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是微服,是不是覺得錯失了一個刺殺他的好機會。”
司理理搖了搖頭,“我又不傻,即便慶帝是微服出巡,身邊也有眾多護衛,我們這點人無異於羊入虎口罷了,不過他去慶廟做什麼?”
“去見範閒。”
“司南伯養在儋州的那個私生子?”
範閒入京這事在前段時間可謂鬨得滿城風雨,司理理自然也聽說過。
“慶帝去見他乾什麼?”
李承宗笑道:“好奇,看看他長什麼樣唄,不過我聽你的口氣,似乎看不上他啊。”
司理理並未反駁,卻也被身邊男人的話勾起了好奇心。
“聽你的意思,範府的私生子似乎不簡單?”
“當然不簡單,那可是未來接掌內庫財權的人,他今日進京,很快就會攪動京都風雲,以後的京都可不會平靜了,等著看好戲吧。”
司理理十分詫異,沒想到李承宗居然對範閒有這麼高的評價。
要知道,整個京都的名門子弟,也沒有一個能入李承宗眼的,一個私生子何德何能攪動京都風雲。
“聽你這麼一說,我都對這個範府私生子感興趣了。”
“唉~”
李承宗幽幽歎了口氣。
“怎麼了?”
“我怕你看上他。”
司理理嫣然一笑:“你不是挺自信嗎?”
“我當然自信,可我對你不自信啊。”
司理理那叫一個氣,狠狠的掐了下身邊的臭男人,“我在你眼中就是見一個愛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沒有沒有。”
李承宗倒吸一口涼氣,連忙轉移話題道:“對了,我娘想見你,要不我安排個時間,你們見一麵?”
最近一年一直禁足在王府,除了夜間私會司理理就沒出過門,不過秦瑜有慶帝給的聖旨和金牌,偶爾也會來王府看望兒子。
結果第一次來王府,秦瑜就發現兒子大晚上沒在家裡睡覺,坐在房間裡等了大半夜,把回府的李承宗嚇了一跳,自然也就知道了兒子晚上和司理理私會的事。
於是乎,之後每次來王府,秦瑜都會明裡暗裡的表示想要見見司理理,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把自己兒子的魂兒都勾走了。
司理理無聲歎了口氣,沒搭這話茬,學李承宗轉移話題。
“近來邊關慶軍調動,慶帝是不是又要對北齊用兵了?”
“我不關心朝堂上的事,就算我知道,也不可能告訴你消息,你知道的,我們還是聊點能聊的。”
“好吧。”
司理理點頭:“那就聊聊你能不能彆禍害醉仙居了?”
“我怎麼禍害醉仙居了?”李承宗有點懵。
“現在京都誰不知道你家護衛喜歡青樓女子,每隔一段日子就會來青樓給清倌人贖身娶進家門,這本來也沒什麼,但不能隻盯著醉仙居不放啊。”
司理理忍不住笑道:“你知不知道,最近一年,你家護衛從醉仙居贖走了多少清倌人,快一百人了,這要換作其他青樓早關門了,前些日子淩姑娘還專門來找我說,讓我求求你,放過醉仙居吧。”
“醉仙居的清倌人質量好,而且我們又不是沒給錢。”
李承宗笑了笑,緊接著又有些不滿意道:“說起來,你們醉仙居的清倌人是真貴,尋常青樓隻要幾百兩,你們醉仙居竟然要上千兩。”
“嫌貴,你還讓你的護衛來贖人。”
“他們喜歡,我能有什麼辦法。”
李承宗頓了一下,笑道:“何況,貴有貴的道理,你未來相公有錢,不差錢給他們發老婆,我這樣的好老板整個天下都少見。”
不得不說,醉仙居的姑娘質量確實好,反正血衣衛贖回去的女子,長相絕對稱得上出彩。
不過想想也正常,畢竟江南多美女。
而這些女子都是明經堂為了不讓京城醉仙居倒閉,從江南各地青樓調入京都的,基本上每個人的身家來曆,王府的人調查過。
好歹也相處了一年,司理理現在對李承宗說的一些陌生詞彙也懂,忍不住笑道:“你這樣的老板不是少見,是根本就沒有,哪有給手下人發老婆的。”
“怎麼沒有,老頭子不就給範閒發了個老婆麼。”
提到範閒,李承宗突然想到一件事,笑道:“對了,明天有場好戲,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不去。”
司理理搖頭道:“我若與你成雙入對的出入,以您三殿下的威勢,恐怕再也沒有京都子弟來我這畫舫了,我還怎麼打探消息。”
“行吧。”
李承宗有些遺憾,站起來道:“我走了。”
司理理一把抓住李承宗的手,一副小女兒姿態仰望著他:“生氣了?”
“沒有,真有事要走,不過我跟你說的事,你好好考慮考慮,我娘提過好多次了。”
“嗯,你走吧。”
看著李承宗離開畫舫,司理理沒忍住長歎了口氣。
李承宗對她的心意,她又豈會不知。
隻是她雖然出生名門,卻是淪落到了風塵,不管再怎麼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再怎麼潔身自好,終究名聲已經壞了。
而李承宗呢,堂堂慶國三皇子,文武雙全,才情驚世,她又如何能配得上?
更何況,她這個名門之女是叛逆之後,是北齊派來慶國的暗探。
如果一旦讓外人知曉此事,慶帝再怎麼恩寵李承宗,也不會放過他的。
所以早在半年前,司理理確定了自己的心意之後,就做好了一個打算。
在撤離慶國之時,就給李承宗下藥,把自己身子給了這個冤家,此後江湖路遠,一彆兩寬。