慶帝口中說出,不過慶帝補充了一句。
“你以後聽三皇子吩咐,下去吧。”
聽到這話,李承宗掀起車簾,伸出腦袋朝前方喊道:“許將軍,帶一碗餛飩過來,讓宮副統領付賬。”
許慶雲有點懵,跪在地上沒敢起身。
“去吧。”
慶帝開口,許慶雲方才按照李承宗的吩咐,到路邊的餛飩攤舀了一碗餛飩送上馬車。
嗯,味道不錯。
根本不像老頭子說的那麼難吃。
餛飩也吃了,李承宗不打算久留,朝前方喊了聲兒臣告退,便直接吩咐道:“懷恩,轉道去醉仙居。”
醉仙居,畫舫。
船艙中,鼎香氤氳,司理理穿著黑色的順滑紗衣,撩衣坐下,十指輕撫,在琴弦上流水般一撫,一縷琴音嫋嫋飄出。
試聲之後,曲調哀婉自然,仿若平平淡淡的娓娓敘談,又似潺潺流逝的不羈小溪,雖清緩無奇,卻又令人平生出一股落花流水的茫然,勾起無限相思情腸。
悠悠琴聲至高潮處,曲調一轉,婉轉奏出春風楊柳之調,融融暖意間略帶惆悵追昔,但其中哀傷卻已平複,攸寧怡然取而代之。
一曲罷了,李承宗看著司理理裝出一副癡癡的模樣,笑道:“你是神仙派來的嗎?”
司理理一愣,伸出纖纖玉手探了下李承宗的額頭,疑惑道:“沒發燒啊,怎麼說胡話?”
額……明明都是同一個問題,聽聽人家林婉兒的回答,難怪範閒不喜歡你。
瞬間收斂起好似沒見過女人的癡傻表情,李承宗撇嘴道:“你真沒意思。”
司理理推了他一下,“我是沒意思,那你去找有意思的姑娘去。”
“生氣啦?”
“小女子哪敢生殿下的氣。”
李承宗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嗯,不敢就好。”
“你……”司理理氣得扭身轉到了另一邊。
“真生氣啦。”李承宗拉過司理理的手,訕訕的笑道:“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我今日可是剛禁足完就來看你了。”
司理理回過身,幽幽看了他一眼,“此時才來,你也好意思說剛禁足完就來看我?”
“這不是老頭子讓我跟他去了趟慶廟麼。”
司理理一愣:“沒聽說最近要祭廟啊。”
一般來說,慶廟祭祀都會讓禮部先做安排,雖不至於鬨得滿城皆知,但慶帝出行祭廟,最起碼權貴子弟之間是會有風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